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祝垂头一笑,“怎么,不是本国人就不得进监狱?那我是不是可以抗议一下,或许还能被放出去。”
一句玩笑话,却让江逢陌的问题多了起来。
“三年前,你在国内么?”
此话一出,谈槿清晰地看见甘祝本来轻松的状态在刹那间做出来变化,这还是谈槿第一次见到甘祝锋芒毕露的样子。
“你问这些做什么?”甘祝很是谨慎地回答。
“这意思,就是不在了?”
谈槿没在出声阻拦江逢陌,她知道江逢陌不会在这种时候找事。
“冒昧问一句,你当时是不是在刺国?”
这一问,让甘祝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无可奉告。”
甘祝如此僵硬的回答,使得谈槿意识到了这事情并不简单。
“你的手上沾过血吧?”
“你是谁?!”甘祝突然起身,“你知道什么?!”
拍桌起身再加上甘祝因激动而突然提高的声音,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将甘祝直接拖走。
“两位请吧。”那位带谈槿二人进来的警卫此时进了屋。
谈槿不知又勾出了江逢陌的什么事,此时有些头疼,边揉太阳穴边朝外走去。
上车时,不等谈槿问,江逢陌主动说了起来。
“如果我记得不错,那女人是几年前刺国通缉的犯人。”
“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回去的路上,谈槿坐在了驾驶座位上,江逢陌在她问出那问题之后没了动静。
“你在特战队待的时间短,就算见过生死,也是有限的。”江逢陌突然开口。
“这是另外一件事?”
“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谈槿自知她资历不足,从前的很多事都不清楚,但看着江逢陌不想提起的模样,她也无法再问。
“一会再和我说一遍明天的详细计划吧,加深一下印象免得我到时出错。”江逢陌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回避不想忆起的事情。
谈槿哪里不懂,知道江逢陌是刻意如此,便也应了他。
晚饭没有大鱼大肉,几人聚到一个房间点了外卖后很简单的解决了一顿饭。
钟刻似乎与钟家的那两人有事要说,谈槿也正好与江逢陌离开这间房。而文时帆,在被谈槿说了两句之后,真的自己去开了间房,之后就再没出过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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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八点,所有人准时聚在走廊之中,除了文时帆。
谈槿敲门的手还未到房门,房门便已经被打开。
文时帆从中走出来,“我,今天就不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一表现,显然是怕了,谈槿也不戳穿,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那我们走了。”
不等文时帆点头,谈槿转身离开。
文家大门紧闭,鲜少有人从正门进入,这是当时钟业鸣给她的资料中提到过的。
大门一般只会为贵宾而开,只因这门开一次实在太费力气。因此,平日里便是文宁权要出门,也会走旁侧的小门。
而此时,谈槿迈步上前,按下了那许久没有人按过的正门门铃。
虽说许久不曾用,但门铃上却不见灰尘,可见文家人的讲究。
谈槿隐约间听到了里面繁杂的脚步声。
——文家——
正门的门铃与旁侧略显小的侧门门铃是不同的,平日里来文家的,哪个不懂文家的规矩,都会去按侧门门铃。
今日正门门铃一响,在门口的人就立刻紧张起来,通过对讲机问管事的今天是谁要来。
而管事的却是一头雾水,三两步走进了边上的监控室,看向门口时却发现那人他根本不认识。
一般来说,若是又贵客前来,大管家都会提前一到两天通知,这种突如其来的是从来没有过的。
管事的连忙去询问管家,但管家也一无所知。
只不过正门通常不开也只是文家一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来人是谁,总归是要开门的。
但管事的见门口是个岁数不大的姑娘,但身后却跟着好几位男士,就怕是什么重要人物,便在管家准许之后让手下在门口等着,匆忙跑向门口。
开门之后,管家似不经意一般大致打量了谈槿一番,见谈槿举止大方,让他在心中对谈槿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但管事的也不失风度,很有礼数地问道:“这位小姐,您找谁?”
“文诗莲。”谈槿将这心中念了无数遍的名字脱口而出。
“我们大小姐今日并没有约,您是哪位呢?”
“说了名字你也不认得我。这样吧,文诗莲不行的话,你让我直接见文宁权也是可以的。”谈槿故意在话语中带了些傲气,让这人无法轻视她的话。
管事的见着谈槿如此,但他的脑中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姑娘与任何文家相熟人家的姑娘对上号,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文家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把客人晾在外面半天不说,还这么无视客人的话?”
管事的刚要开口解释,后面就已经有人接上了谈槿的话。
“是文家招待不周,谈小姐里边请。”说话的人正是刚刚管事联系的文家大管家。
此时文家门口已经聚了些人,这些人都是附近的住户,也都是与文家相熟的人家。
“哟,这姑娘面子好大,我从住在这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文家开正门。”
“你才住在这半年不到,可没见过从前文家开门的架势,那阵仗……”
站在不远处的人窃窃私语,但声音却传到了大管家耳中,管家面不改色,微微向外面人一笑,随后就命人关上了正门。
“谈小姐随我来。”大管家亲自走在前为谈槿引路。
这一举动让家中下人不禁庆幸刚刚没有做出头鸟,为了管事的讽刺谈槿。
从正门而入直接踏上了中间的石子路,虽是石子,但走起来却很舒服。
每隔一段就有一条小路不知通向哪里,让谈槿时不时的溜会神,想要将这路与脑中的文家地图对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