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
杜若摇头。
表小姐今天的表现很奇怪，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攸宁开口，“我们走吧。”
来到婆婆的院子前，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婆婆，您找我。”
虞柳氏喝着菜，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过了许久，才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攸宁并未将她的冷漠放在心上，毕竟已经习惯了，“不知婆婆找媳妇来，有什么吩咐？”
“我找你来，是要告诉你，桢儿跟珠儿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虞柳氏得意洋洋地开口，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开口，“你是桢儿的妻子，虞府的少夫人，我就把操持婚礼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你了，有任何的差池，我唯你是问。”
最后一句，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既然不能将她赶出王府，那就让她自己受不了，主动要求离开吧。
听完她的话，攸宁被气笑了。
“你是桢儿的妻子……”所以让自己操办婚礼，这样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婆婆，是您坚决要让虞桢娶玉珠，府里的中馈也在您手上，操办婚礼的人，您才是最好的人选不是么？”
她冷笑着开口，是自己太软弱了吧，“儿媳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转身就走。
虞柳氏被气到了，韩氏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温顺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竟然跟自己犟嘴，真是反了天了。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攸宁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小贱人！”
看着绷紧着脸的小姐，杜若有些担心，“小姐，你这样，夫人会不会找你麻烦？”
“她找我的麻烦还少吗？”
攸宁的声音有些悲凉，“不管我怎么做，在她的眼里，我都是错的，既然都是错的，为什么不错得更彻底，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些呢。”
第一次反抗婆婆，心里很慌，却也爽快，不像以往那般胸口闷闷的难受。
“现在，少爷跟表小姐的婚事都定下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呢？”
攸宁摇摇头，她也没想到婆婆会做得这么绝，将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叹了口气，就是觉得挺对不住玉珠，婆婆是为了针对自己，才会把她牵扯进来。
王府，碎竹院。
子昱坐立难安，自前日子歌来过后，已经整整两日没见到她了。
她真的生气了吗？
要不，去跟她解释……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
不能去，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几乎与他转身同一时间，门从外面被推开，他的眼睛一亮。
“歌儿……”
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他的脸色有些怪异，“语柔，你怎么来了？”
语气不冷不热，却是他最正常的语气。
卓语柔垂下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芒。
再次抬头上，脸上已经挂上了甜甜的笑容，“当然是来看看你啊。”
“昱哥，我明天想回相府，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明天有事。”
卓语柔不气馁，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昱哥，你就陪我回去一趟好不好，我爹说想见一见你，说是有话跟你说。”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只能搬出老爹。
最终，子昱被磨得不行，只能答应，“好。”
“昱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卓语柔有些兴奋，脸上升起两朵红云，人面桃花相映红，大概就是如此了。
子昱移开视线，“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卓语柔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他身后，“昱哥，你跟子歌吵架了吗？”
子昱的眉头一竖，有些不悦地看了过去。
她连忙开口解释，“昱哥，你别误会，我只是见你心情不好，而且两日没见子歌过来，才会有如此猜测，没有其他意思。”
说着，她走过去，站在了男人身边，瞬间变成了解语花，“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吵吵小架难免，女孩子是要哄的，昱哥你去哄哄她，两人就和好了，何苦在这生闷气。”
听她这样说，子昱叹了口气，“语柔，不是你想的那样。”
歌儿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那是子歌惹你生气了？”卓语柔充分发挥解语花的功能，“子歌真是小孩子气性，你每日这么忙，她作为妻子，不好好服侍你，还惹你生气，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昱哥，你也别太生气，子歌年纪小，不懂事，耍耍小性子也正常，你冷她一段日子，她就会知错了。”
“语柔，如果你发现你最爱的人，曾经背叛过你，你会原谅她吗？”
卓语柔愣住了，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口中那个“最爱的人”是谁，难道是莫子歌？
曾经，他们两人认识？
她为何从来从来都不知道……
“当然不会了。”卓语柔开口，观察着他的反应，“伤痛已经造成，就算是经过了时间的治疗，也会留下伤疤。”
是啊，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想到当初那件事，他的心还是痛的。
雪岚苑，小荷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一饮而尽。
“少夫人，不好了，卓语柔那个狐狸精进了碎竹院，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子歌腾地站起来，就往外走，一个时辰，孤男寡女，还是青梅竹马的老相好，他们会做什么呢？
子歌觉得自己要气炸了，怪不得他会那样吼自己，原来是跟卓语柔旧情复燃了吗？
她现在要去碎竹院，亲手撕了那对奸夫**！
头顶冒烟，脚下的步子却是逐渐地慢了下来。
莫子歌，你太冲动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跟卓语柔旧情复燃，也会亲口告诉你的。
只要他没有亲口说出那句话，你就不该胡乱揣测。
深呼吸，深呼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两人在一起讨论诗词歌赋也能讨论一个时辰的。
“子歌，你来啦。”
子歌抬头，就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卓语柔。
面若桃花，眸中含媚，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凌乱的衣领。
子歌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