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牧最终被昏庸的赵迁王所害,赵国也在李牧死后,迅速被秦国吞并,如今的陛下虽不至于赵迁王昏庸,但骨子里少了信任,爹爹虽南征北战多年,但说到打仗,还是防守为主,这与当初李牧对秦国一般无二,想当初李牧认为秦军连续获胜,士气甚高,如仓促迎战,势难取胜。遂采取筑垒固守,避免决战,俟敌疲惫,伺机反攻的方针,拒不出战。只可惜,大将桓齮却认为,过去廉颇以坚垒拒王龁,今天李牧亦用此计;秦军远出,不利持久。他率主力进攻肥下,企图诱使赵军往援,俟其脱离营垒后,将其击歼于运动之中。李牧洞悉敌情,不为所动。当赵将赵葱建议救援肥下时,他说“敌攻而我救,是致于人”,乃“兵家所忌”。秦军主力去肥后,营中留守兵力薄弱;又由于多日来赵军采取守势,拒不出战,秦军习以为常,疏于戒备。李牧遂乘机一举袭占秦军大营,俘获=无=错=小说=3w.=QulEDU=com全部留守秦军及辎重。李牧判断桓齮必将回救,遂部署一部兵力由正面阻击敌人,将主力配置于两翼。当正面赵军与撤回秦军接触时,立即指挥两翼赵军实施钳攻。经激烈战斗,大破秦军。桓齮仅率少量亲随冲出重围,畏罪逃奔燕国。桓齮虽不懂战场上,有时候要避其锋芒,坚守不出,但他兵败后,好歹可以逃至魏国,爹爹这次奉命擒获燕王,朝廷动用三十万大军,派遣诸多大将协助,一旦兵败,只怕……?“耿璇叹了声,语气颇带忧色。
“大哥言之有理,如今朝廷虽命爹爹为破燕大将军,率领兵马三十万,但陛下却不了解爹爹的意图,以爹爹看看,这燕王就如昔日强秦一般,只可避其锋芒,只需坚守不攻,燕王兵卒虽多,但多为北方人士,加上奉天靖难,多少根基不稳,我等只需利用真定坚守不出,战局一旦拖下去,燕王虽英勇善战,但终究是一个死局!“耿瓛接过话头道。
耿璇点了点头道:“瓛弟所言有理,只不过陛下虽能用人,却不知如何善用,如今的朝廷被方孝孺、黄子澄、齐泰等人保持,黄子澄对李景隆厚爱有加,这次我听闻本想依他取代爹爹,若非齐尚书多次推荐,加上当年太祖皇帝的告诫,陛下定不会用爹爹,现下虽说用了爹爹做了大将军,却让爹爹摒弃最擅长的守伐,出动出击攻伐燕王!这如同李牧有何区别,我真担心爹爹重蹈李牧的覆辙。“
二人想来是担心耿炳文,一时没再说话,朝长生堂走了去。
躲在匾额后的萧琴,心中一动心道:“原来建文帝虽用了耿炳文,但还是听信了黄子澄、方孝孺等人的言语,让其对燕王速战速决,如此一来,耿炳文必须得抛弃自己最擅长防守的作战方法,改为进攻,但进攻并非他所长,难怪这两个小哥这么担忧!”萧琴点了点头又心想:“据历史所载,明太祖朱元璋晚年杀戮功臣太甚,导致继任的明惠帝手下缺乏将才可用,而耿炳文是少数幸存者之一。建文元年七月爆发靖难之役时,朝廷仅能派六十五岁的耿炳文率兵北上讨伐,佩征北大将军印,号称三十万万人。炳文军十三万万人在八月到达真定,徐凯率兵驻河间,潘忠、杨松率兵驻鄚州,以先锋九千人据守雄县。燕军趁中秋之夜突袭雄县,又击败了援兵,潘忠、杨松被执,燕军攻陷鄚州。炳文在移动部队渡过滹沱河时被燕军攻击,部将李坚、甯忠、顾成被执,斩首三万余级。炳文与残军十万人退入真定城,坚守不出。耿炳文拙于攻略,长于守城,故能固守长兴达十年之久。朱棣攻城三日,一直没有攻下,于是对诸将说:“攻城下策,徒旷时日,钝我士气。”遂解围而去。但此时建文帝接受黄子澄的建议,撤换耿炳文,以李文忠之子曹国公李景隆接任,齐泰坚决反对,但建文帝不听,由景隆调兵五十万伐燕,战事遂不可为。看来历史当真没有糊弄人,既如此,这个便是一个好消息,可以告知燕王了!“
想到此出,萧琴自匾额下,走了出来,街头张望了一阵,像是在寻找什么,片刻之后似无所获,嘴里嬉笑了两声,抱着一包草药,看着二人的背影,面色阴沉,若有所思,便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笑一声,道:“咦,这不是萧公子么?怎么,今天又去长生殿,莫不是又得了什么稀罕的草药?”
萧琴正想着心事,没料到有人问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转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方脸、剑眉鄂下不知何时长了几根漆黑的胡须,随风飘扬,远远看上去,神情颇为儒雅,此刻他手中捏着一柄纸扇轻轻敲打着手心,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萧琴看了他一眼,嘴角便浮现出一丝笑意,转过身来,笑道:“原来是纪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