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馄饨馆有一名厨师,也有两个儿女的母亲了,长的较矮,较胖,较贪吃,干啥又有样又利索,称她为梁姐。另一个是前台的服务员,才十几岁,长的高挑,短发,白白的脸上一双有神的双眼,活泼爱动,自打白云姐开业就在这干了,姓茅称作毛毛。
除经营馄饨外,还兼有六样小菜,炝土豆丝、芹菜炝花生米、炝干豆腐丝、酱骨架、酱肘花和骨汤大豆腐。
她切墩最难的是切土豆丝,炝土豆丝不同炒的,长短要均称,粗细很细,也就牙签般的粗吧!长短适宜的土豆还好办,难就难在大土豆上,拿到了怎样下刀,从什么合适的位置把它劈开就得学了,才保证土豆丝长短在二公分到四公分。有时她为省事省力把大土豆一刀拦下,梁姐就幽默起来,没事嘴小的可以顺着吃,原因是她嘴很小,她就知道切长了。再一个就是包馄饨,馄饨包的大小要匀称,折回来的皮捏时力度要合适得给留个细缝,这样汤可以煮到馅中,馅中的味道才会煮出来,两者融为一体,才能让馄饨的汤味美适口。有时梁姐看着她包的馄饨,“小谷你包的馄饨跟相亲似的,先看看对方的嘴,”她就知道包的不匀了,往往都是越包越大。
再一个就是速度,平时每天中午也就卖五十碗馄饨,也很少有吃小菜的,晚上卖不超过二十碗,偶尔有一桌或两桌吃小菜的,她慢了点,但还忙过来了。可是每到周二和周日粮市集日就忙不过来了,中午五桌就坐满了,都是吃小菜的和馄饨卖不下上百碗,从近十点一直忙到午后两点多。她的速度就达不到了,就怕都点土豆丝这道菜,一分半钟切一盘,她怎么也达不到,尤其她腕伤严重影响她的小指和无名指的活动的局限,切起来很笨拙。外屋顾客一喊叫,你们的菜啥时候能上来,她就更急了,还往往适得其反。
包馄饨每碗十二个,一分钟包完,三分钟下锅煮,那馄饨和馅到梁姐手里就似变了魔法,瞬间一碗就出来了。
还好周二和周日饭口时白云姐亲自过来帮忙,也给她进行了指导,还应付过得去。自己暗下决心熟中生巧,也没啥难的。有的是土豆就练吧!每天晚上本来就睡不着觉,九点以后,自己就拿出土豆,掐一下钟点就练了起来,才半个月就基本达到要求了。
最折磨她的还是失眠,每当夜深人静,二十二时以后她就出去散散步,散散心,尽量在馄饨馆周边的僻静处,恐怕碰到熟人,劝自己忘记过去,快点振作起来。睡觉已有改善了,后半夜可以睡上几个小时了,饭量也增加了,身体也有些力气了,也觉得长了点肉了。
白云姐给她找来了两块木板和一个单人床垫,每晚她就把木板和床垫铺在椅子上,铺上毛毯就睡在上面。最难克服和抑制的就是身上挨上床就胡思乱想,想袖袖,想奶奶们,想二维。甚至妄想,哪一天二维突然来到她眼前,领着袖袖,拉着她的手:“以前都过去了,跟我回家吧!咱俩和好吧!咱俩重新开始吧!”自己多像猎人追逐的小鹿,尽到了天涯海角,回过头,露出了温顺、可怜、乞求的眼光。
唯一能打消时光的就是躺在自制的床上,翻看着小林留下的书和送给她的书,小林的形象又浮现她的眼前,是嫂子的错,是嫂子坑害了你。也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咱俩的**,并没有告诉二维,但二维是一定知道的,把已经风雨飘摇的家,卷来股洪流冲垮了。
她也再想自己还能再找吗?还能迈出这一步吗?还能和别人造化缘分吗?还能燃起那种爱吗?你还能重新筑个窝给人家生个孩子吗?晚霞的梦追逐那个兔子能是真的吗?
她又寻思来了这么多天了,该给奶奶们捎个信吧!还是写封信好,编的合适些,骗过他们,给他们一丝安慰,让他们少一分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