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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祈福)(1 / 1)

送行倒霉道人,临行前冯笑塞给老道两张御风符箓,附在耳边轻声言语了两句,铁匠看老道脸色似乎变得有些尴尬,多少也猜出必是冯笑说了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辛辣言语”,一时令那倒霉道人心理上猝不及防。

“这才是这个家伙的本来面目吧!”

立身远处的铁匠,通过倒霉老道的面色转变,多少还是能猜出点滴大概,但更多的视线还是落在那道稍稍流露着暮老气息的年轻人身上,先前二人有了算得上“开诚布公”的谈心,铁匠也知晓了这个家伙心理症结所在,简言之即是“畏死”二字,至于抛出的这一片诚心中参杂有几分水分,铁匠也不想过多揣测,毕竟人人心海比那东海还要烟波浩渺,看不真切,留几分顾忌,不算坏事,至少说明一点,这个家伙心智已然成熟。

不知想起了什么,铁匠有点忍俊不禁,这个家伙若没有王丁刻意在背后施压,虽有赶鸭子上架之嫌,但也怕是恩威与手段并施,否则,也无法短时间成长起来。

那次疯子佯装攻城,且大费周章不顾利益地驱使数以百万计金鳄配合,且不说那次稳赔不赚的生意令那个视财如命的疯子赔了多少银子,但就“刀锋磨炼”效果来看,倒称得上火候拿捏恰到好处,虽然他也为了令整件事情显得逼真,将近天明方才赶去,在城头与那疯子“有模有样”走了两式,但胜在演技浑然天成,加上头顶“惧内第一人”的名号,也就使得整件事情水到渠成。

铁匠眯眼回忆,整件事情抛却村尾那群“画地为牢”的遗民兴许看破一二,可以说,在各个方面称得上滴水不漏,借天生压胜那粒“种子”的金鳄来砥砺大道,不得不得夸赞这种“丧心病狂”且“极其耗费银子”的做法,唯有那个素来喜好哭穷卖惨的疯子能做得出来,再下来便是顺理成章熬磨肉身,走的是原古武人成神的老路子,在经过王丁“小动皮肉”的熬磨,以及他“大动筋骨”的锤炼,这个家伙倒是硬生生咬牙扛了下来,事后连王丁都不禁对其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再后来,虽然有虢氏那位剑胚以及高家那个狼崽与这个家伙走招过式,但未真正涉及生死,磨炼效果自然小之又小,也恰逢那株老槐下方的魔域出了乱子,王丁不得不瞧看,故而又有了伐竹筑楼阁一事,那两座看似平淡无奇的青竹楼阁若是筑起,想来王丁肩上的担子也会轻松几分,思绪至此,铁匠掐指一算,王丁深入那老槐魔域,已然近三月光景!

铁匠抬头看一眼天空,喃喃自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都过去百年了……”

冯笑望着消失于云海中的潇洒背影,皱眉思量,自己这两张御风符箓是不是给的多余了!

倒霉道人如何溜下来的,冯笑不想过问,起码证明这老道尚且有压箱底的宝贝未曾让人知晓,应该是类似那个疯子使用的木舟一类的渡空法器,冯笑暗自揣摩着。

“得找个机会,见识一下,不然委实不放心啊!”

收回视线,冯笑打定主意,等回去就找个完美时机,找老道促膝长谈一下,谈谈心,叙叙情,毕竟二人可是从刀山火海里一起滚打出来的患难之交,生死都可托付彼此,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藏私呢?

二人回到客栈房间,不曾想罕见的白仙子竟然主动屈尊来此,且已等候多时,一见白仙子便手忙脚乱的铁匠,语出惊人,问候了一句:“白姑娘,好巧啊!”

白仙子手捧一袋相思糕,点头致意,说道:“突然想起来一点事情,想寻你一问,不知现在闲暇有空吗?”

铁匠久经烟火考验的老脸,顿时浮起两朵红云,一个劲点头,却是半字都吐露不出口。

冯笑自有自知之明,笑道:“二位在此好生聊叙,在下还有一点小事待办,不打扰二位了!”

