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要等什么?”
眼瞅着自家二小姐埋首古籍无暇分神,春杏满头雾水的扒拉了扒拉头发,长吁短叹自家二小姐那熬得都干哑了的嗓子,既心疼又无奈的直摇头,想着还是先烧水斟茶回头再念叨。
然而,春杏才一开门,恰巧同端着茶点而来的春梅走了个迎面,忙又转身大开房门,欢喜的让了进来。
“春梅你来的正好,二小姐这会儿正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呢。”
“昨儿个出了那么大的事,想着二小姐定也是夜不能寐。”春梅边快步而入边念叨,“不过,又出大事了,灶房那边都炸锅了都。”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正斟茶倒水的春杏手下动作陡然一僵,先是狐疑的瞥一眼面不改色的二小姐,而后方才看向同她挤眉弄眼的春梅。
就在春杏与春梅的眉目传情间,撇下手中的古籍来到圆桌旁,苏悦接过春杏手中那杯满得都溢出去了的茶杯。
“可是徐姨娘那边出什么事了?”
“咦?二小姐您怎么知道?”春梅眼睛瞪得铮亮。
“因为我能掐会算啊。”苏悦傲娇的昂了昂头,眉眼弯弯的轻抿一口热茶。
直叫正巧瞥见门口鬼谷子唇角狠狠一抽的春杏与春梅双双忍俊不禁,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待到姗姗来迟的苏悦与鬼谷子先后踏入徐姨娘的东苑时,事情却是出乎所料到令苏悦都一时哑然。
“陈氏,你身为我苏府的当家主母,这个家你就是这么当的?府上这么多家丁婢女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内宅后院竟也能叫客人随便出入?”
苏老夫人脸黑的瞪着神色莫名的陈静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她此刻更是怒气滔天,徐姨娘昨儿个才给她上眼药,今儿个就出这等幺蛾子,她陈静秋真当她这个老婆子行将就木不能拿她如何不成?
原本是带着报复的快感来好看戏的陈静秋陡然面对苏老夫人滔天的怒火,刹那间的晃神后,恍悟了什么的蓦地一窒。
就算她计划失败,没算计到徐姨娘头上,但出事的终归是徐姨娘的女儿,苏老夫人非但没责骂徐姨娘与苏玉娟下贱,也不斥责薛魁那个罪魁祸首。
竟然牵强附会的跟她指桑骂槐,怕只怕那时隔墙有耳的不只那只肥猫,还有苏老夫人这个老不死的!
“老夫人呐,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夫人她好黑的心呐……”徐姨娘紧紧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苏玉娟,哭天抹泪的控诉,“旁的事,妾身都可以忍,但夫人竟然至三小姐的闺誉不顾,这是要歹毒的误三小姐终身啊……”
“……这可如何是好,三小姐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咱们苏府的姑娘以后还如何嫁人啊!”将苏玉倩护在身后的白姨娘都忍不住心有余悸的喟叹。
“哼!”苏老夫人瞪向陈静秋的老眸中满满的阴鸷,“瞧瞧你将我苏府的家都当到什么份儿上了,这个家你也甭当了,去祠堂反省去,鸿朗那边有我这个老婆子,再不济就是悦丫头都比你来的叫我放心!”
“娘,不要啊……老爷和兰儿都还需要精心照顾……”
陈静秋脑子嗡的一下,还想要说什么,却是被田嬷嬷招收上前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架着膀子拖着就走。
“……呃?这、这、老夫人,诸位小姐,请恕在下失礼。”
薛魁顶着众人指责的目光硬着头皮请罪道。
“抱歉叫老夫人您错怪夫人了,实在是在下昨晚起夜时,因着听到异响所以寻声走去,然后夜色中迷了路,也不知怎么兜兜转就是回不到客院,迷失在夜色中实在寻不到路的在下索性就靠着墙根眯会儿。
却是不想竟然是,竟然是三小姐的闺房门口,好在没有真的冒犯三小姐,不过在下也实在是无言以为,要打要罚任凭老夫人和三小姐做主,但请老夫人您宽恕夫人,莫要为了在下的罪责惩罚了夫人,在下这下罪过可是更大了……”
薛魁的说辞令各中心思的众人齐齐看向神色莫名的苏老夫人。
“薛公子说笑了,此事本就是陈氏的失责,罚她是本分,闭门思过也是常理,薛公子不必自责,此事说起来,薛公子虽然唐突,但责任在我苏府,亏得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丑事,此事以后休要再提。”苏老夫人目光灼灼的扫一眼众人,而后方才垂眸同双膝跪地的薛魁,“薛公子请起。”
“……”对于苏老夫人的不置可否,薛魁纠结着眉头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不做声色的瞥一眼温婉沉静的苏悦,暗自咬牙,他竟当着苏悦的面出了这么大的糗,而直到现在,脑子发懵的他都想不明白,他昨晚明明翻的是苏悦晨星院的墙头,怎地会莫名其妙的睡死在苏玉娟的闺房外了?
“悦丫头,你来的正好,咱府上现在连个能主事的男丁都没有,你师父也算是自己人,不知可否劳烦帮着招待一下薛公子……”苏老夫人缓和了几多神色看向同她走来的苏悦与鬼谷子两人。
“祖母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这会儿被圈禁,出都出不去,师父正闲极无聊呢,能同薛公子一起絮叨絮叨男人的话题,该是高兴还来不及。”苏悦说着转而瞥一眼唇角狠狠一抽的师父,不觉莞尔的扬了扬眉,“师父您说呢?”
“当然,老夫都快憋死了!走走走、咱们絮叨絮叨男人的话题去……”早就瞧薛魁那小子不顺眼了的鬼谷子连连点头间拽着薛魁的胳膊乐呵呵的大步流星。
而直到被苏悦与田嬷嬷左拥右簇的苏老夫人出了东苑,早已将手中的绢帕拧成麻花了的苏玉娟泪眼婆娑的暗恨不已。
他竟然一句还好没有真的冒犯她就了事?
可是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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