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扯到他了?是,他是挺无耻,他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做人难得坦荡。
“有为,你不管管你儿子吗?你看他对长辈就是这态度?”
易有为懒洋洋的瞥了一下,叹息:“长辈?我还是他亲爹呢,你是聋了没听见他是怎么说我?再有,看在我爸的份上我叫你一声二哥,实际上你说你算哪门子的长辈?我爸在的时候,他念旧情让你们留在我易家工作,现在我爸去世了,你们也该树倒猢狲散,出去吧,我不想找人把你给抬出去。”
那人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骂易有为没良心,而易有为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
有这个人作为例子,站在旁边的那些人,眼神明显友善了很多。
“儿子,你可被这小丫头片子吃的死死的。”
任茴和易有为之间隔了一个易凛,任茴并没有听见易有为的话。
“她叫任茴。”
“稀奇古怪的名字。”
“……”易凛看了易有为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懒得理你。
追悼会还算是顺利,下午离开墓地一坐上易凛的车,任茴就躺倒在后座。
她离家出走了一天的灵魂总算是回来了,连呼吸都舒服很多,她终于是一个自由的正常人。
“很累吗?”
“超累,你们家那些亲戚真的好难缠啊。”
“一群妄想分杯羹的赌徒罢了,不过我说他们肯定会输,易有为对他亲儿子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他们那些人。”
“好复杂啊,不想了,我还是喜欢我的生活,简简单单,易凛我们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易凛颇感欣喜:“想吃火锅了?”
“嗯,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天冷了经常会跟子安去吃老铜锅,你吃过吗?”
“我这边也是吃这种锅。”
任茴敲了敲脑袋:“我们没南北差异吗?”
“哈,你想要什么差异,差异应该是有,我这边火锅一般都把所有食物倒进火锅里煮。叫做煲。”
任茴觉得肚子饿了,这大概是第一次突然想吃一样东西。
“你可以做给我吃吗?”
“好,任茴,你说今年圳山市会下雪吗?”
任茴莫名其妙的觉得易凛的话有些浪漫,明明什么浪漫的词语都没有。
“圳山市每年都会下雪,但是都不大,我已经好久没见爸爸了,胡叔叔说我爸的案子大概明年夏天才能判。”
易凛突然很想停车,想将任茴抱到身边,看那漫山的枫叶红似火,却远不及他对她的热情。
“叔叔的律师是个厉害任务,而且叔叔的这种情况和普通的故意杀人不一样,具体我不懂,律师说,大概率会是无期。”
任茴突然坐起来,乖乖的系好安全带:“你怎么知道我爸的事情?”
“叔叔的律师是我换的,我只是尽我的一份力。”
“易凛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可爱?”
“啊,不是,是帅!你太帅了。”
终究那漫山的枫叶无缘入任茴眼,川海市没有雪,它们只会红,希望一直红下去,超越他的热情。
任茴端坐在桌前,捏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块香菇,醇厚的鲜味夹杂着香菇特有的香味,美味在舌尖上跳起了舞蹈。
“怎么样?”
任茴猛点头:“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锅了,易凛你怎么这么厉害?”
“你在别的地方夸我厉害我会更高兴。”
“咳咳……咳咳……”是她想歪了吗?她又秒懂了。
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害羞,抑或是这锅太热,任茴整张脸红的好像煮熟的虾子。
“喝水。”
“易凛,你怎么会做这个?”
“……”这个答案是致命的,易凛不想回答,因为她不想骗任茴。
接连吃了一些,解了馋,还没听见易凛回答她的问题,任茴更加好奇了:“易凛?我在问你问题。”
“我撒谎你会生气吗?”
“当然了。”
“那我如果提起施雅呢?”
任茴刚端起水杯,她又默默的放了下去:“那你还是撒谎吧。”
“这是施雅教我的,不过这是第一次做给人吃。”
“那你之前都是做给狗吃的吗?”
“……”“哈哈哈,任茴,你吃醋的样子真想让人疼。”
任茴夹起一块香菇塞进易凛的嘴里:“吃东西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巴。”
然后看着易凛被烫到的样子,任茴又想笑又心疼。
她想她可真的是太坏了。
“好吃吗?”
易凛灌了一口冰水:“我想吃圳山那边的火锅。”
“不做,因为我怕毒死你,哈哈哈……”任茴笑的前仰后合,格外夸张。
任茴也不想的,她以为这样可以缓解她的尴尬,结果却是越来越尴尬。
于是她便埋头吃东西。
“今天他们都不来吗?”
“一般我带你回来,他们都会各自找地方。”
“为什么?”
易凛将碗丢进洗碗机,突然跨到任茴的面前,勾住她的后脑,一记深吻,吻到任茴没有力气。
他喜欢她依附着他。
然后易凛才说:“因为他们很懂事,他们给我们制造二人世界,我们不要辜负他们的好意,好不好?老婆。”
“我想起来我还有作业没写完。”
“今天周五。”
“……”
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任茴觉得脚好痛,脸更痛。
一夜美梦,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皆是美好的,身与心皆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松,不计后果的那种。
翌日中午,任茴抱着电脑下来,她想易凛以前是高数老师,那道让她想到脑袋快要爆炸还没想到答案的问题,易凛肯定能解决。
只是她还没看见易凛,先听见了陆淩的声音:“嫂子,你那粉色的头盔在哪里?我真后悔那天没把季海的样子拍下来,他现在居然不承认。”
“在便利店那边,你们俩又怎么了?易凛呢?”
季海随便指向厨房的方向:“易大厨上线了,但是易大厨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厨房。”
“为什么?”
季海慷慨激昂的讲了一段任茴没听懂的语言,声音很大。
她尚未去问季海那是什么意思,易凛居然从厨房那边过来了,手里拿着铲子,那气势好像要拿铲子铲掉季海的脑袋。
“活腻了吗?”易凛问。
而任茴和陆淩皆是茫然的看着彼此。
“嫂子,你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吗?”
任茴摇了摇头,反问:“你呢?”
“我只知道那是法语,但是我听不懂。”
“……”她更糟,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法语。
那易凛能听懂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毕竟易凛去留过学。
“易凛,季海在讲什么?”
面对任茴,易凛手背在身后:“他得相思病发疯,别理他。”
任茴怎么就一点都不相信易凛的话呢,季海刚刚那要是倾诉相思之苦的话,易凛会问他是不是活腻了?怎么可能。
“易凛,你骗我的吧。”
季海又讲了一句,正讲着讲着,就让易凛捂住了嘴巴。
“就你会法语了是不是?”易凛的语气又增怒气。
“我还会川海话。”
易凛举起了铲子,任茴看的更迷了,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之前说的是什么,任茴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川海方言和法语一样,她都完全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