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挑拨离间(1 / 1)

回到寝殿外,云丞相还等在原地,云连心低着头过去,遮掩着脸上的巴掌印,云丞相好像是真的没有看到一样。

“走吧。”

云丞相要带着云连心到了殿内去给皇上请罪,本来云连心之前一直听人说谋害皇上是要被杀头的,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想害怕恐惧,以至于一晚上捂着自己的脖子没睡。

加上丞相也一直沉着脸,让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所以一直惶惶不安,生恐头上那把刀落下。

她还不想死。

云连心没有动,忽然拉住丞相的衣袖,低声求饶:“父亲,您一定要帮女儿求求情,女儿是无心之错,你跟皇上说说,我没有谋害皇上的意思,我是真的担心皇上的身体才拿出长安方,那……那方子没有问题,问题一定是出在别处,肯定都是江熹微她污蔑我的,她就是想在皇上面前立功,先让人把她关起来狠狠审问,还女儿清白。”

说到最后似乎真的委屈极了,竟然落下泪来,加上她这个憔悴的样子,真的像是有多大的冤屈似的。

“住口,你再说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丞相冷冷扯回自己的衣袖,“为父之前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胡来,如今走到这一步,谁都救不了你,只听皇上发落。”

说完就先一步走了,云连心踟蹰犹豫,像是前面是火坑一样不肯去,但是丞相并没有停下来等她,眼看着他已经入了殿门,云连心只能跟上。

哆哆嗦嗦地到了殿内,云连心不敢抬头,云丞相一停下,跟在身后的她就立马跪下了。

她不敢开口,之后丞相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皇上沉沉的声音又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只是最后听到皇上说“退下吧”。

云丞相叩首起身,她也跟着照做,最后两人退出了殿内。

直到外面的冷风一吹,云连心才好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那种刀悬在脖子上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皇上没有给她定罪,根本就没有怪罪她。好像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云连心喘了口气,也是,她可是丞相府的小姐,皇上怎么可能跟她计较,她即便是犯了错,那也有从轻的特权。

她追上前面的云丞相,喜不自禁道:“父亲,女儿就知道皇上明辨是非,女儿虽然冒失用药,但皇上看得出女儿是清白的,根本不可能罚我。”

虚惊一场的云连心好像找到了优越感,重新抬起头,云丞相面色始终不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沉稳,他当然猜得到皇上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事情揭过。

云连心闯的祸,不仅不悔改还一直沾沾自喜,云丞相失望万分:“日后你最好安分点,若是再胡来,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之后云丞相因为有事要处理,所以没有和云连心一起出宫,而是让她自己尽早回去,不要再惹麻烦,完全就是不信任她的样子。

皇上都没有说她有错,父亲为什么还是看不起她?云连心不愤,一直到了宫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把她喊住。

“云二小姐。”白秋月从后面走来,笑着道,“二小姐一个人入宫的吗?怎么也不和丞相一道,我刚才见到丞相和江小姐在一处呢。”

“江熹微?”一听到是她,云连心立刻警觉起来,总觉得江熹微要对自己不利,“她怎么与我父亲在一起,他们说了什么吗?”

白秋月仍旧装作是不经意提起的样子,挑拨道:“我就是无意间经过而已,听到江小姐在同丞相说,二小姐你对她不敬,要丞相严加管教二小姐。说实话,她这样摆驾子的事,我已经听过好多回了,二小姐也不必往心里去,离那样的人远些便是了。”

表面上听着白秋月这话像是好言相劝,但是立马就触到了云连心的逆鳞似的,气冲冲道:“我对她不敬?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满口谎言,皇上和父亲竟然还信了她的鬼话!”

说着转身要回去,白秋月赶紧把人拉住:“二小姐这是干什么?”

“长安方的事情肯定是她污蔑我,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让皇上治她的罪!”这个时候,她好像格外肯定这件事。

白秋月当然也听说过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长安方”,但是前面的话都是她编的,知道云连心惯会胡搅蛮缠,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劝道:“你去了有什么用,她那般阴毒狡猾的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小心倒打一耙,二小姐没在她手上吃过亏?”

怕云连心死脑筋硬是抓着这件事要闹到御前去,白秋月赶紧转开话题,故作诧异地指着她的左脸:“你的脸怎么了?”