走出客栈,冯笑看一眼深沉天色,浮云遮月,月露半面,星点之光也寥寥无几,整张天幕就如同灶火上烟熏火燎的锅盖倒扣了过来,心中莫名生出此种古怪想法的冯笑,却在空气里感觉出了一丝远离烟火的清冷肃杀之意,不甚明显,好似星点,闪烁不定。

回头看一眼客栈,人来人往,柜台后收银子的掌柜眉开眼笑,跑堂的伙计卑躬屈膝迎来送往,甚至还冲刚刚踏出门槛的冯笑,笑着点头致意。

冯笑点头一笑,转过身却是深深皱眉,心府之地莫名按耐不住的悸动,就如同天神擂鼓一般,仿佛是在警醒告诫于他,将有大事发生!

这种情况,绝无仅有!

环视人烟寥寥的街道,多是投奔客栈而去步履匆匆的过客,偶有几个因为醉醺上头被同伴搀扶着的酒汉子踉跄走过,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酒腥气,夹杂着不堪入耳的醉言醉语,一阵夜风吹徐,一街两行铺子门前高挂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晃漾,投在街面上的光亮也跟着微微动荡,如同一湖春水乍破,涟漪四起。

冯笑旋即摇摇头,难不成自己是被突如其来秀恩爱的白仙子冲荡的头昏目眩生出了幻想?

自嘲一笑后,驱散心头这点莫须有的念头,冯笑沿街而行,恰好腹中有饥饿感,本想在街边野摊上随意吃点果腹,但刚走几步,肩头却被人轻轻一拍,冯笑扭头一看,是位面如黑炭的壮汉!

赫然是黑厮李逵!

只听李逵有模有样,揖礼而说:“俺家大哥有请,想邀兄台过去一叙!”

冯笑顺着黑厮李逵所指方向看去,一辆马车堪堪停靠在不远处的暗巷口,车厢笼罩在阴影中,只留马匹安安静静立在阴影外,马鼻喷出的白烟清晰可见。

冯笑看这架势自是躲逃不掉,心想这水泊梁山上能令黑厮李逵尊称大哥的,思来想去,也就只剩那位匪首宋公明了!

李逵看冯笑似有迟疑,怕是心生溜逃之意,也不顾大哥再三叮嘱,“唰”地从腰后取出板斧来,在手头旋出一大片呼啸斧影,径直抵在冯笑后腰,而后看一眼马车方向,还得佯装笑面,吐口而出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血腥杀意,道:“敢不给俺家大哥面子,这板斧就将你劈成两半!”

锋锐的板斧抵在腰间,有股被挟持的意味,冯笑眨眨眼,心中觉得荒谬绝伦,但嘴上却是笑道:“有人邀约,为何不去?”

黑厮李逵将板斧一顶,压声说道:“休要耍花招,爷爷下手没个轻重,这板斧可是用虎血开过锋刃,杀虎如宰鸡一般,杀你……嘿嘿!”

说罢,李逵用板斧抵推着冯笑腰身,朝暗巷缓缓走去,这时暗巷阴影中,又走出两位神色狠辣之人,一人神色狰狞犹似鬼脸,身材威猛,手头拎着一把硕大的长剑,却给人轻若无物之感,一人面目模糊,似脸覆面皮,身姿粗壮有力,赤手空拳,当二人视线落在冯笑身上,冯笑同样在盯瞧这二位,心里揣测这又是水泊梁山哪两位?

待走到暗巷口,李逵收起板斧,与那二人各自对视一笑,只听李逵一语道破二人名字,“鲍大哥,焦兄弟,这种软脚书生,就他娘的得硬着来,好话说尽还不如手中板斧方便,这不就让李逵给押过来了?”

脸面比黑厮李逵还尤胜几分的鲍姓大汉,看一眼车厢,当即笑道:“哥哥,你瞧这黑厮,将你叮嘱的话完全当做了耳旁风,上了山寨,可得治他个目无大哥之罪,最好罚这厮面壁几日最好!”

一旁的焦姓壮汉随即附和,笑道:“鲍大哥说的对,哥哥需得治罪于他,若不然犯了牛脾气,还不得再砍一面大旗!”

黑厮李逵哈哈大笑,一摆手,跃上马车,却不敢擅自掀开车帘,坐在车厢外冲车厢说道:“哥哥,人俺李逵给你带来了,哥哥可莫要听这二位自家兄弟说笑,回了山寨,不记大功一件,起码得打赏俺几壶酒水畅饮一番才可!”

这时,只听车厢中响起醇厚话语:“你这黑厮,半点不服管教,倘若不是这位兄弟宅心仁厚,不愿与你论个眉眼高低,真以为一把烂板斧能奈谁何?”

