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芷兰唱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马交虎人影,手持话筒问道:“毛哥,他去哪了,都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毛剑平醉醺醺道:“快了,他们可能有正事要谈,你别着急,再等会。”梅芷兰坐在他旁边,道:“什么正事?”毛剑平道:“现在还不能说,明年你就知道了。”梅芷兰艴然不悦,道:“和他前女友能有什么正事,肯定旧情复燃了。”毛剑平咧嘴一笑,道:“你想哪去了,没这可能。”梅芷兰抱住他胳膊摇晃着,撒娇道:“毛哥,你就告诉我吧。”毛剑平仍不为所动,道:“不行不行,这事谁也不能说。”梅芷兰腾地站起来,道:“你不说我可走了!”毛剑平稍一忖量,道:“好吧,坐下我告诉你。”梅芷兰极不情愿复落座,道:“搞得这么神秘,到底什么事?”毛剑平紧张兮兮张望一眼门口,附耳喁喁私语。
十九楼办公室内,月光洒铺地面。
马交虎长吁了口气,开始窸窸窣窣摸找衣服。黑暗之中,云凤娇仰面躺在办公桌上,道:“这几天危险期,万一怀孕怎么办?”马交虎道:“你别吓我,会这么凑巧?”云凤娇起身慢慢落地,道:“吓你干什么,真的!”马交虎道:“你们这么久都不怀孕,怎么弄的?”云凤娇道:“我吃药。”马交虎道:“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以后少吃点。”借助微弱月光,云凤娇给他系着衬衣口子,道:“那怎么办,反正我不想给他生孩子。”马交虎展臂环住她纤纤柳腰,道:“你想给谁生,给我吗?”云凤娇轻抬玉指戳一下他额头,道:“你想的美。”沉默片刻,马交虎问道:“娇娇,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嫁给他?”云凤娇幽幽言道:“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马交虎道:“是不是他逼你?”云凤娇道:“他和他爸找上门,也不知和我爸妈说些什么。”马交虎冷笑一声,道:“早猜到了,他肯定会说,你要不嫁给他,他就弄死我?”云凤娇道:“他手机上有你照片,我没办法。”马交虎道:“什么照片,关在地下室里的?”云凤娇道:“所以我才叫你来会所上班,住在网吧宿舍,这样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他就不敢了。”马交虎道:“我理解,凭他爸妈关系,想弄死我,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云凤娇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嘴唇,道:“老公,对不起。”马交虎回吻一下,道:“是我对不起你。”云凤娇将脑袋贴在他胸口上,道:“阿虎,你相信么?虽然我跟他结婚这么长时间,从没叫过老公。”马交虎心头一热,紧紧拥抱着她,道:“我信,我当然相信。”云凤娇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这都是命。”马交虎双手捧起她小脸,道:“娇娇,我要想你怎么办?”云凤娇道:“你想我就打个电话,我过去找你。”马交虎道:“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去哪找我?”云凤娇仰面思索了片刻,道:“正要给你说呢,面馆二楼是我姑姑家房子,我明天和她说说,你住那行吗?”马交虎道:“阿龙发现怎么办?”云凤娇道:“放心,我姑姑不会告诉他的。”马交虎道:“娇娇,你对我真好。”云凤娇责怪道:“你才知道呀,早干什么了?如果你答应结婚,我还能嫁给他?”马交虎道:“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是不敢。”云凤娇道:“为什么?”马交虎道:“因为我是个穷光蛋,什么都给不了你。”云凤娇语气哀怨,道:“你根本不懂我的心。”马交虎又亲吻她一下,道:“现在懂了,也晚了。”云凤娇问道:“你爱我吗?”马交虎道:“爱。”云凤娇道:“那你等着我。”马交虎道:“怎么等?”云凤娇毅然决然,道:“我会和他离婚,然后嫁给你。”马交虎私下琢磨:“你都跟他在一个床上睡几年了,想叫我捡破鞋啊?”口中却道:“王文龙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把他逼急了,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云凤娇道:“那你说怎么办?”马交虎道:“这事以后再说,你先穿上衣服。”
包间门忽被推开,有人闪身而入。
正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梅芷兰,随即喜形于色,待定睛一看时,又失落的把玩酒杯。只见那名瘦高男门迎走来,道:“小姐,需要叫个帅哥吗?”梅芷兰闻言勃然大怒,道:“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那瘦高男门迎顿时一怔,讪讪言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扭头要走。梅芷兰喝道:“等下!”瘦高男门迎俯首哈腰,道:“请问还有什么吩咐?”梅芷兰道:“你知道马交虎在哪吗?”瘦高男门迎神色迷惘,道:“马交虎是谁?”梅芷兰极不耐烦,道:“就是你们马总。”瘦高男门迎恍然大悟,道:“在楼上。”梅芷兰以命令的口吻,道:“几楼,你带我去。”瘦高男门歉然拒绝,道:“对不起小、这位女士,十九层是办公室,除了会所领导以外,任何人都不能上去。”梅芷兰疑信参半,道:“你呢,能上去吗?”瘦高男门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梅芷兰道:“那把你们经理找来。”瘦高男门道:“好的,您稍等。”
人类历经千万载之久,无非爱恨情仇。所以不管什么朝代,也离不开情字!但由于人类语言之局限,使得许多问题居然成了未解之谜。比如相爱之人问:“你为什么喜欢我?”这句话时,毋论神仙也好,凡人也罢,谁也解释不清。后来,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破译了缠绕在无数人心头的爱情魔咒,即是简单四个字:一见钟情!