之前江熹微那一巴掌丝毫没有留情,当时疼过之后现在云连心的整张脸已经肿起来了,看起来十分狼狈。

云连心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面色变得阴沉,但到底没说这是江熹微打的,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的脸往哪放?

而白秋月也没问,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说:“我府上倒是有些消肿的药,抹了一夜就能好,回去知道我给你送过去吧,不然这样也不好见人。”

“说起来我对江熹微的作风也看早就看不过眼了,她素来嚣张做作,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招摇显摆,就因为伯阳侯府在宁王府对面,她还不知羞耻的贴着宁王殿下。”

既然云连心跟江熹微不和,那白秋月索性就利用这点,她越是恨江熹微,白秋月就越是高兴,最好是恨她入骨,最好是世上所有人都看清她虚伪的真面目。

有了共同的敌人,好像瞬间就能结为同一阵营,之前两人虽然认识但是没什么交集,但如今几句下来同仇敌忾,关系不由近了些。

最后分别时,白秋月又说:“二小姐要小心她,她素来虚假,最会在害人之后装作无辜,你且多防备着。”

闻此言,云连心对白秋月越是多了一层信任,咬牙道:“听了白小姐的话我才知道她竟然如此不要脸,日后,迟早要她还回一切。”

回到丞相府之后,云连心发现之前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正被下人一件一件从自己的院子往外搬,她立马过去:“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敢动本郡主的东西?”

“小姐。”抬着箱子的家丁停下,有点犹豫,还是如实说,“小姐还不知道吗,皇上已经下旨收回这些赏赐,还、还……”

“还什么,快说!”

“还收回了小姐朝阳郡主的封号。”说完,下人生怕受罚一样,趁着云连心发愣的时候赶紧抬着箱子走了,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脾气不好,谁敢惹她?

云连心就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东西一件一件被抬出来,金银珠宝,无上荣耀,一时间都成了空,她只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为人耻笑。

等东西都抬完了,她的屋内变得空荡,云连心心中不甘,看着那些打扫的下人都觉得碍眼,他们现在是不是都在心里嘲笑她?

“滚!都给我滚出去!”她顿时大发脾气,“谁再进来就拖出去打死!”

一时下人都不敢多留,面色惶恐的仓皇离开,没一会屋内就只剩下云连心一个人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而后有人进来,云连心怒目而视:“找死吗!”

“不、不是。”下人吓得直哆嗦,咽了咽唾沫才敢开口,“是外面清点的时候,说少了几样东西。”

“少了什么?”云连心不耐烦。

“都是些首饰。”下人小心翼翼,“有碧翠鸾首錾金簪一支,羊脂雕玉兰簪三支,宝花冠一顶,和田白玉镯一只,攒明珠耳珰一对。”

话越是到后头,云连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下人完全不敢抬头,半晌云连心才一指妆台:“愣着干什么,要我给你拿来吗?自己去找!”

下人去梳妆台前小心地找了一会,又犹豫半天才鼓起勇气说:“还差两支玉兰簪和那对明珠耳珰。”

云连心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发泄般动作粗鲁的从自己头上抽下簪子,又疼得龇牙咧嘴,气得直想一把将簪子扔过去砸了,但又不敢,最后不甘不愿地动作顿住,又把两只耳珰摘下,气急败坏的重重一放!

“滚!”

等到那人拿着东西离开,云连心越想越是不愤,最后直接到了大门去。

门口处不少丞相府的下人在清点搬理那些赏赐,数十口大箱子摆着,外面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她就有多狼狈。

云连心没脸出去,就站在门后看着外面不少人指指点点,还听到有人说她之前拿的根本不是长安方,就是害命的东西,差点害得皇上醒不过来。

所有人对她都是嫌恶贬低之言,云连心有气,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议论过,直接转身回去烧了那本长安方。

等到东西都搬走了,午时的时候云丞相也回来了,看到她当先一句就是:“怎么还在这站着,自己重新去跪祠堂思过。”

“皇上都不罚我,父亲为什么罚我?”云连心气不过,想到之前白秋月跟自己说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即道,“是不是江熹微她恶人先告状……”

“云连心!”她的无理取闹让云丞相忍无可忍,指着后院斥道,“给我去跪下!要不然你想被赶出家门吗?!”

“父亲?”“赶出家门”四个字让云连心震惊又不敢置信,含泪道,“女儿明明没错,为什么父亲不肯听女儿的,只肯信江熹微那个挑拨离间的贱人!”

说着转身往后院祠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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