话音未落,车帘被车厢中探出的一只手掀起,一位身着短打的黑脸汉子拱手抱拳,说道:“这位兄弟,这黑厮方才必然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一介只懂抡斧的粗人而已,见笑了!”

一旁掀帘的李逵欲言又止。

冯笑拱手揖礼,说道:“江湖儿女,粗枝大叶无妨!”

同时看着黑脸汉子从车厢弯腰走出,跃下马车,朴素短打,黑脸身矮,心想这汉子必是那水泊梁山的宋公明无误!

宋公明看一眼那个鲍姓汉子,问道:“酒水可准备妥当?”

鲍姓汉子沉声说道:“回哥哥的话,已备好多时!”

宋公明伸手做请,说道:“略备寡淡酒水,还请这位兄弟赏面一饮,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讨教!”

冯笑微微思量,这水泊梁山可是有使药的高人,生辰纲不正是靠着下药才智取成功,加上先前心府那天神擂鼓,不由得不多生几个防备之心!

心中快速思衬后,冯笑说道:“萍水相逢,何来讨教一说,且说在下与李逵也算有缘,在此但问无妨!”

宋公明看眼前这位年轻人脚步生根,毫无挪步之意,心中暗道一声糟糕,酒水上做的手脚怕是已被识破,可眼下若是贸然动手,势必引来众人围观,届时几人身份被识破,此次东海计划暴露,必然引起仙人郡与布雨宗防备,算是得不偿失之举,可若是就此放过这个令公孙道人都起了杀心的年轻人,一旦养虎为患,之后想再下手,怕是鲜有可能了!

宋公明心底生出几分犹豫,心神流转中,思衬着该如何兵不血刃拿下这位狡猾如狐的年轻人,同时嘴头言语上还得和颜悦色,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问了,还没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冯笑说道:“封剑!”

宋公明说道:“原来是封兄弟,请问……”

……

就在冯笑与水泊梁山宋公明几人斗智之前,东海深处,大袖飘摇的中年男子,从东海底踏浪而出,周身海水自绝丈外之地。

神色有些复杂的中年男子,颇为忌惮的看一眼海底某地,自言自语,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可生万,如此下去……”

蓦然拢起袖口,看一眼被削去小半截的袍袖,中年男子心有余悸,同时猛然震袖,一小抹仿若水蛇的游曳剑意,顿时从袍袖中落下,中年男子连忙一瞬掠出百余丈远,同时左手唤出那轮残月,方才长吐一气,止身眺望。

好似水蛇的剑意一触水面,当即贴掠而飞,在海面牵拉出几条数十丈白线,以白线为准,形成方圆百里徐徐上升的剑气场域,若从云海俯瞰,就如同有人生生将海面切掏出一个大洞来。

从远处看,中年男子更是心悸,满眼惊骇,只有他一人知晓,这剑意切割出来的方圆百里海面,意味着什么。

在东海底,有被大印封印的老龙,而在那封大印四周,赫然游曳着一抹抹密密麻麻的剑意,每一抹细若发丝的剑意,就是一条昔日丧命在那方大印下的蛟龙魂魄!

那方大印有个令天地蛟龙之属神惧魂寒的名字,斩龙台。

而那些白线,怕是蛟龙之属走水行江之路线。

至于为何这些蛟龙魂魄会蕴生此等惊世骇俗的剑意,亦是中年男子静观此地八百年,坐守而观五百年却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潜入斩龙台,前两次凶险程度尤甚此次,一次左手残月挡下一剑,一次头顶玉冠全然碎裂,加上这次袍袖削去半截,三次下潜,皆无全身而退。

中年男子眺望涣散成雨纷纷泄落的海水,看一眼右手小拇指游曳的黑线,喃喃自语:“该你登场了!”

客栈。

铁匠看着地上刚刚飘落的一张燃火符箓,神色凝重,白姑娘是有人施的障眼术法,若不是他不经意抖擞衣衫,从衣衫上飞出一点他打铁时日积月累飞溅上的星火,这出送上门来的艳福美梦,怕是很难清醒!

一股潜藏于黑暗中的阴谋在屋子里随着符箓燃尽,彻底显现出来,铁匠心思流转,对方如此煞费苦心,所要对付之人,是他还是……

“不好!”,铁匠暗呼一声,对方这出精心谋划的布局,显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想对付的人,并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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