缘分宛如一本书,若不经意翻阅就会错过,但用心读的时候,却忍不住悲伤流泪。女人,往往会记得让她笑的男人;男人,则会记得让他哭的女人。可到了最后,女人总是留在让她哭的男人身边,而男人,却留在让他笑的女人身边。因此,很多人都很好奇:什么叫一见钟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发生的时候,自己会是一种怎样的心理状况?或者说,在碰到那个人之后,自己的内心深处,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其实很简单:当你看到那人之后,莫名就产生一种想要结识的冲动,并且这种冲动并非暂时性的,而是持续相当一段时间,也都不一定能够消退。并且这种冲动的感觉也非常复杂,不仅是想要认识,还想与其发生一段故事,展开一段经历,乃至于脑补很多两个人相处的画面。除此以外,对方的一言一行,都能随时轻松撩拨你的心弦,让你久久不能平息,你会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都在被驱使着朝对方靠拢接近,总而言之,就是喜欢上了这种喜欢对方的感觉。
有人会问:一见钟情需要多长时间?答案是:三十秒!
根据情感专家所进行大规模的快速约会实验,如果在三十秒内,无法让异性印象深刻,那彼此就注定成为“无缘人”。
梅芷兰枯坐好大一会,依然毫无音信,也未向毛剑平等人打招呼,推门直接离开包间,顺着音乐萦绕的长廊,来在电梯间外。电梯门口有名女服务员,向她浅鞠一躬,笑盈盈道:“美女,您要下去吗?”梅芷兰道:“不,我找个人。”那女服务员道:“请问您找谁?”梅芷兰道:“找你们马总,他在哪?”女服务员道:“马总可能在楼上办公室,我给您叫去。”梅芷兰道:“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女服务员道:“对不起,客人不能进办公室。”梅芷兰翻个白眼,道:“那我下去,行了吧?”女服务员抬手摁开电梯,道:“请。”
耳闻“叮铃”一声,电梯徐徐下坠。
梅芷兰点下控制板按键,自语道:“我就不信,你能拦住我。”
电梯停在一楼开启,少顷又慢慢关闭。
当看到控制板数字越过18层,升向19楼时,梅芷兰不由自主攥起粉拳,竟觉有些恐惧。
又闻“叮铃”一声,电梯门敞开,赫然发现两名精壮青年,面对面背手而立。
右边青年审视她两眼,叱道:“你找谁,怎么上来的?”梅芷兰战战兢兢,道:“我找你们马总。”便在这时,左边青年腰间“呲呲啦啦”作响。遂听一个女人道:“阿川,人拦住没有?”左边青年从腰间取出步话机,举在嘴前,道:“拦住了,是不是一个小女孩?”那女人道:“对,你说话客气点,她是马总带来的。”左边青年回道:“明白。”右边青年的语气立刻温和下来,道:“你是来找马总的?”梅芷兰点了点头,道:“他在吗?”右边男青年道:“你在这等着,我问问。”遂又举起步话机,道:“云总、云总,有人找马总。”左边男青年仍旧背手而立,目不转睛盯住她。
约莫三五分钟,遥望马、云从房内跨出。
也不知是心里害怕,还是怎么回事,梅芷兰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忍不住潸然泪下。马交虎快步行至面前,十分诧异,道:“小梅,你怎么来了?”梅芷兰倏地背转过身,未作理会。马交虎厉声大喝,道:“阿川,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左边青年忙道:“没有马总,她刚上来。”云凤娇斜睨马交虎一眼,道:“关阿川什么事,是你欺负人家了,楞着干嘛,还不快哄哄。”马交虎嘀咕道:“我和你一直在一起,关我什么事。”云凤娇嗔道:“你傻啊,人是担心你。”马交虎拍了拍梅芷兰肩膀,道:“小梅,你怎么了?”云凤娇柳眉一蹙,道:“你们聊,我还有事。”言毕,气呼呼返回办公室。马交虎见她没了踪影,这才握住梅芷兰的双手,道:“我们下去吧。”梅芷兰垂首不语,任由他牵着走向楼梯。
