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山的环山道路边缘,围有铁索拉铸成的护栏,防止有人失足从这高高的山道上面滚落下去,地面也铺有一层水泥,像是修建起来的公路一般,只是在这个大林寺广阔的范围内,还没有发现有车辆通行的痕迹。
“什么办法,我要怎么才能出去!?”李三思有些激动。
“在太古时代,大概要追溯到洛书河图凭空出现的年代,”藏源重新微笑起来,微胖的脸蛋此刻更显得可亲,“相传大禹治水成功时,有灵龟自洛水出,背上排列成‘戴九履一,左七右三,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的图形,这就是洛书,大禹得之而反复研究,最后依次划天下为九州。”
“又依次制定出治理天下的九章大法,即‘洪范九畴’,一直以来,古往今来的人都对洛书推崇备至,认为它可涵盖世间万事万物,尤其是纵横斜每条直线上的数之和等于15,使其成为我国古代都城制度的规划模式。”
“我也从以前的历史里面,了解过河图洛书的存在。”李三思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废话了,遂顺着他。
“据说古时候有一个三岁小孩,喜观人对弈,日日不息,有一日看着看着脱口而出,‘这不就是河图洛书吗?’弈者邀其共弈,小童答道,须三日方可。说完回到家中,悬挂河图洛书于壁,三日闭门不出,日升月沉,对着河图洛书静思。三日后,与人对弈,无往不胜。”
“洛书包罗万象,奥妙无穷,其小无内,其大无外,用之言天则天在其中,用之言地则地在其中,用之言人而人不在其外。甚至于还有科学家预言过,洛书是我们唯一可以和其他星球联系的工具,”藏源声音低沉厚重,让李三思听起来,像是在讲述一个传奇,“伏羲依河图洛书而演八卦,姬文王因八卦而推周易,随着历史的演变,经过璀璨长河一般无数古往今来学识巨匠们的心血和实践,终于让一个天纵奇才在无所不包无所不含的洛书河图中推演出一种全新的知识!”
“既然洛书和河图这样的神奇,那么从中推演出来的知识,定是极其有用,只不过这个天纵奇才,究竟是谁?”李三思顿时来了兴趣,一时间也忘记了问藏源有什么离开这个岛屿的方法。
藏源望了一眼李三思,继续说,“那个人,就是千百年前,三国时代的一位神秘人物,水镜先生,水镜先生穷其一生,无一不在探究洛书河图的秘密,并将其用来推演天下发展的局势,更一早的定论出,那个叫做诸葛亮的庐中文士,会在不久远的将来,成为统领一国之军治一方之世的丞相。”
“于是当孔明先生还在隆中尚未出仕之时,水镜先生就曾经在离孔明茅舍不远,结庐而居,两个当时最伟大的头脑,共同在无数的月夜之下挑灯彻夜探研河图洛书的秘密,这段时间里,也是水镜先生对于推演出来的知识领悟最深的日子,并且也将自己从洛书河图里面推演出来领悟出来的知识,倾囊相授予孔明,于是成就了日后孔明丞相‘多智而近妖’,‘知星变而推天演’的特殊技能。”
“啊,他那么厉害,那么他最后知道诸葛亮会失败的了?”李三思虽然历史学习得不怎么样,但是最基本的三国演义还是看过。
“可惜,那时候水镜先生从洛书河图里悟出来的知识并不完善,拥有着许多的漏洞和缺陷,他预言到了经过,却没法看到未来的结果。”
李三思心里暗想,这三国时代的第一神秘人士行事作风怎么跟陈琛旭一个样,总是预言到经过,看不到结果。
藏源此刻当然猜不到李三思的所想,继续说,“水镜先生年迈以老,结合自己一生的时间对洛书河图的推演,总结出了以前失败的漏洞,终于完成了一部巨作《天演命理术》,也就是关系到我们大林寺之所以会存在最根本的原因。”
李三思有种错落历史几千年的感觉,怎么可能在远古三国时代的一个思想家或者科学家,说不定还是哲学家,因为研究河图洛书而作出的一部着作,就能影响到现代社会里一个神秘的寺庙。这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时空,甚至之间错差了好几千年,经历了无数根本没法跨越的时代,这之间又有无数文明的交叠和消逝,错综复杂。
“《天演命理术》,究竟是一部什么书籍呢?”
