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净莲(1 / 1)

等倒了地方之后,远远的果然就看到右护法在等着,倒是没有见到教主。

“裁缝呢?”江熹微过去便四下看了一圈,“是以前那个天机坊的裁缝吗?”

“你从前不是最爱让他给你做衣服吗,今日教主路过那边,边顺道把人带了来,就在里面。”

江熹微到不觉得教主这是真的关心她或者其他什么,只是之前她经常出去找这人做衣裳,因为她一件衣裳穿不了几天,又讲究,所以出去的次数可谓是十分的频繁。

从前她被信任的时候,这些倒是没什么,最多也就是稍微侧目一下,不会太过置词,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教主多半是怕她如今再借从前的理由往外面跑,所以直接干脆把人给她拎回来了,免得她再出去。

这也算是个万全之策。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去,现在她是好不容易才把徐延亭弄到外面,只有她留在这里才好动作,怎么可能还想着出去,它完全是多心了。

现在他这样,江熹微觉得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当她看到做衣服的师傅的时候,暂时收回这样的想法。

也不是万全没有用的,他引狼入室带了个应该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来。

“刘师傅?”江熹微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人,认出这就是之前经常给她做衣服的人,但是她的眼神深处却有些深暗,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没想到几年未见,您还是精神矍铄。”

两人客套了两句,江熹微用眼神细细打量着他,不禁再次感叹他这演技还真是不错啊,上次演的了年轻秀气的小白脸乐师,现在又演年过半百的老师傅也是游刃有余,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

若不是她跟徐延亭认识的话,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他,那肯定也是要被他这演技所欺骗,不过现在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应该只有她认出。

右护法也没发现徐延亭身上的破绽,不过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在一边看着,江熹微觉得多半是教主让他留下来盯着人的。

江熹微不能明着和徐延亭交谈,只能从交接的眼神里暗暗交流,说实话当着右护法的面这样有些危险。

江熹微想不通徐延亭怎么又来了,之前她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劝走,这几天想到他在外面正是安全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又回来了,好像之前的话都白说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一样。

她有些无奈,说实话也有些佩服徐延亭,每次都能准确判断出挟圣教的意图,从而十分顺利的混进来,就算是在他们面前也不露丝毫马脚。

“几年没见,左护法还是和之前一样风华绝代。”和她对视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徐延亭移开眼,顶着一张年老的脸叙旧。

“不过几年过去了,这衣裳的尺寸多半是也不一样了,重新量一量吧。”

说着站了过去,徐延亭拿出软尺量尺寸,手法竟然十分的熟练,江熹微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他从肩量了之后把软尺放在了她的腰间。

右护法在背后,看不到他的神色,所以现在江熹微可以肆无忌惮的看面前的人,也无需掩饰神色,用眼神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徐延亭认真的比划着手里的东西,半垂着眼,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一样,神色不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来。

不过虽然他面上没有丝毫的回应,其实细微处已经在回答她。

表面上看他中规中矩的在给她的腰上量着尺寸,十分的认真,但是手上有些隐秘的动作,指尖似乎在说着什么。

外人看不出什么来,就见她站着,他正量着腰围,她忽然伸手拍掉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轻笑道:“怎么的,这手要不老实了?我腰里可是藏着刀的,碰不得。”

她是在开玩笑,但是声音曼曼,依旧是从前那般的巧笑,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两人手指相触的那一瞬间,他手中的一枚蜡丸从他指间自然而然的勾到了她的指尖,而后藏在了手心,无人看到这个极小极细微的动作。

等量完了尺寸,约好了下次让人去取衣服,师傅就被人送走了。

“那我也回去了。”见右护法还在,她告知了一声之后也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她将藏在身上的蜡丸取出,碾碎,里面便是一张写了字的小纸条,看了之后她把字条烧掉,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做衣服的速度很快,两天之后有人把脉衣裳送来了,江熹微在屋里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正打算出去,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动静。

