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乘风,缓缓的飘起,与神农鼎相对,仅隔着半米的距离。
那眼中强盛的杀意,血瞳似那无尽的血海,牢牢的锁定在器灵之上,如王者的降临,又如杀神的临世。
“不过是一个早已经破败的世界,毁了便毁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魔,想死,我便送上一刀。”
“想活,我便许他们一片净土。”
宫羽话语中的张狂,让器灵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世间怎有如此轻狂之人?
但宫羽的狂,却不止如此。
“但他们若是敢伤害我珍惜之人,我便让他们不死不活。”
凶残而慵懒的话语,带着一股血腥喷涌而出。
一滴血珠染上器灵,如蚀骨的藤蔓,缠绕而上,不死不休。
器灵大愕。
他低头看去。
血珠钻入雾中,不断的蔓延,让本来由白雾凝结而成的器灵像是中了邪一般,很快化为了一个血人。
那些血,像是罪恶的源泉,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任凭他在如何的挣扎,也是于事无补。
“你……你……”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如此深重的杀戮之气?
刚才,他分明没有这种感觉,不是吗?
分明,这个小女孩的力量在他的眼中,不过只是一只弱小的蝼蚁,不是吗?
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在器灵震撼之际,宫羽突然伸展开了双臂,慵懒的闭上了眼睛,抬头向天。
血色的霞光破开了云层,洒落在宫羽身上。
无尽的杀意涌出,让器灵如身在地狱。
仿佛有无数的小鬼拉扯着他,想要把他拖入无尽的血海,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宫羽仿佛并没有看到这些一般,冰冷的声音如同零下一百度的空气,血色的唇轻启,缓缓的说出了她心中的道。
“这,就是我的以杀止杀之道。”
话落,冲天的杀气刺破了血色的长空。
世界,分崩离析。
蓝天,白云,青草,绿树……
还是那个山谷,还是那抹白雾。
宝宝和持兵焦急的声音在宫羽的识海中回荡着,显然已经急坏了。
【主人,主人?千万不要被神农鼎那个糟老头子给带歪了,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了啊!神农鼎这个糟老头子,分明是个药鼎,偏偏整天把自己搞得跟个神棍一样,还是跟几万年前一样讨“器灵”厌。】
【主上,神农鼎这是在考验您,万万不可被蛊惑。】
宫羽听着宝宝和持兵的声音,并没有回话。
她还在消化着自己刚刚的体悟,仿佛一直困惑在心的谜题终于揭开。
上一世,她成为杀手,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
为了报仇。
为了让家人以及身边的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也曾对杀戮痴迷,一度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只有机械化的杀,杀,杀……如同一个杀人机器。
魂煞的成立,让她从盲目的杀戮中走出。
可是,也让她陷入了长久的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她眼中的淡漠,并非是看淡一切后的沉稳。
而是对这个世界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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