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说呢?”
手慢慢地抬起,朝着自己的脸颊伸过去,“啧啧,这般细皮嫩肉,也不知能受不受得了我的疼爱呢。”
心里的恐慌不断变大,身体先于大脑,在他的手落下的前一刻,别过脑袋躲过。
“怎么,嫌弃我?”
男人的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可惜啊,这儿没有墨子昱,我想对你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啧啧,世子妃又如何,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任我宰割,哈哈。”
他的嗓音沙哑,笑出声的时候,听着更加惊悚。
子歌努力定了定神,直视他的眼睛,“你若敢对我做什么,我夫君不会放过你,我父皇也不会。”
她不觉得这样就能威慑住这个男人。
因为他疯了,疯了!
但总归可以拖点时间,她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坚持,他就一定能找到自己,救自己出去。
眼眶微酸,她睁大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
果然,听了她的话,男人非但不害怕,反而讽刺一笑,“不会放过我?你觉得我会怕?呵呵,他们找不到这儿的。”
他的语气笃定,子歌的心里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的话,并未说完。
“我跟墨子昱,不共戴天”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方解己恨,“至于你那瞎了眼的昏君父皇……”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着。
在听到“瞎了眼”“昏君”时,子歌的眉心突突直跳。
“闭嘴!”
她不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父皇,尤其是他,良心泯灭,丧尽天良的疯子,他这样的渣滓,有何资格评判父皇。
“怎么,生气了?”
他站直了身子,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难道你就不怨恨你的父皇,若不非他的失误,你何至于在外面受这么多年的苦……”
他看着子歌,想要激发子歌内心的仇恨,然而他想错了,只见她神色平静,不见丝毫的起伏。
因为在她的心里,并不怪父皇。
于是,话头一转。
“你说,如果我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们脸上的颜色是不是非常精彩?”
他的神色癫狂,缓缓伸手,朝着子歌抓了过来,“来吧,世子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不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不是……”
本来欲拖延时间,没想到会激发他心底的兽性,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男人,她的胃里一阵翻滚。
“滚开,滚开!”
如果真被这个男人毁了清白,她还能活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不,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
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她用力挣脱男人的钳制,身形灵巧的从他的臂下钻过。
逃,逃出去。
心里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着她,忘记发晕的脑袋,忘记身上的疼痛,朝着门口的方向冲过去。
男人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奔至门前,子歌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怕自己跑了。
门被锁了,她逃不出去。
逃不出去……
无力感席卷了她,难道,真的落在这个恶心的男人手里,任其宰割吗?
“跑啊,怎么不跑了?”
男人笑得张狂,一步步靠近,“世子妃,你就从了我吧,放心,我会十分温柔的。”
他进,她退。
两人如同玩着追赶游戏,可是,气氛却没有那么放松,子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男人的耐心耗尽,扶着桌子一跃而起,直冲子歌而去。
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她转身便跑,可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你放开,放开我!”
浓浓的恐惧袭来,手心里尽是冷汗,即使手脚并用,也挣脱不了,心里一阵绝望。
男人提着她的衣领,直接将人仍在床上,俯身,“说吧,想要什么?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
子歌缩到床角,尽可能地远离他,听到他的话,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的架子上摆了皮鞭,烛台……,上面还裹了一层毛茸茸的东西,粉嫩嫩的,她的瞳孔一缩。
心中恶寒不已。
“……浑身都是伤痕,有鞭痕,有灼伤……”
原来,他就是用这些东西,折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想着等着自己的,会是衣不蔽体,弃尸荒野,心里好不容易砌成的堡垒瞬间崩塌。
疯子,这人就是疯子……
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害怕,好害怕。
子昱,你在哪儿啊,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男人手里提着花里胡哨的皮鞭,一步步靠近,看着缩成一团,浑身颤栗的女子,他的眼里升起一抹快意。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墨子昱,你让老子做不成真正的男人,老子便毁了你最爱的女人。
一把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代劳呢,世子妃?”
最后的三个字,咬得格外重,他的目光灼热,盯着她脖颈上果露的皮肤。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怪不得墨子昱对她极尽宠爱,只要是个男人,看见这样的女人,就会挪不开脚步吧。
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一变,可惜,他已经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呵,是她,是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夫妻,被人落了命根,家破人亡,全都是拜他们所赐。
眼底是化不开的恨意,对上他的目光,子歌的瞳孔狠狠一缩。
“赵小乾,你之所以落得这么个下场,都怪你自己!”
这个人就是疯子,跟一个疯子,有什么道理可讲。
“若非你为非作歹,绑架我,还意图欺辱于我,你以为,就你这样的渣滓,能入得了我夫君的眼,被人割了罪源,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句句扎心,看着男人处在暴怒的边缘,她的心里升起一抹快意。
“至于赵家的灾难,与我父皇何干,若非赵太师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父皇又怎会将他革职查办,发配边疆,是父皇仁慈!”
男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他青筋暴露的双手,就知道他气得不轻。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他愤怒地扬起皮鞭,朝着子歌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