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桀躺在沙发上,单手遮着眼睛挡住灯光,他疲惫的说道:“没有,刚去应酬,只喝了几杯酒。”
“不吃饭就喝酒?你胃不要了?这样很伤身体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吧。”
“不想吃外卖,你会做什么?”时桀拿开手,眼神温和的注视着灵秋。
灵秋指着自己,“你……你确定让我做吗?”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嗯,作为我的朋友,让你给我做顿饭不过分吧?秋秋?”
灵秋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那开放式的厨房,多整洁漂亮的厨房啊,可惜到了她手里只会有面目全非的下场。
“虽然你觉得不过分,我也很心虚的觉得不过分,但是你家厨房会觉得我很过分,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做饭,除了煮粥和煮泡面,做其他的根本就是灾难现场,而且还是大型灾难,许……”许期曾经明令禁止她进厨房。“嘘……你听听你家厨房的心声好不好?”
“你真好玩,厨房哪有什么心声,那就煮粥吧,煮完粥你再给我煮点面,我好饿。”
灵秋去了厨房,洗了米正准备煮粥,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靠的很近,明明这般的距离,如果身后是许期的话,她会脸红心跳加速甚至手脚可能都不好用,但此时身后是时桀,她除了感觉灯光暗了些,其余没有任何感觉。
“拿掉一半米,再加两倍的水,不然你这样会蒸出一锅米饭,还是一锅半生不熟的米饭。”
她早就说了她不会做饭,因为从小到大她进厨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偷吃,妈妈和许期也从来没教过她如何做饭,她做饭的步骤全靠自己悟。
“这样吗?”
“孺子可教。”
“阿桀你讲话这么老成,你是老夫子吗?”
“我可不行,我这种做什么都失败的人,去做老师就是误人子弟。”
灵秋抽了纸巾,若有所思的擦掉了手上的水,自从时桀从B市回来之后,这总不自信的话常能听他说,每次灵秋都格外的心疼,曾经的时桀可是天之骄子一般。
“才不是,在我心里阿桀你很棒,一个人撑起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撑起了你的家,很了不起。”
语毕,一股恶心泛上来,灵秋强忍着淡定的走到了卫生间,吐了一干净。
为了不让时桀发觉,她进去的时候还特意开了洗手盆的水。
但。
“吃坏肚子了?”
“可能是吧,胃不太舒服。”
“我陪你去医院,走吧。”
灵秋被时桀拉着走了两步,她制止住时桀:“阿桀,不用了,我没事。”
“你这不像没事的样子,看看你脸色多难看,我们去看完医生我就放心了。”
“我真的没事,前不久体检没有问题,明天就没事了。”分手已经说了,但是结婚怀孕的事情灵秋暂时还是不能说,至少要有一个过渡的时期吧。
“那你不舒服你告诉我。”
灵秋点了点头,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句,做妈妈太不容易了,她想妈妈了。
“你去躺一会,我去做饭,好了喊你起来吃。”
“啊?”
任茴犹豫的时间被时桀推到了卧室门口,他一脚将卧室的门打开。
“听我的,去躺一会。”
“可我答应要给你煮面,我还没……”
“不用了,就像你说的,你不觉得过分,我家厨房都觉得你过分了,你那点厨艺我还不清楚吗?安心去休息好吗?”
灵秋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在时桀的生活中就是个累赘吧?
胃里的东西吐了干净,她现在完全不需要去散步消食了,甚至走了两步还觉得饿了。
“想吃什么?”
“黄瓜炒腐竹,我现在特别想吃。”
“好,我让人把东西送过来,你休息吧。”
而这一觉灵秋睡到了天亮,黄瓜炒腐竹没有吃到,醒来时身边还躺了一个男人,她惊讶的坐起,努力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经过餐厅,象牙白的长形的餐桌上摆放了五六个菜,色相很好,而她想吃的黄瓜炒腐竹也在,但灵秋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紧回去。
她怎么就睡着了?还一觉睡到了天亮?
“茴茴。”
任茴让开位置让灵秋进门:“回来的正好,吃早餐,先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合胃口我让阿姨再给你做一份。”
“我不挑,因为阿姨做饭很好吃,茴茴你不问我吗?”
“问你什么?问你为什么彻夜不归吗?问你和时桀发生了什么?你们要是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不至于等到现在,喝牛奶还是喝果汁?”
“酸奶。”
“你坐着,我去给你拿,你别起来,头三个月很重要,你动作轻点,别整天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
灵秋指着自己,睁大了眼睛看任茴:“我?像个猴子?上蹿下跳?”
猴……子?哪里像了?
“不然是我向吗?你忘了你做手术之前最喜欢做什么运动吗?攀岩,你一阵风一样爬上去的样子特别像猴子,我有视频你要看吗?”
灵秋撇撇嘴:“不要,你说像猴子就像猴子吧。”
两人正吃着饭,突然一阵咚咚的声音传来,灵秋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陈绝已经到了任茴面前了。
“萝仔,你怎么回来了?喝点果汁,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别着急。”
陈绝背着一个双肩包手撑着腿弯着腰气喘吁吁,看来是跑了很久,任茴在一旁又是递水又是擦汗。
那陈绝回来了?许期不会也回来了吧?怎么办?她要躲起来吗?
“婶婶,急事,呼……我……我爸找到善善的消息了,我们……我们快去。”
“真的吗?你吃饭了吗?阿姨,给萝仔拿一份早餐,萝仔你先吃饭,我去准备一下东西,别着急。”
陈绝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他才放下双肩包,坐在了灵秋的对面。
“舅妈,舅舅回B市了吗?还是在川海?”
灵秋懵了,“你舅舅不是去HK了吗?他说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陈绝做出惊讶的表情来:“啊?舅舅在我家住了三天就走了,也没说去哪,我还是以为他回来了,有几次打他手机也关机。”
“许期跟你们都不联系了?”许期不跟她联系的话倒是说的过去,他们毕竟是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但许期不跟陈绝联系这就说不过去了,许期一直把陈绝当成他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会跟陈绝断联?
“反正我也联系不上我舅舅,他去哪了?不行我得问问我爸,我舅舅可千万不要出事。”
陈绝当即给陈无期拨了过去,但陈无期和他一样,一样和许期失去了联系。
“我大意了,我以为舅舅是手机没电了,我……”
“萝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看他这么紧张,灵秋隐隐约约的总觉陈绝有事瞒着她。
“知道什么?没有啊,舅妈你最后一次联系舅舅是什么时候?”
“就是和你视频的那天,萝仔你去哪?”
“我回家拿点东西,舅妈你记得跟我婶婶说一声。”
“哦好,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