楼梯拐弯处,灯光暗淡。
马交虎惑然道:“小梅,你怎么了?”梅芷兰戛然而止,道:“不要你管!”马交虎擦去她眼角泪水,柔声道:“你不在下面唱歌,怎么跑这来了?”梅芷兰拨开他的手,道:“唱什么歌,整晚上你都不在。”马交虎托词道:“不是还有毛哥吗?”梅芷兰嘟起小嘴,道:“他就知道和小妹玩,哪还顾得上我!”马交虎不禁哑然失笑,道:“就因为这个?待会我陪你玩。”梅芷兰道:“不用,我回去了。”抬腿便往楼下飞奔。那知没去两步,马交虎即赶上前一把抓住,道:“我先和毛哥打个招呼,再送你回去。”梅芷兰也不说话,紧咬樱唇使劲挣扎。马交虎干脆往怀里一带,牢牢抱住她,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梅芷兰尖叫道:“你想干什么,松开我!”马交虎央告道:“别喊了,一会叫人看见。”梅芷兰道:“看见就看见”话到这里,早被马交虎堵住小嘴。梅芷兰瑟瑟发抖,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马交虎热吻几下,道:“喊啊,你再喊个试试!”梅芷兰形如痴呆,站在那动也不敢动。马交虎油腔滑调,道:“美女,感觉怎么样?”说完,又凑上去狂吻。梅芷兰这才反应过来,旋挥舞粉拳胡乱捶打着他,旋含糊不清,道:“你个臭流氓,放开我!”马交虎抓住她双手往背后一揽,道:“好,我就耍个流氓给你看看。”梅芷兰开始还拼命反抗,口中嘟嘟囔囔大骂不止,居有间,居然缓缓合上双目。
有女服务员经过,见二人缠绵情景,掩嘴咯咯而笑,迅速跑上楼去。
马交虎叮嘱道:“小郑,保密。”
那女服务员回道:“知道了马总。”业已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梅芷兰张皇失措仰望一眼,捋了捋鬓角秀发,道:“吓死我了,你还不快松开。”马交虎贴面耳语,道:“我问你,还走不走了?”梅芷兰低眉垂眼,道:“你先松手,我不走了。”马交虎意犹未尽,道:“不行,刚才还没亲够,咱们换个地方,继续。”把个梅芷兰直惊得花容失色,张口咬向他右臂。马交虎也不躲避,轻语道:“你要是敢咬,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梅芷兰慌忙抬起头看着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马交虎笑眯呵呵,道:“我觉得你嘴唇很香,想再亲会儿。”羞得梅芷兰小脸通红,期期艾艾道:“你、你真不要脸。”马交虎道:“要脸干嘛,我只要你。”梅芷兰略作沉思,道:“你先松开我,我就跟你去。”马交虎质疑道:“真的?”梅芷兰螓首一顿,道:“真的。”马交虎道:“好,我们找个包间。”孰料他刚一撤手,梅芷兰转身就跑。马交虎早已料到,向她背影哈哈大笑,道:“你跑,看你能跑出我的五指山?”随后追去。
一五五五包间,墙挂屏幕播放着音乐短片。
毛剑平正坐在沙发上,怀搂小妹合唱:“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让心声一一讲你知从来无人明白我唯一你给我好日子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多少风波都愿闯只因彼此不死的目光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不可猜测总有天意才珍惜相处的日子道别话亦未多讲只抛低这个伤心的汉子沉沉睡了谁分享今生的日子活着但是没灵魂才明白生死之间的意思情浓完全明白了才甘心披上孤独衣”
正在这时,陡然有人冲将进来,大喊道:“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