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没有发言权,你老婆也没管过你。”
“我老婆也没管过我,我自律。”易凛的一句话让众人沉默。
季漾连蟹都不拆了。
时之远敲了敲季漾的蟹壳:“这人啊,不要脸起来也是让人没办法。”
季漾继续拆蟹。
“来来来,还是尝尝我做的盐焗鸡,鸡不好吃吗?吹什么牛。”
季漾把吃完的蟹壳拼成了一只完整的螃蟹。
“各位,咱得给凛哥一个面子,就算是装的也要装出样子来,不如就让凛哥今天不醉不归吧。”
“这对于妻管严来讲可是大忌。”
“什么大忌,他今天能出来,大概率就是回不去了,灌醉了直接扔马路上得了。”季海打量着郁闷的易凛。
易凛更加郁闷了,本来今天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郁闷了。
“你们说我看起来凶吗?是能把人吓哭那种?”
季漾开始拆第二只蟹,他说:“你以为你是钟馗?”
“哎,说说今天为什么会来这?说出来让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时之远调侃道。
“茴茴一朋友要来我家,但是茴茴让我不要回去,因为她朋友看见我害怕,她朋友还说面对我的时候怕我把她掐死。”
易凛摊手,他确实很郁闷,今天早退去接任茴,结果还遇见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那你就把她掐死,以后她就不会打扰你和你老婆了。”
“阿远,你全是馊主意,要我说这个简单,易凛你要不去整个容吧,跟我弟说的那样整成钟馗,让茴茴那朋友彻底不敢去你们家,这逢年过节的还能站在门口当门神。”
许斯尘笑着去拿了两瓶茅台过来,“今天喝这个,难得来我这一趟,不醉不归。”
“老许,你那爱做生意的儿子呢?今天怎么没来宰易凛?”
“关楼上背《弟子规》,今天在学校抱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被吓的哭了一下午,十来岁就做这种事,老脸都丢光了。”
……
“妈妈。”
任茴和灵秋在打游戏,她放下手柄面对身边的小女孩:“怎么了?要妈妈哄睡觉吗?”
灵秋立马凑了过来:“要不要阿姨哄你睡觉?阿姨会讲好多故事呢。”
看着善善红扑扑的小脸蛋,任茴察觉到了不对,手落在她的额头上,滚烫。
任茴立马将善善抱过来搂在怀里:“善善不舒服了是吗?我这就给医生打电话,乖乖。”
“爸爸,要爸爸。”
“爸爸不在家,我们不找爸爸好不好?”
“爸爸呜哇啊啊啊……”
任茴抱着孩子在客厅走了几个来回,就是哄不好,后来换到阿姨的手中,还是没人能把她哄好。
最后任茴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给易凛打电话,打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怒火在一点点积攒。
任茴:再不接电话就不要回来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任茴焦头烂额。
医生来看过之后,善善还是哭着要爸爸,就像前几天哭着要哥哥的那个劲头。
任茴刚想到这个,善善好像有了心灵感应一般,开始哭喊着要哥哥。
焦头烂额的任茴束手无措。
她上哪去找陈绝,陈绝现在还被关在许期那里。
“她哭的哥哥是易琤还是易凛他大哥家的那个小帅哥?”
“易琤是弟弟,萝仔是哥哥。”
“瞧我这脑子,是叫萝仔,看来不找到哥哥她是不会停止哭了。”
“她爸爸我都找不到,还找她哥哥,让她哭吧,哭累了就睡着了。”
结果就是任茴都睡着了,善善还在哭,灵秋感觉脑袋大了很多。
被孩子闹的着急了,她只能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背景音乐到了灵秋的耳朵里,灵秋立马就知道他在哪家酒吧。
那家酒吧的老板对这首曲子过于执着,明明弹得断断续续的,听着都不流畅,但那家酒吧一年到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营业晚上放的都是这首钢琴曲。
“今晚找到猎物了吗?”
“什么猎物?你吗?主动咬钩了?我是姜太公钓鱼。”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她早就把电话给挂了,这人讲话太难听了。
“那有不少咬你的钩吧?没有收获带回去享用吗?”
“你当我机器人不需要休息,这几天都在伺候你,我没了,我也要休息好吗?”
“……”“我们……我们是你情我愿好吗?我又没逼你,根本就是你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那边的声音低了很多,开口的语气确实恶狠狠的,许期咬牙切齿的说:“小丫头,你是不是欠揍?”
“萝仔的妹妹哭着要找他,你能不能把萝仔送过来?就把他妹妹哄睡着就好,小女孩还发着烧呢,太可怜了。”
“你觉得她可怜,我不觉得她可怜,小丫头,是不是你想见我了?”
“我叫灵秋!别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我好吗?我有名字。”
“小丫头,我把孩子送过去,你今晚跟我回家?”
灵秋败给许期了,她被许期的话气的团团转,“你机器人吗?你不是需要休息吗?”
“在你那里不是机器人我也得扮成机器人,不然总被你嘲笑老了身体不行了,我不要面子吗?”
“……”“打肿脸充胖子!好啊,有本事你把孩子送过来。”
她就不信,许期找那么多人看管的一个孩子,他舍得带出来。
“等着。”
哪怕许期这样说了,灵秋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或许,他贪图的是她的年轻吧。
那天也是脑子抽了,认识第一天,结束第一夜,她居然跟他说想跟他结婚。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她就是那个主动的。
三十分钟之后,灵秋瞥了一眼手机,又看看沙发那边的孩子。
原本安静看动画片的孩子突然嚎哭:“啊,哥哥。”
“半天一声,你卖切糕吗?”
来电是许期,灵秋打了个哈欠,她知道许期肯定是告诉她别等了,她不等了,她好困她要去睡觉。
“喂。”
“给我开门,我把孩子给你送上去,你跟我下来。”
“……”灵秋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不是吧,你真的来了?”
“反悔了?那我把孩子带走了,萝仔,走了。”
“我不,舅舅你说好带我来看妹妹。”
灵秋呆了,这个声音不就是那个小帅哥的声音吗?
“等,等等,我这就出去。”
灵秋匆忙跑到卫生间,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妆都花掉了,现在补妆还来的急吗?肯定来不及了。
她找了任茴的卸妆水卸了妆,洗了把脸,最起码素颜比刚刚妆花的像鬼一样要好。
“盛装打扮?没必要,关了灯都一个样。”
听到声音的这一刻,灵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往后跳了几步。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外甥有卡,等你来给我开门,我都凉了,跟我走吧,不用化妆了,搞得好像我没看过你素颜一样,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
灵秋疑惑:“我还有比素颜更丑的时候吗?”
“有,化妆哭的时候,就我们认识的那天晚上,你哭得真丑。”
灵秋抓住面盆的边,突然不想跟他走了,别的渣男都会甜言蜜语,凭什么她遇到的渣男讲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那不好意思,伤害了你的眼睛,你走吧。”
“有那种哭的时候不花脸的化妆品吗?我送你全套,至少哭的时候不至于花的像只熊猫,这么好看的脸都被那妆糟蹋了。”
灵秋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在夸我吗?”
“没有。”
“你骗人。”
“我没夸你,我是实话实说。”
“……”
看吧,明明说两句好听的,她就能开心,她开心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他偏偏选了最偏远的路。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