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范统最亲密,方果儿最先反应过来,清纯美丽中带着女人才有的娇艳,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夫君的手上捏起来一些白砂糖,仔细看了看就将它放入了自己宛若樱桃的檀口之中,而下一秒她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就弯成两条月牙儿,一对梨涡也调皮地出现在脸颊上。
“呀,真甜,而且入口即化口感极佳!”
大声赞了一声,方果儿很不客气地将范统手上的那点白糖都抓了过来,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果然甜品是女人的最爱,不过作为男人的范统心中却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白糖这么吃可是很腻的说。
看到方果儿品尝了白砂糖赞叹了一声就是这么个反应,范申倒没什么,顶多咽了口唾沫,方陆和方实却有点癫狂了,制糖就是他们的生活,白砂糖的这种表现,由不得他们不如此表现。
方陆年纪大毕竟稳重,先用小铲子在缸里的白砂糖刮到一个大碟子里,准备等会再尝,而方实就有些少年心性了,直接用手指刮下一些,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尝之下也是大为赞叹起来。
看到大家都尝试了一下这白砂糖,范申也凑热闹地尝了尝,一尝也是大为惊奇,看向这白砂糖的目光也变了,对自己的大兄范统为何将自己叫来,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
“范公,这才是真正的白砂糖,跟这个一比,那西国的白砂糖看起来简直是不堪入目,吃起来也是口感极差,我能够断定,按照您的这个方法做出来的白砂糖,一定能够在集市上卖出比那西国白砂糖高出数倍的价钱,会是石蜜价格的十几倍!”
方陆神色笃定的说着,一边的方实也在旁边不停的点头,此时的他又发挥出自己技术宅的特性,开始在那里研究范统这种黄泥水淋造糖法的细节,看看能不能改进手法提高产量。
听到方陆这么说,范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今日为什么要把黄泥水淋造糖法拿出来与方家人和范申共享,就是想要涉入这个生意,说实话,方陆方实充其量只不过是技术人员,他叫来范申的目的,也就是打算把制糖生意交给范申以及他身后的征羌范秦这一支代为打理。
“子张,你看这白砂糖怎么样,若是交给你来打理,如何?”
看到范申也凑过去捏了一些白砂糖尝了尝,并且看神情也是非常意动,范统知道时机成熟开口问道,范申听了没有表决心,只是神情激动的点了点头,不过幅度有点大是一定,方陆和方实听到范统这么问范申,心中却是一紧,他们没想到范统会有把这白砂糖的生意交给范申打理的主意,那他们以后干啥去,一时间有点着急。
“方叔和方实兄弟,你们糖铺的事情,我听果儿说过,之前几乎都是方婶负责生意方面,果儿做她的副手,而你们两人只负责做糖,后来方婶离世之后就是果儿和方叔你们两人负责生意,而且还是以果儿为主,抱歉,我不是说方叔你不会做生意,只是认为跟生意比起来方叔还是最适合做糖”
斟酌了一下,范统继续缓缓地说道,他知道一下子将制糖生意从方陆方实那里拿走,两人会有些情绪,不过他相信自己接下来的一番规划,会让这两位彻底接受和安心。
“所以我是这样打算的,以后方家糖铺交给征羌范家族长范秦家经营扩大规模,方家糖铺的招牌不变,咱得注意品牌效应,以后由范家出人工,从事糖铺的原材料采购运输,成品销售及运输工作,糖铺以后挣的纯利润,范家将占三成,由方叔和方实负责制糖的工作,以后扩大规模,还要负责教习学徒,以以前所有的制糖手艺入股,糖铺以后的纯利润,方叔和方实占三成,而我,则以这黄泥水淋制糖法的技术,以及对方家糖铺官面上的保护和支持,占糖铺以后纯利润的四成”
范统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范申,方陆的神情脸色,看到他们一脸的兴奋和憧憬,顿时放下心来,他本来心中还有点忐忑,黄泥水淋制糖法在他分享出来之后,在这些人眼里已经算不得秘密了,他生怕自己占纯利的四成会被他们反对,后来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汉末,他是汝南郡的太守,别说以黄泥水淋制糖法占纯利的四成,就是他大手一挥,什么也不付出就将方家糖铺的纯利全部要去,范申,方陆和方实代表的征羌范秦家和方家糖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范统心中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婪,钱抓的越紧越没钱,钱抓的越松越有钱,只有让干活的人吃饱了,形成良性循环,生意才能越做越大越做越好,财源才能滚滚来,并且持续千百年…
“这…”
方实毕竟年少,没理会姐姐方果儿给他使的眼色,开口刚想表示疑义,就被身边的父亲方陆碰了一下泄了气,范统怎么能不知道这位十五岁少年的心中所想,他果然像自己的名字一般老实,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于是也乐得跟他解释起来,也存着让方陆和方果儿把心放到肚子里的心思:
“放心,方实兄弟,以后做糖你不需要自己动手了,每天指导学徒干活就行,其他时间你可以专门研究制做糖品的技术,方家糖铺以后的规模会比现在大十数倍,而且每年获得的利润将比现在多数十倍”
“规模扩大十数倍,利润多数十倍,每天不需要自己做糖,指导一下学徒就行,有更多时间专门研究制作糖品的技术!”