这是李三思想问的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那里面所记述的内容,但是很可惜,当水镜先生着成此书的时候,就已经推算出来,在未来的不久,那个远在征战的大蜀丞相,将在最后的舞台上爆发出最闪亮的光芒,最后星殒五丈原,水镜先生那个时候已经身患重疾,再也无力前去警告诸葛亮,只得托人手书一封,交予远在异地的丞相。”
有些风吹过来,但是李三思却丝毫感受不到,此刻他的人,好像也跟随着藏源叙述的故事,飞到了那个神秘的三国往事之中。
“诸葛亮收到来自水镜的书信之后,知道水镜究其一生参悟的绝学已经大功告成,于是提早安排了身后事,带着无限的唏嘘和遗憾,踏上他最后的战场,终究一个璀璨而闪亮的星芒,就这样在历史的长河里谢了幕。”
“但是生活并没有结束,历史总会让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参杂其中,却不经意间改变天下的走向,当初给水镜送信的同乡,也偷看过水镜先生写给诸葛丞相的信,当诸葛丞相真正的星殒了过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水镜一直研究的河图洛书,已经有了结果,于是在已经逝世的水镜先生遗物里面,找出了那本惊世的着作《天演命理术》,从此之后这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在纷繁的历史中再没有出现过。”
“那你所说的,究竟和这座大林寺有什么联系呢,特别是要我如何离开大林寺?”
“别急,我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只怕你会听得一头雾水。”藏源依旧笑着,“虽然从此再没有《天演命理术》的消息,但是就在之后的一些史学家和酷爱古史研究的学者们那里,不少人却发现了这种《天演命理术》蛛丝马迹的存在。”
“那好啊,既然是三国第一奇人水镜先生的生平着作,一定能造福人类的吧。”李三思虽然不懂什么大局观,但是对于知识改变人类命运的真理,他还是颇为懂得。
藏源开始收起笑意,“最关键的,就是这点。《天演命理术》,似乎并不是落在了以造福人类为己任的人手中,而是落在了一些为了自己谋私利的人手里。”
那也差不多了,被那个当年偷窥了信件品行不良的人夺取了,那还会用到哪里?不可能拿去造路修桥吧。
藏源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之后,这座大林寺当初的主持,也就是当初全国的宗教协会的副会长,着名的史学家慈航禅师,也是在无意识的史学总结之中,发现了诸多的谜团和疑点,再根据一些野史和实地的考察,终于证明了《天演命理术》的确实存在。”
“并且慈航禅师已经发现,《天演命理术》几经转折和演变,已经转化成了一个名叫做‘命控术’的神秘科学,而这个经由无数历史演化出来的天演命理术最新型态,已经和当初水镜创立的天演命理术有着最本质的区别,更为遗憾的是,当初掌握了天演命理术的人,世代相承,不仅继承了前一代人的神秘技术,也继承了前一代人通过这种神秘技术积累起来的财富,于是就这么世袭传承,层层演化,天理命理术最终由探究天道自然的一门学科,最终转变成为操控人的命运,为自己谋取利益的命控术,成为了邪恶的工具。”
李三思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这个所谓“命控术”的神秘科学,如果对上自己的“意识流”,谁胜谁败?应该是没得比吧,本质都不一样。但是李三思隐隐觉得,还是自己的意识流要厉害一些,但是前提是要自己能随意的施展出来。
“当初获得天演命理术的主人,通过自己和自己的后人利用天演命理术里面的知识,谋取了巨大的财富,”藏源顿了顿,随即说,“足够建立起一个庞大组织的财富。”
“你是说。”李三思吞了吞口水,环顾了自己处身的这座大林寺广阔幅员,远方的空地操场上,还有排成几列队形打着拳的武僧,一些训练场上面,更有不少像是自少林寺延伸出来的用尖桶提水的训练项目,“在这座岛屿之上大林寺的出现,就是为了抗衡那个掌握了命控术的组织!?”
藏源点了点头,有光柱斜射在海螺山下方辽阔的建筑群上面,反射出黑黝黝的光芒。从海边横刮过来一阵海风,让整片城镇上方笼罩上淡淡的尘雾,透着明晰的光线,显得有些宁静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