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是他,他总是这么叫他,灵秋按住雀跃的心,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不会太夸张把他吓跑。
这一刻灵秋觉得这一晚上所受的苦都值得了。
“我开玩笑的,你……哈哈,你嘿我……”
“可以笑够了再讲话。”
原谅她,这一刻对她而言美好的好像在做梦一般,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情绪了。
“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许期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披在了灵秋的身上,他未言语,拉着灵秋的行李箱往外走去。
灵秋迈着欢快的步伐跟上,这一刻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订酒店了吗?”
“没有,我可以住你家吗?”
许期指了指脖子的位置没有讲话,灵秋觉得脖子凉凉的,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
“我只是我……我就是没订酒店,你不至于要我的命吧?”如果雨一直不停的话,灵秋已经动了返程的念头。
许期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意外中的意外。
许期撑着额角,一字一句的说:“安!全!带!”
“……”
“我可以去你家住吗?我会很乖的。”
“我帮你订酒店,想订在哪里?”
“我想去你家。”
“离机场最近的景区附近行吗?方便你游玩。”
“我说我想去你家,你为什么要装作听不见?许期!”
“会开车吗?”许期问。
灵秋伸长脑袋,不停的眨眼睛,许期肯定不喜欢幼稚的人,她要成熟,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会,你累了吗?要我开车?”
许期打开车门,撑了伞下去,灵秋一侧车门很快被打开。
灵秋下车被许期送上了驾驶座,但许期并未上车。
“车给你开,想去哪随便你,离开的时候给我停在停车场就可以。”
“喂?”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看着许期离去的背影,灵秋坐不住了,雨再大对她而言都不是威胁,下车瞬间就被这倾盆大雨浇透了。
“许期,你别走。”
她跑到她的伞下,像只落汤鸡,狼狈极了。
“我就是来找你,我才不是过来玩。我要跟你回家。”
许期舌头抵住后槽牙,侧头看向别处:“小丫头,你是二十一,不是十一,成熟点可以吗?地球不是围着你转,能矜持点吗?”
“矜持什么?我矜持你就能不走吗?矜持有什么用?我就是喜欢你,你对我没感觉吗?你对我没感觉的话你为什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躲避!”
许期深吸一口气,头疼的厉害。
“要不是那小兔崽子求我我才不会来,他说你在机场快被冻死了,可以了吗?你还有什么想问?”
“萝仔?”她差点忘了,她的号里有陈绝。
“是,萝仔,陈绝,我那个屁事特别多的外甥。”
“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
灵秋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夹杂着些许未褪去的天真,她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可以让她喜笑颜开的答案。
虽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不会放弃。
“我送你去酒店换衣服,生病了可没人照顾你。”
灵秋抓住了许期的手臂,即便狂风大雨环境恶劣,手下踏实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受到了片刻的明媚阳光。
“你可不可以不要逃避我的问题,你若是再逃避我当做你是默认了,你喜欢我。”
“不喜欢。”许期想甩开灵秋的手,却迟迟没有。
“喜欢。”
“随你怎么想。”
“那我就当你喜欢我。”
许期沉默的拎着灵秋的手臂将灵秋扔进了后座。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就绕到了前面。
“你是我认识的最麻烦的女人。”
“你有很多女人吗?”
许期没有回答,车离开了。
后来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许期拎着灵秋的行李箱打开了灵秋一侧的车门。
“下车,抓紧上去换衣服。”
“我不,我说了我不想去酒店,再说这家酒店太贵了,我穷我住不起酒店。”
许期揉了揉额角:“我付钱,你下来。”
“我不,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我不想欠你的。”
“……”
“我可以去你家吗?我睡沙发就好。”
“我家没沙发。”
灵秋趁机往中间的座椅挪过去,安全带系的牢牢的。
“你骗人,怎么会没沙发呢?那你家有床吗?”
“家徒四壁。”
“你就吹吧,你家徒四壁,那我家岂不是连土都吃不起了?”
许期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下不下车?”
灵秋态度坚定:“不下。”
“好,不下你就待着吧。”
许期将车钥匙扔给了灵秋,他走开了。
灵秋傻眼了,他怎么又把她丢下了?
她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拖着行李箱追了上去。
“你别走的那么快行吗?你以为谁的腿都跟你一样长吗?”
“你腿是挺短的,拖延这么长时间还不是要下车。”
灵秋低头将裙子往上提了提,越提越高,对面车灯闪过,许期回头看见灵秋的瞬间,他一巴掌拍在了灵秋的手上。
“做什么?”
“你做什么?你打我干什么?好疼。”
“裙子提那么高做什么?马上就能进房间,这里是公共场所你知道吗?”
灵秋突然觉得手不疼了,她站在原地,轻轻地吹着手背:“谁让你说我腿短,我腿长一米,我黄金比例好吗?我手疼,你帮我拿箱子。”
许期将箱子拿了过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灵秋一眼,“走我前面。”
“我承认我腿比你短很多,但是我能跟上你。”
“走前面,谁知道你走着走着会不会把衣服也脱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又不是傻子,我脱衣服干什么?”
“我看你离傻子也不远了。”
“……”灵秋走在了许期的前面,一步三回头,生怕许期会突然消失不见。
“别看我,我还要给你付钱,不会走。”
灵秋却直接停在电梯前不走了,好不容易见到他,她要趁机多看他。
许期将灵秋推进了电梯。
然后她还是那副狼狈的形象,站在许期旁边盯着他那张冷漠的脸。
“卡,拿着。”
“手疼。”
“卡都拿不住?”
“拿不住。”许期刚刚那一下力气并不大,灵秋早就感觉不到疼了。
“那腿能走吗?”
“你能抱我吗?”
“不能。”
“那我能走,你可以帮我把箱子送上去吗?”
“小丫头,你……”
灵秋作势要往外走,“那我就走了,我就随便找个酒吧待着。”
许期一只手抓着灵秋的胳膊,另一只手提着灵秋的箱子进了电梯。
随着数字不停变大,灵秋的掌心出了汗水,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淋透了,她脱了一只袖子,然后接收到了许期严肃的目光。
“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弱弱的解释道。
“谁让你去淋雨了?”
“你走了,我难道不去追吗?”
许期的手按在灵秋的后背:“再坚持两分钟。”
“坚持不了。”
“……”
“还有一件事。”
“你这小丫头……”事情怎么这么多?
这句话许期没讲完,被灵秋的嘴巴堵在了喉咙里。
在许期之前,灵秋只谈过胡子安一个男朋友,但在亲密接触方面她一直都属于被动的那一个。
她踮着脚尖毫无章法的吻着许期,或者用啃形容会更加贴切。
许期按住灵秋的肩膀将灵秋推开:“够了,你还有点小姑娘的样子吗?”
灵秋气息紊乱:“小姑娘什么样子?我才不是小姑娘,我是你的女人。”
电梯壁很凉,许期那件外套丢在了哪里灵秋也不记得了,在机场外面蹲了一个多小时,她只知道被人抱着不用走路的感觉真轻松,真美好。
还有他,这是一个糟糕却又完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