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现在压到手头上的两件案子应该一件一件去处理才对。
但是杭生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两个案子有所联系，只是目前他还没有找到这种联系而已。
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只不属于自己的鞋，今天还是没有诞生灵魂。
不过坐在这栋大楼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愿意干等线索从天而降的人，今天杭生要和楚荡漾一起出去调查。
调查的重点是看看现在世面上有没有未经允许擅自售卖的降临者科技产品。这种事在之前倒是很常见，制度规范以后仍未禁绝。直到出台了使用未经国家允许售卖的降临科技产品，出了任何差错由商家与消费者共同承担责任的相关法律之后，总算得以好转。
然而人的贪心总是无穷的。
所以杭生和楚荡漾就商量好了今天的行动。
“一般来说，发生了那种事，这些违法销售产品的人估计都会谨慎一点，我们今天很可能会无功而返。”在出发以前杭生提醒了一句。
楚荡漾奇怪地看了杭生一眼。
“你以为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调查？”
“咳！”卖弄经验被对方无情驳回，杭生还是蛮没面子的，整了整衣领下楼去了。
今天要去调查的几个地点，都是线人回报的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杭生看了眼被重点标注的几个地名，忍不住叹了一声。
“嚯，降临科技违法交易，这选址就是逼格高啊。”
楚荡漾瞥了一眼：“降临科技一旦出现问题，往往都不是什么小问题。这些做交易的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所以他们选择交易地点时唯一的标准就是隐蔽。而出人意料，恰恰就是隐蔽的代名词。”
“那。。我们就先去最出人意料的。。这个新华书店？”
楚荡漾没有答话，使劲给了一脚油。
。。。
书店往往都是干净不惹尘嚣的代言，即便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谁要是敢动书店，谁就会立刻成为被万人唾骂的对象。
所以杭生说这里是逼格高的地方不是没有道理的。
杭生做了两年警察，还是第一次来书店调查取证。走进门以后总感觉浑身不适应。
这里有来淘书的中年人，有来买辅导材料的学生，有领着孩子一起来的家长，唯独没有取证现场那些看着就心虚，行迹鬼鬼祟祟的嫌疑对象。
“咱们的线人。。靠谱吗？这里会有违法交易？”杭生这话问得像个外行人。
“嗯，看看这四周，要说嫌疑人。。你最像嫌疑人。”楚荡漾无情嘲讽。
虽说心里有质疑，但杭生的职业素养还在。随手选了一本书拿在手上做掩饰，走到一个视野开阔的书架交叉处。
“我们接下来是主动出击还是等？”杭生一边翻动着目录一边问道。
“我去布置一下道具，你先在这里观察。”楚荡漾答道，然后便朝书店深处走去。
楚荡漾走后，杭生总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在书店这种地方出现一个穿胶衣的辣妹，想不吸引目光也不行。真不知道以前出来调查，斯一是怎么跟这家伙配合的。
好吧，斯一能隐身，打扰了。
杭生把目光放在手里的书上，但是注意力全放在周围的人身上。
“下班之后来购物的，带孩子来选书的，又一个带孩子来选书的。。”杭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念叨着，同时强迫自己记下过往的人。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行为值得怀疑的目标。
不过很快，杭生就被一个人吸引住了。
这个人刚才杭生看到了，从他进来之后的表现以及他的动作，杭生判断此人是个刚刚下班的上班族。
他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袋子上印的标志是附近商场的标志。这人很可能是下了班以后在附近的商场选购，买了东西又想来挑几本书回家看。
他走到一个书架前，把手里的购物袋放下，选了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此时还没有异样。
不过接下来，他把书本合上，就这么直接走掉了。
嗯？只是落东西了？
杭生看着被遗落在书架旁的购物袋，以及那个已经走向结账柜台的上班族，眼神片刻不离。
就在上班族即将离开书店，杭生准备开口提醒这人落东西的时候，却有人先说话了。
“哎，你东西忘拿了。”
喊话的人就站在上班族之前看书的地方，指着那包东西说道：“哎，你东西忘拿了。”
“哦！啊，谢谢谢谢。”上班族快步走了回来，取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一切都好像很正常。
提醒了上班族的人重新回到原位，继续看书。
半晌，这个人合上书，也离开了书店。
如果没有现在这么强的视力，杭生或许也会把这件事当成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但是现在，他能看到更多。
确认再没有第三个人靠近那个书架，杭生走过去，拿走了上班族之前看的书。
一页一页的翻过，杭生有了发现，拨通了楚荡漾的电话。
“你的道具布置好了吗？”
“第四十五页有什么？”楚荡漾的话听着好像所答非所问，但是杭生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在这本书的第四十五页，有个不起眼的折印，来自于刚才站在这里看书的那个上班族！
。。。
杭生和楚荡漾已经回到了降临者大楼，两人并肩站在一个屏幕前，观看其中的录像。
录像来自楚荡漾的道具，上面放映着今天新华书店里的全场记录。
“他们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说明他们之间的沟通并不顺畅。”杭生看完了全场记录后说道，“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共发生了三次，先有一个人在书店里落东西，然后另一个人走到落东西这个人之前站得位置。把对方喊回来，对方都是说‘谢谢谢谢’不多说一个字，这应该就是暗号。”
“他们选书有什么规律吗？”
“没有规律，”杭生拖动录像的进度条又确认了一下，“起码从今天这三次传递信息的过程当中看不出规律。”
楚荡漾拈了根笔，在手指间转得飞快：“如果选书是随机的，那么书和书之间的共同点就只能是。。”
“页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