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灵蕴坐下时,气恼得很,不知道怎么就惹怒了这位世子爷。
不过世子这么闲的吗?不用上阵杀敌也不用忙别的事情,居然还有时间来驭兽园这里看他们家族内部厮杀,真是奇怪。
“小姐,快到你了。”
颜灵蕴回过神,盯着驭兽园里,颜飞卿正靠着笛音引着一群猛兽回笼——姐姐就是厉害,全家最厉害的。
“你抱着貂儿,我去了。”
“小姐你可小心,今天你对的可是白虎,这只白虎才来这里不久,你……当心些。”水兰有些担心,要是颜灵蕴出差错,可能连小命都赔了进去。
能入驭兽园的弟子都是欠了生死状的,既然要来学,学成后自是名利双收,还是弟子期间食住无忧,而且还有家用补贴。
只是驭兽过程中,如果死了,那与颜家无关。
水兰抱着紫貂,“貂儿你可要乖乖的,别让小姐分心,千万不要让小姐分心知道吗?”
紫貂似懂非懂的在水兰怀里动了一下,眼珠子咕噜转着。
颜灵蕴走到驭兽场,抬头看向坐在台上的其余人,眼神一暗,千万不能出错,出错了,可就成了白虎的午餐了。
坐在台上的颜修宁有些紧张,看向颜炜,“爹,这白虎还未全部驯化,让灵蕴去,怎么会让她去?”
“抽签决定的。”
“是吗?”颜修宁反问一句,“什么时候抽签来决定了。”
闻言颜炜看一眼颜修宁,“你是在质疑这抽签的结果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灵蕴尚未学成,她去太危险了。”
旁边祁君泽皱起眉,他知道四大世家对于驭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洛阳、扬州还有陇州的赵家、王家和南宫家,四大世家各据一方,绝技都不同。
原来竟然这么危险。
祁君泽凑到颜修宁旁边小声问,“难道没有一点保护措施吗?”
“怎么可能会有,只是今天灵蕴倒霉,居然抽到了一只还没有完全驯化的白虎,这只白虎现在兽性全在,和野外的野兽差不多。”
“我记得你们不是可以以音驯服野兽吗?”
“灵蕴入门才一年。”
祁君泽不再问下去,只是看着颜灵蕴一身素衣站在驭兽场,除了绑着头发的丝带是红色的,竟然一身白,衬得肤如雪色。
太危险了。
颜灵蕴拿着笛子,看向笼子里的白虎,控制不住的紧张。
怎么办?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可是——
颜灵蕴看着铁笼打开的瞬间,白虎缓缓从里面走出,身形一动,立刻开始吹笛——不能有差错,不能有。
来了驭兽园才知道今天居然是一只刚抓来的白虎,她怎么能对付得了,设计她的人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笛音忽然响起,众人不由被吸引,祁君泽挑眉勾起嘴角——他是外行人,不懂得这里面的门道,但是颜灵蕴现在这一曲和之前颜飞卿的不同。
更柔和,如春风拂面一样。
如果不是明白身在此处,倒是以为在郊外踏青。
“吼——!”
白虎长啸一声,虎啸震天,刚才还沉浸在笛声中的众人回过神来,看一眼颜灵蕴,只见白虎已经靠近她身边,正在绕圈徘徊,像是在打量她。
成功了?
当然不是。
驭兽一定要让野兽臣服在脚下,这才是真正的驭兽,能用笛声控制它的行动,让它听得懂自己的话。
颜灵蕴不过是安抚了兽性而已。
“天哪!”
水兰在旁边惊呼出声,半晌才想起来什么,看向身边的其余小姐少爷,不由揪紧了心。
千万别出事。
颜灵蕴看着安静下来的白虎,松了一口气,可是手腕上的伤口却开始隐隐作痛,加上她紧张,竟是裂开,有温热的血顺着流了下来。
不行,必须要坚持,一旦中断或者是错了一个音,她就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看来灵蕴的确是有天资。”
“有天资?一年了才学到这一步,太慢了,和你比和飞卿比都太慢了。”颜炜捋了捋胡子,尽管嘴上这么说,但眼里是多了一些赞许。
颜灵蕴的确是有天分,但……
比不上颜飞卿和颜修宁,比上不足比下是绰绰有余。
天资可比韩家兄妹高。
“小妹要是真的能驯服这白虎,那倒可以期待一下了。”
“再看看。”
祁君泽一直不语,连颜家的人说话交流都懒得去听,专注的盯着颜灵蕴,瞥见袖口竟然被染红,眼神暗下来。
刚才受的伤?带伤比试,真不要命了。
这颜灵蕴在颜家难道一点都不重要?区区的大管事之女居然敢为难她。
奇怪,奇怪。
颜灵蕴忽然觉得伤口正在牵扯手上的力量,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能放松停顿,就要成功了怎么可能放弃。
白虎正在慢慢地靠近她,而且已经垂下头坐在她旁边,只差一步了。
颜灵蕴满头大汗,忽然手上的伤口像是撕裂了一样,吃痛的一顿,刚才还温顺的白虎竟然猛地抬头朝她扑来。
完了。
颜灵蕴往旁边躲开,可她哪里跑得过白虎,只能再吹响笛子来安抚白虎。
“小姐!”
祁君泽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白虎的眼睛,这笛声和之前无二,但是——白虎的情绪不对,完全不像是被安抚的,很躁动。
难道是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正在思索时,见白虎眼神里已有杀意,祁君泽一拍椅子,借力飞出,眨眼间就到了驭兽场中,直接搂着颜灵蕴的腰往场外带。
两人刚离地,白虎已经扑向他们站的地方,一张上好的梨木架直接被拍得粉碎。
“天哪!小姐——!”
水兰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在看到祁君泽带着颜灵蕴飞到场外时,升到嗓子眼的心回到肚子里。
“貂儿!”
怀里的紫貂竟然直奔颜灵蕴去,三两下跳到颜灵蕴肩头,对着祁君泽龇牙咧嘴,一副随时会攻击的样子。
颜灵蕴一口气憋着,听到貂儿的声音才吐出来,胸口发闷。
“……你、你怎么样!”
祁君泽皱眉,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怎么问他怎么样?
“你刚才,有被伤到吗?”颜灵蕴紧张的拽着他衣服,“你、你干嘛救我,要是你有事,我的命不值钱。”
祁君泽脸色更难看,“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喂!”
颜灵蕴站在原地看着祁君泽离开,见他背上的衣服被撕破,呼吸一滞——居然有人为了她这样做!
气喘吁吁跑来的水兰抓这颜灵蕴的胳膊,“小姐,你伤着哪了?这、这血!伤口裂开了?!”
“不碍事,只是伤口裂开了,对了,我……我又失败了。”颜灵蕴看着祁君泽消失的背影,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她不仅失败了,还差点丢了命。
这回关禁闭是少不了了,可、可她还没向祁君泽道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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