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赔笑道:“不是你,是这个老小子。”说着,他指指那个少年,嘿嘿直笑。
少年拨开老人的手指,怒道:“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说完,少年面向沐玉君,小脸上立刻爬满了笑容。他稚声道:“小老弟,想不想到仙境做客?”
沐玉君犹豫道:“我一个凡人也能进仙境吗?”
老人立刻赶在少年前面回答,道:“能,当然能。我们真诚欢迎你到仙境做客。”
少年不满地推了老人一把,道:“你这个臭棋篓子,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干嘛抢人话头?”
老人不甘示弱,也推了少年一把,挤到他面前,谄媚道:“老弟,你是我们的贵客。快快有请!”
少年小嘴里嘟哝,用精神传音威胁道:“臭棋篓子,小心我以后不让你赢一盘棋。”
说着,他动作敏捷地挤到老人面前,猛一弯腰,脂肪堆积处把老人向后顶了几尺远。老人大怒,抡起巴掌,向少年脂肪堆积处拍去。少年一点也不在乎,在老人的手掌拍到身后一尺时,老人的手掌前,突然出现一张鲜花一样的笑脸。老人忙不叠收手,大怒道:“老小子,你敢亵渎我的心上人?”
少年没有答理他,而是笑得跟一朵鲜艳的蔷薇花,道:“小老弟,走,我拉你进去。”
少年的小手,一把拉住沐玉君的大手,扯着他往仙境里走。
沐玉君非常不满,他怀疑道:“你到底多大年龄,敢叫我小老弟?”
少年一愣,伸出一只小手,上下翻了几次,苦恼道:“忘了,忘了,修仙无岁月,谁还管自己的年龄?”
沐玉君好像被噎住,他无语凝噎。好吧,你是仙人,咱不跟你计较。
老人怒瞪少年,不甘落后,绕过少年,拉住沐玉君另一只手。他们两人一起拉着沐玉君走进仙境。
跨过一道线,线里线外,真是两重天。
外面阳光明媚,但寒风呼啸。虽是早春,但冬天的威力还没有减弱多少。
里面,看不到太阳,但一点也不比外面暗淡。天似乎比外面高,同样蔚蓝的天空,五彩祥云朵朵飘飞,把空间折射的绚丽多彩。道道孤峰拔地而起,淹没在白雾之中。仙草,仙花,粗壮高大的参天大树,把仙境妆点得美仑美奂。
沐玉君深深吸一口仙境的空气,心情异常舒服。随着气流入鼻,沐玉君经脉内的真气竟然躁动起来。他感觉真气好像被一把刷子刷过,竟然有丝丝杂质,随着气流被呼出去。
沐玉君惊讶问道:“这里是什么气体,竟然能过滤真炁中的杂质?”
“什么?你再说一遍。”两人几乎同时震惊道。
沐玉君感到两人反应有些过度,他不好意思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的气体能过滤真炁杂质?”
老人和少年都眼巴巴地看着沐玉君,羡慕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怪胎?”
沐玉君脸色一变,不满道:“老人家,我尊重你,请你不要骂人。”
老人尴尬地笑笑,道歉道:“对不起,口误,口误也。”
少年落井下石,道:“这个老头不仅棋臭,而且嘴也很臭。你别跟他计较。”
老人大怒,一巴掌准备盖到少年的冲天小辫上。可是当他的巴掌就要落到少年只有一小撮头发的光头上时,冲天辫突然变成一把短剑,剑尖直指老人的手心。万般无奈,老人只得悻悻地把手掌拿回。
两次较量,老人都落在下风,老人也有点儿无奈。不用多考虑,沐玉君就知道这个少年比老人的法力高强。
沐玉君彬彬有礼,问道:“请问两位的名号是?”
少年得意道:“我是棋仙,古往今来第一黑白仙手。”
沐玉君惊讶道:“真的,假的,比应氏杯冠军还厉害吗?”
“应氏杯冠军是干什么的?”棋仙急忙问道,“是不是下围棋的?”
沐玉君“噢”了一声,有点失望,意兴阑珊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现在世俗的围棋世界大赛,听说水平很高呢。”
老人直接抢在棋仙前面,对沐玉君道:“他号称棋仙,其实水平很一般,有时候还会输给我。”
棋仙撇撇嘴,不屑道:“那是让了你三颗子,好不好?”
老人脸皮超厚,得意道:“反正是你输了,愿赌服输。若不服气,改日再战。”
棋仙把小脑袋摇得跟拨郎鼓相似,他斩钉截铁道:“以后再也不跟你下了。臭棋篓子倒还罢了,关键是落子太慢。上次一步棋竟考虑了一个轮回。”
沐玉君非常震撼,一步棋用六十年,简直太浪费时间了。他弱弱地问道:“时间如此宝贵,你们却如此糟蹋时间,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老人手捋灰白胡子,得意洋洋道:“我现在穷得只剩时间了,至于天打雷劈,还早着呢。”
沐玉君转念一想,这些仙人生命悠长,动辄成千上万年。可不是只有时间最充裕,一步棋六十年,那一盘棋呢?他摇摇头,果断抛开这个话题,至少现在他还无法考虑这个问题。
沐玉君看着老人仙风道骨,比棋仙更像仙人。他问:“老人家的名号如何称呼?”
“葛仙翁知道吧?”老人神采飞扬,得意道。
沐玉君神色一肃,恭敬道:“原来是葛天师,失敬,失敬。”
老人脸色一滞,好像便秘似的。棋仙赶紧落井下石,戏谑道:“葛天师的从孙子,经常拿葛仙翁的名头唬人。”
沐玉君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他尴尬道:“噢,小仙翁呀,也得失敬不是?”
“这是什么话?到底是恭敬,还是失敬?”葛洪忍不住低声吐槽。
沐玉君有点扭捏,他不好意思道:“真得失敬。葛小仙翁着作等身,小子望尘莫及。”
沐玉君心中暗暗惊讶,这两位都是老古董啊!都是南北朝时期东晋人。棋仙据说是围棋的鼻祖,这位葛小仙翁着有《抱朴子》一书,也是历史名人。他们都一千五六百多岁了,看到他们,沐玉君忍不住就恶意地想到老古董三个字。
他想到刚才自己说这里的空气可以过滤真炁杂质,葛洪说他是怪胎,难道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里,他问:“棋仙前辈,葛小仙翁前辈,刚才我说这里的空气可以过滤真炁杂质,你们为什么都很惊讶?”
葛洪抢着回答道:“修仙者来到仙界的不多,基本上都是仙人的后代子女。还没有听说过仙炁可以过滤真炁杂质。你的真炁肯定非常特殊,竟能让仙炁过滤你的真炁杂质,太不可思议了。”
棋仙也插口道:“是啊是啊,小兄弟刚才吸收了大量的天地元气。这些祖炁都是极为纯净的,祥云,仙禽瑞兽,都是纯净的祖炁凝聚。小兄弟吸收后,竟还能让仙炁过滤你的真炁杂质,确实是闻所未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