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他没有料到秦墨会替叶无涯挡下他的一击,但好在混血魔猿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醒来,对叶无涯发起了攻击。
他内心已经笃定,即便叶无涯实力再强,在这样近乎碾压的一拳之下,都绝对不可能幸免,唯有化作一团肉泥。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混血魔猿的重拳重重的轰在了叶无涯的手臂上,强烈的余波顿时扩散出去,一时间碎石横飞。
叶无涯完了!
这是众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就连杨彦,此时也已经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泪夺眶而出。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赵瑜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向叶无涯出手,更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般地步,在这样的距离下被魔猿一击击中,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只见那巨猿拳下,叶无涯依然傲然直立,他一只手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秦墨,而另一只手,却如同铁盾一般牢牢抵住了那巨猿的重拳。
那混血魔猿显然也没有料到眼前的人类竟然能够和自己正面对抗,不由一阵失神。
唯有杨彦细心地观察到,叶无涯此时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着。他受伤了!而且伤势显然不轻!
而此时,只有叶无涯自己知道,他能挡下混血魔猿的一拳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体内血气正在疯狂的沸腾涌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诸多暴戾,杀戮的负面情绪不断充斥在脑海中,心中不由暗叹道:这《天魔九变》不愧是魔界的禁术,当真是霸道至极。
《天魔九变》,乃是魔界魔尊代代相传的禁术,不到紧要关头,万万不得轻易动用。
《天魔九变》每次发动时,都会在一段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使用者的修为,但同时,这《天魔九变》也拥有着十分惊人的副作用,使用者会承受十分剧烈的痛苦和强烈的负面影响,而且这副作用的程度会随着使用者使用的次数加剧。
根据心诀上的记载,《天魔九变》最大的使用次数是九次,一旦超过了这个次数,就会魂飞魄散,万劫不复,但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一位魔尊达到过这个次数,就叶无涯所知,使用次数最多的一任魔尊,在第六次施展的时候就彻底心神失手,化作了敌我不分的疯魔,最后爆体而亡,所以每一任魔尊在使用这禁术的时候,都会相当的小心谨慎。
从现在的状况看来,这《天魔九变》被历代魔尊所忌惮,却不是没有道理的。
即便是以叶无涯的心性,此时也几乎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若不是他牢牢守住心神,只怕现在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叶无涯缓缓的抬起头来,瞳孔呈现出妖异的血红色,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一般,冷冷注视着眼前的混血魔猿。
那混血魔猿仅仅只是被叶无涯看了一眼,顿时身子一震,眼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惧意。它只感觉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魔头!
它疯狂地向后撤去,但叶无涯动作却是更快,片刻间就已经跃到了它的头顶,伴随着血红色的光芒,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那混血魔猿的天灵盖上。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魔猿身子一震,目光立刻就黯淡了下去,下一刻,庞大的身躯顿时炸成了漫天血花,叶无涯伸手向前一抓,一枚拳头大小的晶核顿时落入了他的手中。
众人见状,几乎是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身上流淌着朱厌血脉的混血魔猿!就这么一拳就被打爆了?叶无涯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层次?!
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大概就是赵瑜了。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叶无涯这个心头大患这次必死无疑,却万万没有想到叶无涯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连魔猿都能一拳击杀,赵瑜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浓浓的恐惧。
他心中万分的后悔,为什么不趁叶无涯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彻底将他连同叶家一起连根拔起,一直放任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
叶无涯小心翼翼地将秦墨安置到一旁,望着秦墨身上的斑斑血迹,叶无涯心中顿时涌起万丈怒火!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
叶无涯心念一动,凌厉的杀机已经牢牢锁定在了赵瑜的身上。
赵瑜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向转身逃跑,却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如同僵尸一般定在了原地。
沉重的脚步声落入赵瑜的耳里,却仿佛成了死亡的钟声,阵阵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杨彦显然也察觉到了叶无涯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心中不由大惊,连忙拦在他身前。
她相信,以叶无涯先前展露出来的实力,绝对可以将赵瑜击杀,但杀了赵瑜之后的后果,却绝对不是叶无涯能够承担得起的。
赵家在天泽城扎根已深,又有数不尽的后台撑腰,即便是杨正天想到动赵家,也需要下极大的决心。
更何况盘龙城的精锐即将到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天泽城根本承担不起任何损失。
赵瑜见到杨彦出手阻拦,心中顿时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天泽城如今的危机,赵瑜自是最清楚不过,杨家要在武皇的面前证明自己,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损失任何一名天泽盟精锐,更何况自己如果出了差池,必然会在天泽城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外有强敌,内有赵家作梗,杨家必败无疑。
更何况,在赵瑜看来,叶无涯是靠着杨家的扶持才能走到今天,他敢忤逆杨家吗?
但很快,赵瑜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叶无涯面对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杨彦,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