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早就知道了,这信就是从德馨苑拿过来的。”
白芷笑着开口。
自从小姐跟世子妃交好后,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她也跟着开心,盼着世子妃能快些回来。
龚福回去后的当晚,就遭遇了刺杀。
当时,他因着有儿子了,心中高兴,便到外面喝了几杯,一不小心就喝大了。
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睡了知府大人的女人不说,还让她为自己生孩子,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踩在棉花上,摸不到北。
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还没走两步,来不及反应,麻袋就套了下来,眼前漆黑一片,酒一下子就醒了七八分。
“什么人?”
他想从麻袋里钻出来,然而,手被人按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要你命的人。”
来人的声音沙哑,有些熟悉,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那一瞬间,头上一阵钝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没了意识。
踢了一脚倒在地上不动的人,没有反应,黑衣人松了口气,还以为会有些麻烦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将地上的麻袋扛了起来,到了河边,解开麻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依旧没有反应。
“兄弟,对不住了。”
话落,一脚将人踹入了河中,伪造成了失足溺水的假象。
他在河边守了一会,见人没有漂上来,才放心地离开,回去复命。
就在他离开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两个黑色的人影走了出来。
“现在救人?”
“再等等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留着一口气就行。”
“啧啧,最毒妇人心呐。”
看时间差不多了,萧铭踹了旁边幸灾乐祸的男人一脚,“别废话了,快救人。”
“不着急不着急的,反正没那么容易淹死,正好让他看清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看着平静的河面,萧铭的脸色一变,“不好,快救人。”
人死了没什么,坏了主子的事就不好了。
最后,人是救了上来,但也就剩一口气,也不知能不能救得过。
萧铭瞪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将人扛起来去找大夫。
暗影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怎么这么脆弱,这才多大点功夫,就没气儿了?
他忘了,这人是被敲晕扔下去的。
永兰榭中,子昱回到屋中的时候,子歌还没有睡,正捧着一本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自从接触了话本子,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让素樱将市面上能买到的都买了回来,整日沉浸在故事书中不可自拔,连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见她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子昱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比不上一本书了?!
心中闷闷,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将她手里的话本子抽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呀,你回来了!”
子歌这才发现了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子昱的心情好了很多,板着的脸也柔和了下来,戳了戳她的脑袋开口,“以后不许在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知道啦。”
她当然知道不好,可是故事读了一半,她实在是心痒痒,便继续看了。
“现在蝗灾的问题解决了,我们是不是要回京了?”
枕在他的腿上,开口问道。
“再缓几日,还有件事没处理。”
伤害了歌儿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他的眸子中闪过些许冷意。
“哦。”
子歌兴致缺缺。
“想回家了?”
“嗯。”子歌点了点头。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低头在她的嘴上啄了一口。
龚福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
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嗓子更是沙哑得厉害,火烧火燎的。
他是已经死了吗?
因为做了缺德事,所以到了十八层地狱……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缕阳光射了进来,有些刺眼,却格外地真实。
他这是……没死?
感觉全身的肌肉都不听自己的使唤,吃力地抬起了一只手,有些发白,血管都能够清晰地看见,在自己的身上使劲地掐了一把。
疼……没死,真的没死,全身的疼痛感很快就被活着的喜悦淹没。
“你醒了?”
有些冷漠的男声传了过来,他费力地扭过了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床前,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
“你的救命恩人。”
“谢大侠救命之恩。”说着就要挣扎地坐起身来行礼,奈何事与愿违,他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还是好好养着身子吧,捡回你这条命,可是不容易。”
说着,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他聊起天来。
“你这人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有什么坎过不去,非要寻死。”
说着,他还摇头叹息了一阵。
龚福这才想到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脸色一变,“大侠误会了,在下并非自己寻死,而是遭了歹人的暗算。”
那个熟悉的声音,他想到是什么人了,夫人身边的人,想到那个曾在自己身下绽放的女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男人若有所悟,“怪不得你的后脑有硬物撞击的痕迹,原来是被人暗算了,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这么做,唉。”
说着,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留下神情恍惚的男人呆呆地看着屋顶。
是啊,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不会说出去,那便会说到做到,她为何不相信自己呢?
而他口中的她,此刻正舒服地躺在榻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点心细细品尝,甜而不腻,好吃。
除了一个心头大患,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永兰榭中。
“主子,那人醒了。”
萧铭面无表情地回禀。
“嗯。”子昱的唇角勾起,“先让那女人得意几日,再让他现身吧。”
到时候,一定十分地精彩。
想到子歌有些低落的情绪,他开口道,“你下去准备一下,我们该回京了。”
“是,属下遵命。”
龚福刚开始并不想出卖刘氏,但是有个知心人在旁边开导,他越想越气,那女人心肠歹毒,自己又何必顾念旧情……于是,又休养了一日,他出现在了黄知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