<>苏芪拄着下巴发了半天呆,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祁飞,你说他会不会家里曾经有个妹妹,或许那个小姑娘与我有些相似,所以瞿革才会……”
“很有可能。”祁飞十分敷衍地猛地点了点头,“今日这冬笋甚是好吃。”
祁飞这副样子倒是让苏芪心中放松了许多,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调笑道:“你整天就知道吃,我吩咐你时刻注意府中情况也不知道你注意到哪里去了,大公子身体一直有恙都不知道,着实是欠管教了。”
本来祁飞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菜,听到苏芪的话就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才连连告饶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定会更加留心的。”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苏芪,就见到苏芪冷着脸看着他,心道不妙,自己那微微一点停顿还是被苏芪看在了眼里。
苏芪本来也是闲聊着提到了此事,她根本就没想过祁飞会瞒着她,此时见祁飞神色有异,心中才起了疑心,冷笑一声,盯着祁飞道:“你知道,为何没有报告于我?”
“我……”祁飞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
“在府中待了几年,本事不见长,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苏芪心中愤怒,但是也并没有爆发,只是冷冷地教训着祁飞,语气尖利,犹如毒蛇。
祁飞自知自己做错了事,当然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听着,一直没有言语,直到苏芪问起他为何这么做。
其实此事时苏荻吩咐的,祁飞不想说出实情,唯恐影响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但他不善说谎,肯定会被苏芪看出来的。
不过还不待他想出说辞回答苏芪,苏芪就先问道:“是兄长授意于你的?”
听到苏芪此言,祁飞心中竟然有些如释重负,随即又感羞愧,自己竟然因为是无需自己向苏芪出苏荻而觉庆幸,实在不该,他皱眉点了点头:“是。”
“兄长的手段果然是我比不得的,连我唯一的亲信也能抢了去,学了多年也未能学到一二。”苏芪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依旧是平平淡淡中带着冰冰冷冷。
正如苏芪所说,苏荻实在相当厉害,祁飞听见苏芪这么说竟然还替苏荻辩解道:“二公子也是为你好。”
苏荻自然不会是为了害她,才这么吩咐的,苏芪很明白这一点,但是自己如此信任的亲信被人抢去而欺骗自己,她心中实在不甘,所以嘴里讥讽着:“你常去兄长院子里确实学了不少东西,都学会反驳我了。”
祁飞听见苏芪这么说,以为她心中误解苏荻,更加急切地大声辩解道:“二公子是担心你对大公子动了心,影响……”
他这话还没说完,苏芪一巴掌已经到了眼前,他看得清楚,却没有躲,生生挨了苏芪的一个耳光,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苏芪忽然暴怒。
“混账。”苏芪怒的站起身指着祁飞大骂道,“还敢狡辩,滚,去佛堂罚跪,我不吩咐不准起来。”
祁飞走后,苏芪心中依旧气愤难平,她本来倒也没有这么生气,只是祁飞竟然在苏藤房中就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这让她心中愤怒与失望交织。
苏芪走到苏藤榻前,不安地唤了苏藤几声,苏藤依旧毫无反应,但苏芪并未放下心来,而是十分担心地坐在了他的塌边。
苏藤因厥脱之症而昏迷不醒,医术上载,昏迷之人虽然体不能动,眼不得睁,但有时依然能够听到外界之声,方才祁飞所说的那句话声音太大,倘若被苏藤听到,恐怕要坏了大事。
倘若苏藤真的听到,该如何向他解释?苏芪心中愁苦,这个祁飞净给她找这些烦事。
苏芪盯着苏藤的脸发着呆,不自觉地便将手指放到了苏藤的额头上,沿着他的鼻梁一路向下,最后覆在了他的嘴唇上,她还恶作剧般地扯了一下他的嘴唇。
苏藤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光洁了,几条浅浅的皱纹刻在他的额头上,苏芪也是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她很少会这么仔细地看着苏藤的面孔。
也是,苏芪苦笑了一下,苏藤已经三十岁了,也不是她幼时所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已经有了孩子,而苏藤却还未娶妻,就连苏荻都差点便成了亲,他却丝毫没有那个意思。
苏芪知道为何如此,并非是他口中所说的他生性,受不了姻亲烦劳,而是他还不能娶苏芪为妻,他不想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不想自己的婚姻之事任由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