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干净之后祁飞身上的伤口才露出了本来面目,苏芪这才知道瞿革并非没有用刑,他只是没有下死手。
看到祁飞身上的伤口,青矜也是心中一震,祁飞的身躯上满是伤口,最新的还在往外流血,有的已经微微化脓了,还有一大块明显是被烙铁烫的。
这时苏芪忽然低声念叨起来:“鞭伤,刀伤,烧伤,瞿革下手真狠。”
苏芪念叨念叨竟然红了眼眶,几乎要流出泪来,很久以后青矜再与她谈起此事,还问起那时她是否确实有些喜欢祁飞,她沉吟良久才缓缓说也许确实喜欢吧,不然她自己后来回想起也想不通为何一定要去救祁飞。
只不过这微微的一点喜欢流逝的太快,被二人之间更为复杂的情感彻底掩盖了,而且当时苏芪还不清楚喜欢是什么感觉,所以很多年后再有人问起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却是动了心的,但此时祁飞已然作古。
但在当下祁飞看见苏芪眼圈泛红,脸更红了,慌忙地安慰,他不安慰倒还好,这么一安慰她反倒哽咽起来。
她除了心疼祁飞以外,就是为他不值,说起来也可笑,祁飞受苦是因她而起,她倒是觉得祁飞不值得如此。
祁飞身上的伤口有二十几个,苏芪替他处理了很久,全部包扎好之后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了,这时青矜进来报告说瞿革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回到自己府里。
苏芪本来还正说笑着收拾东西,听到消息脸色立刻凝重下来,她微微点头,接着问道:“藤哥哥那边什么反应?”
青矜面露难色,尴尬地告诉苏芪大公子正在宴请那些掌事人,听说此事只是皱皱眉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种反应已经很明确地表达出了他的态度,让苏芪对他抱有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看来他确实是一点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了,于是苏芪下令将院子与苏苑里面想通的门全部钉死,只留下一个朝向宅子外面的门,然后就坐在了祁飞房中,也不包扎伤口,就如此坐等瞿革前来。
祁飞躺在榻上见她如此就劝她先去将伤口处理一下,苏芪却只是叫他不用担心,她其实心中自有打算,她现在开始更衣包扎,时间也很紧张,不如就这样还可以行一招苦肉计。
一个时辰之后,瞿革带着人冲进了院子,沧麓并不在其中,而那个少年却在其中,看来他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静女,他来了。”青矜匆匆忙忙的进来报告,“带了几个人,但门外好像还有很多,看来不准备大事化小,你究竟想怎么解决。”
“没什么可解决的,人我已经接走了,他不过是来提条件的。”苏芪艰难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朝外走去。
是啊,只不过是来提一些条件,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条件。苏芪忧心忡忡地走到院子里,正看到五子带着两个护院拦着瞿革不让他往里走,气得瞿革挥剑正要刺。
“慢。”苏芪赶紧将瞿革叫住。
五子见到苏芪出来,就赶紧跑过来将他扶住,苏芪慢悠悠走到瞿革面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道:“不方便,我就不给你行礼了。”
“被我的人伤的?”瞿革看见苏芪身上的伤口也是直皱眉头,他手下那些人还说只是不小心擦伤了两下,“怎么不包扎一下。”
“还没来得及。”苏芪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谈?”
“不必,你肯定知道我为何前来。”瞿革的语气阴森森的,十分可怕,“你将你劫走的犯人还给我,我立刻带人离开,否则我的人已经在苏苑几个门守着,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出这里。”
苏芪没想到瞿革会这么做,毕竟余乐门与苏家也是息息相关,若不是苏家扶持,余乐门是不可能笼络如此多顶尖高手的,毕竟以他们的能力若是自己在外闯荡肯定比在余乐门赚的钱多。
他将苏苑封锁,很快就会导致苏家在整个杭城的产业难以控制,接着就是赔钱,这样对余乐门没有什么好处,还很可能导致两方关系彻底破裂,两败俱伤。
“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请瞿帮主高抬贵手。”苏芪挥挥手让五子站到自己身后,“况且您这样围着苏苑也不能解决问题。”
青矜也在一旁劝瞿帮主不要如此极端,她可谓是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语言能力,滔滔不绝地讲了一柱香的时间,而瞿革始终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只是一直盯着苏芪看她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