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鞑子犯境,建文帝以宋忠镇守边疆,本就极为不放心,生怕引起战乱,许霆真是瞧了这个机会,方才说服了建文帝派遣监军,二人意见不谋而合,建文帝当场便让他做了山海关的监军。许霆真是求之不得,自是满口答应,当日便收拾了行李,自京城出了宫,一路北上来到了北平,见到北平元朝的古都,实在不亚于京城,这让他心中对朱棣多了一份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身为当朝秉笔太监,此次出巡,带来的都是身边的亲信太监,正是如此,他才敢深夜潜入燕王府!
许霆瞧朱棣浓眉大眼,眉目之间吐露着霸气,黑白色的深邃眼眸之中,显得镇定异常,额角饱满,却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中王者之气,一袭蟒袍,腰间别着一块古玉,一看便知凡品,胸口的一把长须犹生美须公,望了让人心中一震。
许霆望了半响,方才收回目光,心中暗道:“好一副帝王之相!难怪京城流传燕王,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须过脐,即登大宝矣。看来此言非虚啊!“许霆由衷的感叹了几声。
便在这时,朱棣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落坐,盯着许霆望了半响,瞧他双目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此人好生无礼!“要知道,朱元璋时期,做臣子的不可私下偷看皇帝,此乃大不敬之罪,朱棣虽是一介藩王,但身为龙子,自是天生的帝世之渭,许霆虽为秉笔太监,如此直视一介藩王,仍属大不敬的行为,但此刻朱棣见他来自京城,又是徐增寿委派而来的,一时也不便发作,冲着许霆冷哼了声。便作罢。
岂料,许霆正聚精会神的打量朱棣,突听得这一声冷哼,吓了一大跳,这一吓,方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属大不敬行为,吓得一声冷汗自后背流了出来,斜眼瞧朱棣面色阴沉,却没有丝毫的怪罪之色,心中稍微一宽,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尖着嗓音颤抖道:“奴才,斗胆私望龙颜,还望王爷赎罪!“
朱棣依旧阴沉着脸,好一会儿才语音冷冷道:“许公公严重了,本王虽贵为帝世之渭,但亦非阎罗王,一张老脸瞧了就瞧了,许公公不必自责,起来说话!“
许霆瞧朱棣如此好说话,一颗心总算落地了,心道:“看来朝廷的那些奴才果然没说错,这燕王果然是一位好王爷!“原来在削藩之前,朱棣为了虽是掌握建文帝的举动,每一次进京城便利用了建文帝身边的太监,他不但积极结交宫中宦官,还不断送礼给这些谁也瞧不起的人,于是一时之间,燕王慈爱之名在宦官之中流传开来,大家都甘心为燕王效力。久而久之,燕王的美名自是或多或少的传到了许霆的耳朵里,但非亲眼所见,光是道途听说,许霆自是将信将疑,不想今日自己一时鲁莽,偷窥了龙颜,按照《大明律》罪应当斩,但燕王却轻声言语,一笔带过,丝毫没有怪罪之意,这让他如何不信呢?
朱棣瞧许霆眼神变得恭敬,心中虽奇怪,但料来这许霆也不会耍诈,此刻燕王府乃是朝廷的头号防范之地,朝廷达官显贵都避之不及,唯恐殃及池鱼,此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偷入燕王府,自不会是耍诈之人,况且自己一直对太监极为友好,料来那些被建文帝看不起的人,不会害本王,这点朱棣有着相当的自信。
许霆自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冷峻了瞧了一眼四周,脸上的神色恍然间变得凝重,朱棣看得心中一震,心道:“难道朝廷又有何把戏!”想到这儿,不由得头疼,微微一叹,冲着许霆道:“不知,许公公深夜到此,有何贵干?“这句话问的极为客气。
许霆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盯着朱棣望了望,缓缓移动了身躯,片刻,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黄色的金帛,金帛之上绣着祥云瑞鹤,富丽堂皇!
朱棣眼尖,虽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还是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一道圣旨,这一下之惊得他一声冷汗,饶是他平日里镇定若长,此刻还是慌乱了起来,心道:“这是,什么圣旨,难不成是建文帝先下手,要赐死于我!“各朝各代,王爷作为帝世之渭,就算犯了谋逆这等大罪,也同普通老百姓和将相直接杀头,更多的囚禁,或者是赐死,此刻朱棣眼前这道圣旨,料想这些时日朝廷对自己的削藩的决心,顿时心中一寒。
徐王妃站在一旁,瞧朱棣脸色苍白,心中一痛,上前低声唤了声:“殿下……?“这一声唤叫,将朱棣自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微微踹了口气,心道:”我朱棣的生死大权,岂能让别人来操控!“
许霆不知朱棣还有这般心思,自顾自的将圣旨递送了过来,朱棣虽有心理准备,但面对圣旨还有些惊怕,一时不敢接,徐王妃瞧朱棣如此,微微一皱眉,脸上瞬间变得刚毅,碎步上前,一把自许霆手中接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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