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李默站在教学楼的一个角落中，这里并没有监控，此时，李默身边躺着几个昏睡状态的保安。
昏睡，和清洁相似，同样是一种能力，准确的说同样是一种信号的释放。
李默仔细观察着躺在地上的保安。
全校的师生和工作人员体内都存在着认知滤网，所谓的能力，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影响被试体内的认知滤网状态，从而改变被试的行为，比如昏睡和清洁。
但并不是这么简单。
生物实验室内的小鼠体内并没有认知滤网，自己正常状态无法影响小鼠，但进入链接状态之后却可以影响小鼠的行为，这一点倒像是传说中的超能力。
李默再次上了楼，进入了生物实验室。
经过上一次潜入实验室并留下了字迹，生物实验室内小鼠的饲养环境明显得到了改善，虽然自己得到了一个虐鼠狂魔的称号，但大家还是接受了自己的意见。
李默很满意，取出5只小鼠进行关于昏睡能力的测试。
与预料的差不多，只有进入链接状态才可以影响到小鼠的行为，看来要弄清这个谜题，必须要解开混乱者和链接的奥秘。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响动。
李默并没有解除保安们的昏睡状态，不可能是保安人员，难道又是那只老乌龟发现自己了。
实验桌前白色的灯关闪烁着，李默立刻关掉灯光，将小鼠重新放回鼠舍，躲在桌子下，屏住呼吸，看向大门。
门被拉开了，听脚步声是两个人，正在向自己接近。
怎么办，李默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防身的物品，左手抓起一个试管，右手拿着一个烧杯，将身体蜷缩在桌子下，一动不动。
“嗒、嗒、嗒…”
脚步声愈发接近，二人已经站在实验桌前，透过窗外的月光，可以清晰看到两个被拉长的黑色影子。
不能再犹豫了，李默挪动身体，撤出实验桌，猛地站起，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审前的两个黑影，准备投掷。
实验桌的灯光再次被点亮，李默也看清了前方的两人，是白平心和黑忆沁。
黑忆沁瞪大眼睛，看着举着烧杯和试管的李默，一脸疑惑。
“李默，你在干什么？”
李默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她们，怎么这两个小丫头每次都能找到自己。
“没，没干什么，作实验。”
“关着灯，举着烧杯和试管，在月色下做实验？”
黑忆沁看着满头大汗，保持着滑稽动作的李默，不禁笑了起来。白平心也眯着双眼，抿了抿嘴。
“那个你们两个突然过来，我以为…”
李默放下手中的“武器”，尴尬的笑了笑，抓了抓脑袋。
“你以为我们是坏人，也不知道是谁弄晕走廊里的保安的。”黑忆沁没放过李默，继续说道，“虐鼠狂魔再次犯案，我们两个当然是有些好奇，过来看看。”
白平心拉了拉黑忆沁，“说正事。”
李默好奇地看向两人，白天还大吵了一架，说要各自行事。“你们两个和好了？”
“谁跟她和好了！”
黑忆沁扭过头，白平心没有变化，依旧面无表情，“事情有变。”
“事情有变？”
“白天的事件。”
果然如此，李默拉来一个椅子，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能让她们改变的只有她们背后的组织，这个组织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你们两个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现在来找我，说白天的事件，是什么意思？”
“现在情况不同。”
黑忆沁受不了白平心平稳和缓慢的语气，面对着李默坐在实验桌上。“让我来说吧。”
白平心颔首，向后退了一步。
黑忆沁摇晃着双腿，悠哉地看向李默，“你现在应该知道这所学校只是一个实验区吧？”
“那又怎样。”
“这个实验区的负责人，虽然我们也没有弄清是谁，但白天的事件很可能让他失去晋升的机会。”
“晋升？”
“权限等级的晋升。”
权限等级的晋升，李默反复思考着这个词，自己莫名其妙的从权限等级6变成权限等级5，也就是晋升，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接触了那根红色的枝条而已。
按照自己的经历，晋升权限等级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什么是权限等级？”
面前的两个小丫头沉默着，看来关于这点她们不能告诉自己。
“那权限等级如何晋升？”
“对于人类而言，只有两种方法，贡献和掠夺。”
对于人类！
难道这两个小丫头不是人类，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除了人类之外的智慧生物，这到底怎么回事。
黑忆沁没有理会李默怀疑的目光，只是继续说着，“贡献自然是对整个实验的贡献，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白天的意外，用不了多久，这个实验区的负责人就可以顺利晋升。
但你的出现破坏了他晋升的机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如果王洪没有死，实验自然顺利进行，也不会出现意外。”
李默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收割者工作的意义，杀掉进入红色状态前的混乱者，维持实验的正常进行，这才是收割者真正的工作。
自己杀掉王洪，间接导致了白天的事件，可那只老乌龟明显也知道这件事，他完全可以杀掉自己，再找一个收割者继续实验。
目前为止，对方的行动并不是这样，反而是要抓住自己，奇怪。
李默绝不相信对方会怜悯自己，一定有别的原因。
“你口中的负责人，完全可以避免事件的发生，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会对实验造成干扰。”
黑忆沁眼睛一亮，兴奋起来，“没错，他也发现了你的异常，而且并没有上报，因为他想要独享你的存在。”
“什么意思。”
“你现在一定不是小耗子，也就是清理者，正常来说，清理者是没有权限等级的，也不可能会晋升，但你却打破了这个规则。
这个实验区是最低级的实验区，负责人的权限等级最多也就是5级，6级权限并不算真正的权限者，也就是说他是最低级的权限者。
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第三条晋升之路，可以不通过贡献和掠夺的晋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