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其胸口的豁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已经变成了黑色,在场众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马腾飞眼中杀气尽显,霸气低喝,“灭杀!”
黑煞军十八人形成一个圆形包围之势,十八人身上光芒亮起,化作一道道光幕连成一片将“马腾云”和“刘利”笼罩在内,紧接着光幕由白转黑,宛若一个巨型黑球将周遭一切淹没其中。
“灭!”
十八人同时大喝,那黑球当即塌缩,曾被其笼罩之处不管土石生灵仿佛都被分解了一般尽皆化作飞灰。然而,就在黑球塌缩至一人大小的时候竟然停止了下来,整个黑球也开始震荡起来,似乎变得极为不稳定。
而随着黑球的震荡,一道道排山倒海的气浪,不断从中喷涌而出,犹如飓风侵袭,大底崩坏,周遭建筑尽皆崩塌。
马腾飞所在高台直接崩坏,一众各家族的代表惨叫着被狂风吹飞,瞬间没了踪影。马腾飞漂浮在半空,周身修为尽数释放与那气浪抗衡,然而也没能坚持多久,一口鲜血便是喷吐而出。
杨永杰心下一沉,右手一把抓住马腾飞肩膀,左手捏决,以金丹巅峰的修为化作金色光幕,将其笼罩,这才将那无匹的气劲抵消。
再看黑煞军众人亦是各个脸色难看,身形颤抖,一个个拼尽全力维持黑球。
然而,即便在如此强悍的冲击之下,笼罩比斗台的结界却是没有掀起丝毫的涟漪。
“轰!”
突然,一道长虹从黑球的中心飞射而出直冲云霄消失无踪,那黑球再难维持,轰然爆开,一股比刚才强烈十倍的冲击迸发而出,除了被结界笼罩的比斗台外,整个宁城广场仿佛遭受核弹袭击,顿时化作虚无。
黑煞军众人纷纷吐血倒射而出,笼罩杨永杰和马腾飞的金幕亦是崩溃,二人重重栽倒在废墟之内,口吐鲜血。
“怎、怎么可能?!”马腾飞捂着胸口,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个残破的身体悬浮在半空。
那具被黑气缠绕的身体没有了一条胳膊,全身的皮肉都破破烂烂,半张脸已经完全消失,灰黑色的骨骼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一双呆滞腥红的眼睛满是杀气。
这具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身体,正是被刘利。
不过,“马腾云”已经无踪,显然刚刚冲破黑球奔逃而走的就是他。
刘利转动着残破的脖子,张着已经没有下颚的嘴巴,用它野兽般的腥红双目扫过整片废墟,目光落在马腾云身上时,整个人直接定格。
马腾飞被盯的心底生寒,拖着重伤的身体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到底呻吟的杨永杰走了过去,“杨长老,杨长老,你……”
“啊……”
刘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那尖叫仿佛是似乎是鸟类的鸣叫,又仿佛是野兽的咆哮,又混杂着各种金属摩擦的声音,仿佛无数钢针,让听者脑中嗡鸣,浑身刺痛。
马腾飞赶忙用双手堵住耳朵,惊恐地看向半空中的“刘利”,骇然道:“这个威压,是元婴,怎么可能,一个死了的金丹为什么会拥有堪比元婴的威压!”
就在马腾飞几乎绝望的时候,数十个黑色人影出现在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破口之声朝这边疾速赶来。
而这数十个黑色人影,正是值守在宁城各处的黑煞军。
……
马乘风并没有注意到刘利被杀,他身心都沉浸在败家等级掉级的悲痛之中,等他回过神来整个擂台都被一股诡异的能量笼罩,将之与外界完全隔离。
马乘风虽然看不到外面,也听不懂外面的声音,但是在这结界之内却全然不受影响,阳光依旧可以照射进来。
“我靠,这是搞毛线啊!”马乘风环顾四周,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下意识地看向仍然一动不动的马乘龙,喃喃道:“这家伙不会死了吧?”
“王八蛋,想杀老子,死了也活该!”
马乘风心里虽恨,但是眼看一时半会出不去,要是任由马乘龙重伤不治,那便是违反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罢了罢了,还是一家人的情分上!”马乘风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俯身就要查看马乘龙的伤上。
而就在马乘风走到其跟前的刹那,马乘龙猛然抬起头来,双目圆睁,瞳孔变成了猩红色。
“艹!”马乘风被吓了一跳,慌忙退后,大骂道:“玩什么诈尸,你想吓死老子啊!”
不过,下一刻,马乘风就觉得事情不太对,马乘龙面无表情,腥红的双眼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喉咙里更是发出诡异“咕噜”之声。
紧接着,马乘龙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一股黑色的气息萦绕在其周身,而其散发的灵气波动也在随之升高。
“氪、氪命?!不对,跟我的氪命不一样……”马乘风倒抽了一口凉气,朝着马乘龙大喊道:“白痴,你疯了么,你这种氪法会死的!”
然而,马乘龙却仿佛聋了一般,目光呆滞,浑然不觉。
紧接着,他的肉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最先是皮肤出现褶皱,仿佛其下覆盖着无数虫子一般,开始诡异的蠕动,片刻之后全身的皮肉炸开,两条胳膊变成了四条肉质的触手,整张脸亦是扭曲,出现了十六只眼睛,分布在整个脑袋的各处,而他的下颚也耷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和一条鞭子般的长舌头……
马乘风瞪大了双眼,只觉头皮发麻,呼吸滞堵,曾经那个玉树临风的马乘龙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只恶心的怪物,就仿佛是克苏鲁神话中走出魔神奴仆,散发着恐惧与绝望的气息。
而最让马乘风恐惧的并不是马乘龙外表上的变化,而是他炼气巅峰的修为竟是在一瞬间变成了筑基巅峰。
“嗷!”
已经变成怪物的马乘龙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仿佛鸟类的鸣叫,又仿佛是野兽的咆哮,又混杂着各种金属摩擦的声音,仿佛无数钢针,让听者脑中嗡鸣,浑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