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事情弄得如此被动还是得怪罪于张昺,自葛成口中得知燕王装病,张昺就明锐的感觉到,这次朝廷定会下定绝心削藩了,为此他给朝廷的圣旨是让建文帝下一道圣旨明确削藩,但建文帝担心朝廷尚未抓到燕王的罪证,生怕朝廷大臣和其他王爷顾及自己的安危与燕王联手,更为担心的是天天悠悠众口和史书的口诛笔伐,故而建文帝发送过来的圣旨却与张昺原先设想大有不同,建文帝和黄子澄、方孝孺、齐泰商议一番,最终的结果确实计划逼迫燕王主动谋反,自是希望燕王主动谋反如此一来,朝廷好名正言顺的发兵,但建文帝没料到眼前的局势,若是在不动手,只怕燕王一旦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先下手为强,到时候朝廷贸然出兵,只怕与削藩大局不不利,鉴于此,建文帝这才让谢贵、张昺主动出兵,包围燕王府,逼猴造反。
张昺虽急切削藩,好率领大军冲入燕王府,帮建文帝赢得削藩的第一大功,只可惜建文帝自听了京城的歌谣之后,心情也为之大变。燕王乃是诸王之首,且多年戌守边疆抵抗鞑子,于国有大功,且威望素著,仅凭几个官卑位小的几个小小的属国官员的供词而削燕,本身就十分牵强。何况朝廷大臣正接着湘王举府自焚的事情说事,闹得偌大的一个金銮殿沸沸扬扬,这还不算,京城的百姓听了那疯道士的歌谣,早已认定燕王乃是忠义的藩王,早已对朝廷多有怨言,只是不敢说而已。
更何况一个最大的担忧涌在建文帝的胸口,建文帝知道,这四叔虽看似英雄神武,但性子确实一个坚毅之人,最受不到侮辱,若他似湘王一般,也来个举府自焚,或者拔剑自刎,那即便最后朝廷获得成功,自己也将面临天下悠悠众口的责难,势必将他比作隋之杨广弑父杀兄。如此以来,这骂名他便终生背负了,他自幼熟读礼仪史书,对名声最为看重,似杨广那般弑父杀兄的罪名他最为痛恶。他倒是不怕燕王举兵,相反他的内心深处还期望着这位英雄善战的四叔能早点出兵,他乃是天下共主,富有四海、雄狮百万,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燕王区区以偶之地,如何能和他对抗,他虽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却生怕这位四叔宁死不从!一个湘王自焚,已把他整的是狼狈不堪,若是再削出个亲王自尽的事来!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了稳妥起见,他给张昺、谢贵的明旨只是抓捕燕藩臣属。只有待燕王羽翼皆除时,再由张信宣读削燕密旨,擒拿燕王本人。到时候燕王孤家寡人一个,就是想弄出什么动静也来不及。这就是建文帝和朝廷一干文武大臣商量的结果。
此时下这样一道圣旨虽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但建文帝这份圣旨还算天衣无缝,若是按照朝廷的意思来办,料来燕王不反也会成了惊弓之鸟,无奈问题出在了张昺的身上。
按建文明旨,只是抓捕王府臣属,并未提要削燕。这么说来,除非拿出张信密旨,否则朱棣仍是大明亲王!如今逮其属官,对当今圣上的四叔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无礼,再叫他主动将手下送出,他当然不会答应。且也从未有哪条律典说逮捕王府官属,必须由王爷亲自送至门外的!此刻张信的密旨在没见到燕王之前,不能拿出来!
王景弘瞧张昺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适时的道:“二位将军身为朝廷边关守将,难不成成了胆小如鼠的鼠辈不成,区区一个燕王府都不敢进不成?”
张昺有些拿不定主意,朝廷的圣旨也确实没有说要逮捕燕王,但眼下局势若不进入燕王府,只怕建文帝交代的任务也完不成,但若是进去,以燕王的心思,会不会有陷阱呢?张昺一时好生为难,想了一想,扭过头冲着谢贵道:“谢大人,你觉得如何?”
谢贵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想道:“我等身为朝廷削藩大臣,自是忠君之事,如今陛下让我二人奉命擒王,就算燕王府是鸿门龙潭虎穴,你我二人也必须去闯闯,若是燕王真如这位公公所言,亲手将陛下所要的属国官员捆绑,我等也省事不少。”
张昺点了点头到:“谢大人所言甚是,不过燕王府毕竟是是非之地,我等二人虽忠于陛下,但也需保护好自己,依我看,你我二人一起进入府上,但须当带一批好手,一旦有变你我也好应付!”
“那好,就依张大人所言!”张昺决定和谢贵一起进府:一来建文敕旨中写明了命他二人逮捕官属,此事他们若不进入府,无法完成;而来燕王府外皆是自己的兵马,燕王已是瓮中之鳖,区区数千余人,料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何况马和于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军之面让他进府,自己若推托不敢进,府外数万军将面前面子上又怎下的来,以后这帮士兵还如何肯为自己效力呢?
张昺将目光挪向谢贵,谢贵也是微微点头。于是他不再犹豫,扭头对身后一脸笑意的张信大声道:“本官与谢都司进府拿人,劳烦张指挥使在外头守着。若我二人有变故,张指挥使便可帅军攻入燕王府!”
“是!”张信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目光快速的在王景弘的脸上轻轻一笑,王景弘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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