脑海中不断翻腾着范统的这几句话,方实瞪着自己的眼睛,张着自己的嘴巴,很快就醉了,而且嘴角还流出了一缕口水。
“臭小子,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赶紧给我滚回后院去,先多练习一下范公的那黄泥水淋制糖法!”
方陆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地呵斥着将还在发傻的方实轰走,然后激动地又在范统身前跪了下去,他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哪能不知范统这是在帮扶他们方家,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以后方家糖铺会拥有整个豫州,不,整个大汉的白砂糖生意,他们方家能够占纯利的三成,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人一定要知足才行!
汉荆州南阳郡,宛城县城南水河畔,一座精致的宅院中,一园一亭,一池寒水映雪晴,一位身穿素色裘装的丽人正双眉微蹙神情忧愁,她看起来至多三十余岁的年龄,一身****的丰腴,一副俊俏清丽的面容,让她显得充满了一股子特殊的韵味,更加上她那带些忧郁,异常勾人魂魄的一双美目,会让男人一眼看上去就很难挪动自己的脚步。
她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她姓邹名美鸯,不过大家都叫她“邹氏”,只因她是汉镇东将军平阳侯张济的遗孀,自从其夫君张济攻略穰城,被流矢所中而死之后,她就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要不是其夫君的侄子张绣对她照顾有加,恐怕她也早就赴了那黄泉,再也不做个孤家寡人了。
“夫人,破羌将军来了,且神情焦急似有要事”
一位丫鬟急急忙忙地奔过来向邹氏说道,却让邹氏愣了一下,要知道侄子张绣对自己虽然照顾有加,但是平常还是敬而远之保持尊敬的,而且作为女人她还是能够从这位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几岁的侄子眼中,看到对自己有一点仰慕之情,不过许是他更在乎叔叔张济,从来没有对她透露出一丝占有之意,这让她也无比的安心,只觉得张绣是自己世上最亲的人。
“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宛城要有劫难了不成?”
邹氏心中忐忑,虽然她只是张济的遗孀而已,但是还是知道一些天下大势的,那许都的曹操早就对宛城虎视眈眈了,难道是曹操出兵了不成?
很快,神情焦急的张绣就来到了婶娘邹氏的面前,张绣今年二十七八岁的年龄,身长八尺形体矫健,相貌端正神态威严,比起他的叔叔张济来更多了些英雄之气,不过在进取心上就比张济差了一些。
此时的张绣麾下虽然有西凉兵两万余,但多是老弱,精锐只有五千之数而已,此时他的在宛城不求进取只求自保,虽然他有着“北地枪王”的名号,却不是个好与他人争斗的人,而事实上,局势也不容的他与人争斗,只因现在的西凉军已经不比从前,连长安的郭汜李麾下的西凉兵都已是强弩之末,他率领的宛城这部更是苟延残喘了。
“子纹,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看到张绣一副焦急的样子,邹氏此时的心中更加惊惧,于是有些懦懦的问道,看了自己家丰腴俊俏的婶娘一眼,张绣眼睛先是一亮然后随即暗淡,神情落寞间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如释重负般地说了起来:
“婶婶,那司空曹操,率领精兵两万联接汝南太守范统的千余飞龙骑,已经到了宛城东边五十里的水河畔!”
“什么?”
虽然心中有所预感,但是听到张绣这么一说,邹氏还是惊得瞪大了自己那双勾人摄魄的眼睛,对于自己她并不担心,自从夫君张济死后,她就觉得自己是多活了近两年,死对她来说已经不算得什么,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尊敬无比的侄子张绣。
邹氏心中极为担心,一直都英雄无比的侄子张绣会步了夫君张济的后尘,她早就向诸天神灵祈祷过,希望灾祸不再降临到侄子张绣的身上,让这位少年成名,人称“北地枪王”的英雄还没有打出一片天地就血洒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