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她来演戏(1 / 1)

“对了,你说的那个太医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已经是第二天了,两人已经到了琼州,江熹微牵着马走在人群熙攘的街,一边看街边小摊贩上贩卖的零碎,一边随口问徐延亭,“他怎么知道净莲的?”

“说是曾收过一个徒弟,他告知的。”之前这点徐延亭确实没有跟江熹微细讲过。

没什么特别的,江熹微也就没有多问,看到前面的一间小酒馆,忽然就想到了京城的昌盛街,不由回忆道:“京城的千日醉,当真是别处比不了的。”

“等事了回到京城,本王再请你去一次。”徐延亭跟上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不过两人都知道,这事要了,还需要些波折。

“那好,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但这并不妨碍她此刻的心情,于是欣然应下。

这里是琼州最西边的一处城镇,没有京城繁华,但是倒也算是山清水秀风景不错,江熹微挺满意的,两人先在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下。

“没想到这邪教还挺会挑地方的。”

客栈二楼,江熹微手肘撑在床沿上,往下看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错落有致的房屋,再远些能看到朝霞如火,锦云如绣,更有山水相连。

“什么邪教,这么快就给他取上‘雅号’了?”徐延亭从外面走来,看了一圈她的屋子,又顺着江熹微的目光往外看了看,摇头,“你这边采光不行,这边风景也没我那边的好看,当真不要跟我过去?”

“我住这间就很好了。”她微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这话挟圣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挟教挟教,跟邪教也差不多了。”

之前很多年里,她也是一直喊挟圣教邪教的,它也确实很适合这个名字。

“说得很有道理,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干脆就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看着着外面的风景,“你在外游历这么多年,就没有听说过一点有关挟圣教的消息吗?”

现在哪怕是有点消息,都有可能有重大突破。

“没有。”

“虽然我们现在到了这里,但是一切还是为零,今天上午先好好休息,下午我们再出去看看吧,先把这里摸熟了,看看他们这里有没有江湖上的人,再顺着找要容易些。”

于是两人上午休息了,午饭过后一同出了客栈去,但没想到挟圣教是没找到,却发现了别的事。

“这边的人是都很喜欢拜佛吗,怎么路上这么多卖香烛的?”

徐延亭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发现这些东西竟然都还卖得很好:“我们过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就跟着几个看似要去烧香的妇人,一道走到了一间庙外头。

但这庙修建得并不像是供奉着神佛一样,不过来拜的人却是不少。

“这庙很灵吗?”江熹微拉住一个要进去的人。

“这可不是灵庙。”妇人解释,“这是供奉有功勋的善人的庙宇,祈福用的。”

江熹微了然了,本是没放在心上,就想进去随便看看,但一到了殿内,整个人忽然就凝住,仰头看着被供着的人像,摸着下巴研究了半天,用手肘捣了捣身边的人:“王爷,你看看这人,是不是眉眼间有些神似你。”

“不是神似,这就是本王。”徐延亭直接指着人像下面竖着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宁王像”三个大字。

“那他们既然供王爷你,”江熹微又看了看,“就说明他们十分爱戴王爷,不过……这好像不大妥当吧。”

“是十分不妥。”他盯着人像看了一会,又看到下面的香炉里插满了香,还供奉了不少东西,说明这里香火很好,“这样私立人像供奉,不合规矩,而且若是让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安上笼络人心营私接党之名,那可是大忌。”

即便是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也是极为不利的事。

“等等,我先去找人问问原由。”

江熹微就去外面随意找了个面善的人问了清楚,原来是当初和琼州西边想接的州邑闹过饥荒,这个小镇也受了波及,那时徐延亭自己掏钱捐了不少,还上奏加紧处理灾情,事情才能很快解决,所以这里的百姓都十分爱戴宁王,有人匿名修了这座庙之后香火也就一直很好。

江熹微把事情跟徐延亭讲了,又补充说:“这说明他们是自发的,还是证明了王爷你人品好,得人心。”

“本王忽然想起来,本王那次是被你套路了,是不是?”