犹豫了一下,怕再遇到上次目睹对方沐浴那样尴尬的场景,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但是一看之下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她试着喊了两声,里面也没有人应声,便自行进去了,她本来也就是进来随便看看而已,就当是逛逛而已,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在里面找到了一样东西。

她本来是没注意的,但是忽然发现一枚从枕下露出来的流苏。

这不是普通的流苏,她认得,这是天蚕丝所制成的,用的事秘法,呈现出银色泛着光,她一眼就能看出,因为这个流苏是挂在教主令上的。

将枕移开,下面没有教主令,但是既然流苏在这里,说明他曾拿到过教主令。

可是教主令这样重要的东西,犹如君王之虎符,是不可轻易交给别人的,尤其是交给在教众地位深重的右护法,教主理应懂得,他应该防范这件事的发生,而不是促成。

所以不管是无论如何,这枚流苏都不应该在这里,除非……

除非他拿到过教主令。

可是这一点又是十分难以做到的,教主不仅仅把教主令给了他,流苏还被他遗落在这里,教主不会追究吗?

那么重要的东西,他这般随意,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完全不像是该有的样子,他这样的话,难道不怕教主怪罪?

这样的反常江熹微还没有想出个结果来,忽然脑中就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从她刚回到挟圣教开始,一切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她没有在意,一切表面上看起开都没有问题,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更不会有人想到,当年的右护法,现在表面上的右护法,竟然才是真的可能掌控整个挟圣教的人。

也是,他配出了禁药的药方,教主还对他如此放心,除了真的对他放心,那就只有这个解释合理了。

其实从一开始一切就有迹可循,但是那些线索永远都是似有若无,让人捉摸不透,抓不到,当然也就不会去多怀疑,所以她之前一直没有往那个方向怀疑过。

现在被这一枚流苏忽然点醒。

原来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的,只是他而已,不管是挟圣教还是如今这整个阴谋,之前她还怀疑过教主,现在看来确实都是她多想了,一切其实早在冥冥之中便有了定数。

这个消息她想要传出去,但是现在教内严防死守,要送出任何消息都是十分艰难的,表象被撕破,教主权利架空,右护法才是真的掌权者,所以她需要从他身上做突破。

她先按兵不动,装作并不知道一切的样子,静待机会。

再后面几次相见,江熹微细细观察了,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教主在右护法面前说些什么,表面上是教主在做决定,其实是因为右护法在前面的话中已有暗示,所以教主其实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既然知道了关窍,于是江熹微试着去试探右护法,随意闲聊中打趣似的问了两句有关净莲的事,但是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揭过了。

“那是教中的圣物,除了教主没人知道。”若是以前的话,江熹微可能会相信,但是现在的话,听他这样说,她就只想笑笑。

“不过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在试探自己,江熹微无所谓地笑笑:“毕竟是我们教中的宝贝,我也就是关心两句而已,毕竟谁都想瞻仰宝贝,好奇一两句而已。”

于是他想了想:“其实若你想要看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江熹微没有当真,但也还是问了:“怎么看,那不是教中藏着的宝物吗,现在藏哪都不知道呢。”

“你有所不知,净莲是之前从天山取来的,虽然藏在教中,但是一直以寒冰养着,但每年都需要送到外面去吸收一次朝露之气,而这天的时间是七月七日,需要将净莲放在外面一整日。”

这确实是江熹微不知道的,原来净莲并不是真的一直都被关在密室,所以每年若是有想要净莲的话,那岂不是都会在这个时候来盗取?

说实话这样危险性很高的。

“放心,外面没有多少人知道净莲的事。”看出江熹微在想什么,他说,“而且净莲每年被送出去的事都是极为保密的,知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若非现在左护法你得到了教主的信任,我也是不敢随意告诉你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江熹微发现这个右护法的演技也挺好的,一直演得挺像是那么回事的,他现在敢这样说,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否则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告诉她。

江熹微是想拿净莲,但是这个目的她感觉自己从未暴露过,也就是今日一提,不该被他发现,所以他现在这么简单就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她,是为什么?

她可不相信他是真的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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