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才是噩梦。苏芪不禁腹诽,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平静地说:“不必了,你若是在睡不着,就去劝青矜快些回来,兄长最早明晚就回来了,青矜之事恐怕很难瞒住。”
祁飞一听这话便也无话可说,悻悻地回了房间。他走之后苏芪又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天快破晓才堪堪睡着,刚睡了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吵嚷声吵醒了。
“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吵嚷?”苏芪一睁眼就看见花笛一脸的焦急。
“青矜姑娘回来了。”花笛一看苏芪醒来,就松了一口气。
一听说青矜回来,苏芪一个翻身直接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披上披风就冲了出去。
拉开门,苏芪就看见青矜跪在院中间,被守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她却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面无表情地跪着。
见到苏芪出来,青矜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青矜私放罪犯,特地回来领罚。”
青矜回来了,苏芪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眼前一黑,多亏花笛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苏芪这个样子看在青矜眼里,让她愧疚之心更盛,身子躬得更低。
“花笛你先下去准备点早膳。”苏芪摆摆手,“青矜你进来。”
没人知道那天苏芪和青矜聊了些什么,反正二人再从房中出来的时候有说有笑的,看到外面全副武装的一群守卫还微微愣了一下,苏芪有些惊讶地看着为首的祁飞,然后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行了,都撤了吧!准备一下,我要去岐山王府。”
“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身子虚弱,还是改天吧?”一听苏芪要出门,祁飞赶紧担心得上前劝阻。
对于祁飞的劝阻,苏芪一点也不领情,她白了祁飞一眼,冷声问道:“现在我做事也要你来教了?”
苏芪说完就又回到房间里,将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这一幕看在一众侍卫眼里实在是莫名奇妙,四姑娘对祁飞一向是信任亲近,多年来未曾有过这般对待,可这几天却对他十分冷淡,多次斥责,还莫名其妙地重赏了五子,明显就是故意削弱他的势力。
难道是最近府里出事太多,四姑娘责怪他办事不力?还是说上次走犯之事其实是四姑娘亲自安排的?否则她怎么会对放走犯人的青矜既往不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素闻四姑娘与那刺客自幼交好,放走他也是有可能的。
那祁飞又将他抓了回来,还严刑拷打,岂不是触了四姑娘的霉头?
这般看来他要失势也未可知啊!
此日之事传出之后,府中很多还算管事的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毕竟四姑娘手下只有五子一人是不够的,祁飞失势必定还要人顶上去。
其实若是老辣一点的人便看得出,虽然苏芪近两日提拔了五子,还赏了院子给他,但还是远没有与苏芪同住一院,每日同食餐饭的祁飞亲近。苏芪提了五子,还多次对祁飞冷言相向,却没有要降祁飞身份的意思,他要失势,日子还远着呢。
但苏芪如此刻意营造的情况,这府中可没几个人能够看得出,就连祁飞也毫无察觉,只当自己当真失了宠信。
“看什么看?”祁飞眼睛一立,厉声喝道,“都没事情做吗?回去干活儿。”
就算有一天祁飞会失势,现在他还是宅子里的管家,他这么一呵斥众人立刻四下散开,只有祁飞十分尴尬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苏芪确实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
天空中的雪依然在稀稀拉拉地飘着,这些天来雪就没停过,青矜坐在窗口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小雪,一副木然的神色。
苏芪说林跃那天就是从这个窗户跳进来,准备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她杀掉,林跃明明已经答应不再找苏芪麻烦了,怎么会三番五次再来刺杀,他当真这么绝情?
“你这样子,兄长一眼就看出你不对劲了。”苏芪跪坐在榻上,一脸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捂着受伤的腹部,“把窗关上,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
“对不起对不起。”青矜大梦初醒般将窗子关上,“你怎么样?”
苏芪摇头,接着将衣服解开露出层层的绷带,她将绷带一圈圈从身上解下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出现在青矜眼前,看得她直皱眉头,没想到苏芪的伤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