“额……”都两年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想起了这个,江熹微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我那也是为了帮王爷攒人品,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好过头了。”丢下这样一句话,徐延亭又进了屋内去,江熹微也只能跟进去。

“现在怎么办?”若是这事没发现便罢了,只是今日既然看到了,就必须要解决好才行。

他思考了一会:“既然人品攒过头了,随意让他们不要再拜肯定是不行的,必须从根源上解决,如果本王的形象在他们心里没那么完美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来了。”

“王爷的意思是……要自己黑自己?”

只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这自己给自己抹黑的还是头一次,江熹微觉得也是稀奇了,看了徐延亭一会,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并且好像已经在考虑实施方案了。

“那王爷有没有什么具体点的法子?这即便是抹黑,也要掌握尺度的,要是太过了,名声毁了也不好,要是没黑到位,到时候收效甚微也不行,所以王爷这事还得仔细思量着,轻重多拿捏拿捏。”

江熹微说得很有道理,徐延亭听后深以为然,但是:“本王现在还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

“那不如我帮王爷想想?”江熹微试探着。

“王妃有法子?”

“暂时没有,我先想想。”然后江熹微在人像下面踱步两圈,被来参拜的人赶到了一边去,趁着那些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她动作很快的摸了一把造像,而后转头看向徐延亭,压低声音:“王爷,镀金的。”

徐延亭无动于衷,她只好又说:“王爷,我想到法子了。”

她对着人像拜了两拜,而后带着徐延亭到外面去。

“既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那我也愿因为而终。”

说罢,也不等徐延亭多问,她径直跑到外面去找了块木板子,随手写了几个字竖在身边,就开始坐在路边哭,哭着哭着还不忘拔了一根草插在自己头发上。

看样子,她是准备卖了自己。

再细看她自己写的那个牌子,就八个字——为人所弃,无家可归。

她模样好,这样在路边一哭自然轻易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上前问她如何了,她便指着牌子上的字,细细白白的手指扯着手绢,眼泪说来就来,哭起来凄凄惨惨,怪让人心疼的。

即便是知道她是装的,但是看到她哭,徐延亭心口还是颤了颤,他不给旁人心疼的机会,当先过去问:“买你,多少钱?”

其实路边有不少看热闹的心里都有此一问,但是谁都不敢出头来问,原因有三,一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不会便宜,二是她牌子上写了“为人所弃”,那必然让人芥蒂,三自然是面子上的事,若是有人当先去问了,枪打出头鸟,那肯定是要为人所唾弃的。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徐延亭长得不错,穿着不错,气质也不错,但是现在他这样堂而皇之的大庭广众问一个弱女子卖身,不难让人觉得他乘人之危有所卑劣,整个人品格就下降了。

但徐延亭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陪着江熹微演戏。

她抬起头,哭红的一双眼看着他,像是忘了动作言语,怔了怔,眼角无声落下两行泪来。

“若是旁人的话,那人说我千金不换,我便要千金……”

她一说千金,就吓退了一众原本有所心动的人,都变成了看人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若是你,百金便足了。”

其实一百金,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也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如此更消人心最后一点侥幸。

“那为什么是我的话,就可以少这么多?”

其实这也是旁人都想问,这其中有什么渊源不成?

天下人都是爱八卦爱看事不关己的戏的,尤其是这出戏看着挺热闹,便都看得兴致勃勃,还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如此人便越来越多了。

徐延亭和江熹微两人就被所有人围在中间。

江熹微仰头看着徐延亭,深情里演出了几分恍惚:“你同他长得很像。”

“他是谁。”徐延亭从善如流,“是不是弃你而去的那个人?”

这话像是刺到了她的心一样,她垂下头,侧脸看着给人以柔弱戚戚之感,十分哀伤,声音也放得很低:“他远在京城,是名满京城的才俊,多少春闺梦里人,他曾说过要娶我进府的,可是究竟是负我至今。”

说完了这段话,所有人都明白了故事里的另一个人身份不简单,于是这戏更有看头了,痴男怨女的戏码是从来不缺观众的,尤其是高门大户里的痴男怨女。

“我是来这里睹物思人的,这是你们给他建的庙宇,我想他了便会过来看看。”她垂泪的样子实属可怜,偏偏含泪道,“今日若是公子买了我去,我便是公子的人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公子能把我安置在这附近,让我能够日日见着他,见不到真的,哪怕是个假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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