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请公主带青禾离开这里吧,她已为我困在这牢笼许多年,如今若是再留下来也只会被人利用,性命不保。”叶侧妃近乎哀求地看着月清歌。
月清歌回头看向姜稳婆,姜稳婆立刻会意,提着已昏迷过去的青禾从窗边飞身而去。
“叶姑姑,保重。”月清歌看了眼叶侧妃,在外面的人进来的前一瞬,离开了这个屋子。
等出了王府之后,她才打开叶侧妃塞给她的东西细细看来。
、、、、、、、、、、、、、、、、
“公主,她给公主的...到底是什么?”清妤神情难得的很是紧张。
“是什么?”月清歌忽的笑了一下,“姑姑觉得是什么?”
“公主...”
“为什么?”月清歌看着清妤,眸光清冷如雪,她的身上仿佛结了三尺寒霜,让人不得靠近。
“为什么我派人多次探查当年我母妃一案都没有结果?是真的没有结果,还是你们在隐瞒我什么?”月清歌一步步地逼近清妤。
清妤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月清歌,她的目光仿佛能一寸寸地将人凌迟。
“公主为何这样说?公主吩咐的事,影卫都是尽心尽力地完成。”清妤毫不退缩地直视月清歌,“我虽不知叶侧妃究竟给你看了什么,还请公主不要怀疑...”
“怀疑什么?”月清歌一把拉住了清妤的衣袖,“怀疑你吗?还是怀疑影卫?怀疑隐月?”
“清妤姑姑,那么你告诉我,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我到底可以相信谁?”
月清歌双手紧紧地攥着清妤的衣袖,她眼中的星光一点点泯灭,如一望无底的深渊,只是她依然在笑,笑得令人心底发颤。
“公主...”
听到声音的三七和若水也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再靠前。
“说到底,你不过是隐月派来监视我的棋子吧。”
月清歌松开了清妤,一步步缓慢又沉重地向外走去。
清妤看着月清歌的背影,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悄然消逝了,一滴泪水滑落在衣袖上,她才惊觉自己何时落泪了。
“姑姑,公主是受刺激了,说的都是气话。”若水和三七赶紧过来安慰她。
清妤擦掉眼泪,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难过的是,月清歌身上那种令人绝望的悲伤。
“我还是得跟过去,你们暂时留在府内,任何人不得靠近未央阁。”清妤吩咐完,赶紧向着月清歌走的方向追了去,她明白月清歌肯定回隐月了。
而等她出去的时候,月清歌早就不见了身影。
两个时辰之后,一道飘逸如仙的白色身影快速掠过了隐月山门前的阵法,然后片刻不停地向里而去。
“那是徵大人回来了吗?”一位隐月弟子疑惑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
“胡说,徵大人早就下山为穷人看诊了,没个半月不会回来的。”另一位隐月弟子立刻否认。
“那会是谁呢?轻功如此了得...”
“不知道...”
等月清歌到天香水榭的时候,月云兮并不在这里。
“清歌?”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月清歌回头,看到了神色有些疑惑的南麟。
“我师父呢?”月清歌没有像以前一样见礼,神色异常冰冷。
“你...”南麟看着月清歌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顿时感觉不妙。
果然下一瞬,月清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她的白裳上,像雪中的盛开的红梅。
“清歌!”南麟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了月清歌。
“我问你,我师父呢?”月清歌直接甩开了南麟的手,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出什么事了?”南麟看着眼前明明已经快支撑不住的少女,依旧努力直直地站着,她的目光似受伤的孤狼,带着难以言说的决绝。
“她在日暮崖,我带你过去。”
南麟再次上前扶住了月清歌,施展轻功向着日暮崖而去。
“清歌?”
月云兮看着南麟带着月清歌而来,而月清歌唇边还有鲜红的血迹,好看的眉立刻皱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
“是,主上。”原本站在月云兮身旁说着什么的黑衣影卫,立刻退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月云兮上前想查看月清歌的伤势。
可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被沉默的月清歌打掉。
月云兮神色一凝,抬眸看向南麟。
南麟无声地摇了摇头。
“你先下去吧。”
南麟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月云兮,然后转身离去了。
而就在下一瞬,月云兮一下子抓住了月清歌的手腕,月清歌立刻想反抗,却被月云兮制住,动弹不得。
月云兮给月清歌把完脉,立刻从腰间取下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抬手就给月清歌喂了进去。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她放开手,剩月清歌站在原地干咳。
“走火入魔,真气逆流,你可真有本事。”月云兮转身坐在了石凳之上,依旧是风姿出尘,不染世俗的样子。
“当初我跟你说过什么?”月云兮抬眸看着月清歌,“若你日后成为隐月之主,就要做到,无人可伤你分毫。”
“早知道你像今日一般不堪用,当初还不如不让你入我门下。”
月云兮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呵呵。”月清歌突然笑了起来,“从一开始,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话音一落,一张轻飘飘的信纸落在了月云兮面前。
“这是...”
那是一张被烧得残缺不全的信纸,只可见部分内容。
而那信纸一角,清晰地落着月云央的名字。
当月云兮看清信上的字后,原本幽深若海的眸立刻变幻了颜色。
“虽只有一部分,你也应该看出来是什么了吧。”
月清歌冷笑到。
“这是大凉的兵力布防情况。”
说出这句话时,绕是月云兮,也感觉脊背一凉。
“你怀疑...”月云兮定定地看向月清歌,剩下的几个字却再也说不出口。
“怀疑?”月清歌抬手擦掉了唇边的血迹,“你认为我该怀疑什么?”
“怀疑,从六年前开始,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