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有问话,苏芪就算想说也不行,所以她只是朝太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太子心中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看着苏芪,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清烛,二人这神态竟然如此相似,他不知道苏芪自小崇拜清烛,才学得她的神态,所以只以为苏芪是与清烛极为相似的一个人。
“苏姑娘有何见解?”太子一阵失神之后终于向苏芪问了话。
苏芪却是一阵推托,说自己只是一届女流,对朝堂之事不甚了解,不敢妄言,她这话太子当然不信,他知道苏芪野心勃勃,怎么会甘愿默不作声,所以也不多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自己一个人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苏芪看太子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在看她唱独角戏,没有准备再问的意思,所以自己说着说着又绕了回来,说太子今日在朝堂所为有些冲动,陈奂毕竟是皇亲,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了。
太子此时才来了兴趣,有些不忿的说:“陈奂一向与陈恪交好,若他真带着战功回来,那陈恪有了兵权岂不是如虎添翼?我怎能容他?”
苏芪摇摇头,一副神秘的样子说:“殿下所言非也,虽然归德侯与岐山王交好,但您忘了归德侯最厌恶朝堂阴谋,他还真就未必会帮岐山王,所以您说是岐山王有兵权就不对了,就算归德侯立功回来,皇上给了他兵权,与岐山王何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皱眉。
苏芪的意思很简单,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都算不上自己的权利,就算二人关系再好,朝堂阴谋都是他们之间填平的巨大裂痕,只要与权谋有关,二人便很难达成一致,所以陈奂其实不足为惧。
“而且,三爷多年来一直不受重用,如今也未必就有心与您争夺。”苏芪微微牵扯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哦?”太子饶有兴致地问道,“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很了解我三弟。”
苏芪也不掩饰,诚恳地点点头,说:“虽然不如太子殿下了解,但我与您认识他的角度不同,他一直不受宠,至今也毫无夺嫡之意,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我们可以一举将其击溃,让他对您再无威胁。”
“我们?”太子挑眉,就连一旁的清烛都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头。
苏芪一听太子此话立刻起身跪倒了他面前,十分恭敬地说:“民女自幼仰慕殿下您,只恨自己并非男子,难以到您麾下效力,不过所幸我现在在苏家也算说得上话,也算能够为您效力了。太子殿下,我苏芪和整个苏家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仰慕我?”陈钊冷笑,“那日在东宫可是看不出你仰慕于我啊!你倒是说说为何仰慕于我?”
“那日是惧于殿下神威。”苏芪微微红了脸,“十年前我随父兄来京,与婢女在街上遇到歹人,险些遭遇不幸,是殿下恰巧路过将我救下,又将我带回王府好生招待安慰了一番,才将我送回了府里。”
陈钊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那天陈恪刚刚被褫夺了太子位,所以陈钊心情大好,路过看到一个小姑娘被欺负就出手相救,见她可爱就带她回府玩了一会儿才送走,他之所以会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救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原来那个小女孩是你啊。”陈钊一副懊恼的表情,“当时若知道你是苏家人我就不救你了。”
其实当时那个小女孩并不是苏芪,那其实是玉儿,苏芪也是听玉儿说过,而玉儿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借这个名头来用用也没什么问题。
那一年苏芪确实见过陈钊,那是在先皇后也就是陈恪的母亲出殡的时候,苏家似乎与先皇后有些关系,便被她的娘家叫来参加仪式,只不过苏家站在队伍末尾,所以苏芪远远看见队伍最前面的皇亲贵族,其中就包括当时还是翩翩少年郎的几位皇子,但是看得并不真切。
太子最终也没有明确表示是否要将苏家收入麾下,只是说前段时间西夏使者入京献给了他一只海东青,要送给苏芪,以慰藉她对他多年来的钦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