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多去陪陪父王,他真的很疼你。”
幼薇低下了头,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母妃是生她时难产去世,他一直觉得父王是怨她的,今天听嫂子这么说,她才恍然意识到,父王是爱她的,只是从来没有表达过。
她没有说话,却是将子歌的话记在了心上。
第二天,打听到父王回来了,她提着准备好的食盒,往德馨苑而去。
听到下人禀报二小姐到了,本来舒服地躺在躺椅上的定北王坐直了身子,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复又重新躺了下去,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太自然。
尝试的功夫,幼薇已经走了进来。
“给父王请安。”
她微微屈膝,眼皮微抬,偷偷看躺在躺椅上的人。
不会睡着了吧?
心底有了退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在她犹豫之际,定北王终于睁开了眼睛,抬眼看着女儿。
“何事?”
端得是一副严肃父亲的模样。
“我亲手做了几样糕点,带来给父王尝尝。”
她有些局促地开口。
“哦?”
他怎么没听说过他家薇丫头还会做糕点,不由好奇起来。
“正好,我有些饿了,拿过来吧。”
幼薇献宝似地将食盒拿过来,将放于其中的糕点一样一样拿出来。
看着面相不错。
定北王点点头,“瞧着很有食欲,没想到我儿还有这手艺。”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模样精致,可这味道嘛,就有些普通了,他是相信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了。
“父王,味道怎么样?”
她有些紧张,因为这些确实是她亲手做的,很怕味道不好。
“很好吃。”
毕竟是女儿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怎么也不能打击她打击她的积极性不是。
“父王你喜欢吃,那我天天做给你吃。”
她的笑容灿烂,心里满足极了。
定北王的脸色却怪异起来。
他家薇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还天天做糕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幼薇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父王,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她这副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就是心虚了,于是乎,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了。
“说吧,是不是有事要求父王?”
脸色很不好看,他前两日才忽悠了何氏父子,她今日就来了,所为何事,不用想也知道。
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胳膊肘却是往外拐,他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极致。
听父王这样问,幼薇猛地抬头,可真是冤枉死了,她今日来,目的可谓是十分地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就是想孝顺孝顺他老人家。
“父王,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来看看你,做了糕点让你尝尝。”
“不是为何家父子来的?”
他怎么有些不相信呢。
听到“何家父子”几字,幼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父王!”
声音不由加大了几分。
“好了好了,不说了,吃糕点,吃糕点。”
他举着糕点扬了扬,然后放到嘴里,越吃越香了,女儿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何邵祺那小子不错。”
幼薇一直没有提何邵祺,她把子歌的话放在心上了,倒是定北王忍不住,有些不情愿地赞了一声。
他不乐意的是那臭小子竟然想娶他的宝贝女儿,可又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父王真这的觉得?”
幼薇眼睛一亮,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见女儿神采奕奕的模样,他的脸顿时就黑了,“他是不错,但为父是不会答应的,为父还想再多留你几年呢。”
他有些别扭地开口。
在他的心里,幼薇还是个小丫头,怎么能嫁给别人家当媳妇呢。
看着父王执拗的样子,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抱住他的胳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正好,我也想多陪父王两年呢。”
雪岚院中,子歌正在侍弄新得的一盆兰花,目光认真。
“少夫人,这些事让奴婢们来就行了,你怎么能亲自动手呢。”
半夏走过来,抽出怀里的帕子,拿起她的手仔细地帮她擦拭手上的泥土。
“少夫人妙手回春,你能吗?”
泽芝端来了洗手的水,笑着开口。
“那也不能让少夫人做。”
她这么好看的手,要是弄粗了怎么办?
子歌仔细地洗了手,拿过半夏递过来的手巾擦干手,笑着开口,“闲着也是闲着,侍弄它们,看着它们绽放,我也高兴。”
就在这时,有丫鬟匆匆忙忙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少夫人,不好了,西院出事了。”
那丫鬟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气都没喘匀,胸口剧烈地起伏。
“馨月夫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白馨月这段时间安分得有些不正常,子歌理所当然地就认为她憋着大招呢。
“馨月夫人突然暴毙了。”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丫鬟面色惨白。
“你说什么?”
子歌的眉角一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就这么死了?
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说坏人遗千年么?
“馨月夫人突然暴毙而亡,世子已经往那边去了。”
那丫鬟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还补充了子昱的动态。
“她怎么会突然死了?”
子歌倒不是心疼她,只是疑惑她怎么突然就死了,没听说过她生病啊。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今天早晨起来突然就不对劲了,不到一个时辰,人就没了。”
“走,随我去西院看看。”
丈夫的妾室没了,她这个正室夫人理应在场。
子歌过去地时候,子昱已经在了,只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
有些担心,又有些责怪。
“听说馨月夫人出事了,我便来看看。”
“嗯。”
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不让她进去,“里面晦气。”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就去了?”
“太医说她是突发心疾。”
他言简意赅,明显不想说太多。
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子歌仰着头看他,“你没事吧?”
“没事。”
子昱摇头,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出走,“其它事自有人处理,我们走吧。”
子歌的眉头皱了皱,他今天的情绪真的不对劲,为白馨月的死难过?
也不太像啊,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