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孙女儿呢？”东张西望了一阵，老奶奶的目光，落在蔡妍脸上。
“我不就是你的外孙女儿么。”眨巴了一下眼，蔡妍故作迷惑道。
仔细打量了一眼蔡妍，刘姥姥摇了摇头。外孙女儿的模样，她记得很清楚。
为了证明自己的老记性，刘姥姥掏出一部老人机，进入相册看了一眼。
“你看看，这才是我家外孙女儿，小时候的她，长得多漂亮呀。”刘姥姥指着几张相片，笑得合不拢嘴。
蔡妍小时候长得很漂亮，而眼前这女人，没有丝毫小时候的影子。
盯着相片打量了一阵，刘姥姥的目光，再次落在蔡妍的脸上，依然连连摇头。
眼前这女人，相貌一般，不可能是她外孙女。
王鑫凑过来瞧了一眼，当见到刘姥姥手机里的相片时，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相册里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打扮的像是一个西方小女孩，梳着一头烫染金发，蹬着一双小洋靴，穿着一袭晚礼服公主裙，手挽一个小花篮，面带微笑，清甜而迷人，别提多么漂亮，跟先前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郎，竟然有着很高的相似度。而跟眼前这女人则毫无相似度可言。
蔡妍正打算解释，忽然眼神一亮。如果承认自己就是相片上这女孩，那么先前在酒店里的那一番努力岂不白费了！在酒店里，她揭掉人皮面具，化为年轻漂亮的女郎，也是最真实的自己，就是为了摆脱那个陌生男人的纠缠。
“呃……您说我大姐蔡妍啊……她……她已经出门了。”蔡妍闪烁其词道。
她隐隐觉得，王鑫通过某些手段，或许已经查明酒店那个女郎，跟浴室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是黑金卡的持有者。
只需调出监控录像，不难发现其中破绽。
而且，她在离开酒店时，还专门观察了一阵，那个将面孔藏在高领后的陌生男子，跟酒店大堂经理已经熟络了起来。
昨晚那个陌生男子的固执、冷漠和无情，在她心中已经留下了阴影。所以不想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纠缠。
如果身后这个男人，就是昨晚那个他，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男人很可怕，你得罪他一尺，他还你一丈。
都撵到家门来了，可见这男人是多么可怕和疯狂。
虽说，这男人有足够的理由，解释他的行为，但无论如何，昨晚那件事儿，明显是她们女人吃亏。
“出去了！”刘姥姥一脸迷茫，“去哪了？”
“呃……可能出国旅游去了吧。”蔡妍讪讪笑道。虽然觉得不应当欺骗老奶奶，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别无更好的应对之策。
老奶奶摇头轻叹，感到好生遗憾。
“刘姥姥，你对我大姐，真的还有印象吗？”蔡妍轻声道。
“有，当然有！相片不就摆在眼前的嘛？”刘姥姥说话间，将相片放在眼前，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虽然姥姥我记性很差，但时时看一眼我外孙女的相片，还不至于把她给忘记。”
蔡妍轻叹一口气，看来刘姥姥确实很健忘，难怪不认识现在的她。
其实，刘姥姥已经见过戴着人皮面具后的她，或许是因为次数不多的原因，印象不够深刻。
亦或许，她现在的着装和打扮，跟以前相比有着很小的辨识度，所以无法让刘姥姥回想起来。
听到二人的谈话，王鑫仰头长吁，难道，来迟了一步？
带着这样一种遗憾，王鑫的步伐越来越缓慢，渐渐被二人远远落在身后。
一路上，蔡妍不时扭头，看一眼身后。
当见到远远落在身后的王鑫，不禁长舒一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够机智，结果一定十分难堪。
想起昨晚那个男人的疯狂、冷漠与无赖，她就感到好一阵后怕。
但同时，她也感到好一阵疑惑，王鑫跟刘姥姥是如何走到一块儿的？
以昨晚那个男人的性格，会做出搀扶老奶奶这种暖人的举动吗？
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
眼前这个男人，跟昨晚那个男人，不是同一个？
蔡妍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否则不至于小时候多次考试都得零分。
刘姥姥唉声叹气，多年不见这个宝贝外孙女，格外想念她。
她这大把年纪了，能够看到外孙女儿的次数不多了，所以每一次得知外孙女要回乡，就会早早赶过来探望。
“我那宝贝外孙女，命苦啊，从小就没了娘亲，她的后妈又不待见她，过着寄人篱下一般的生活。”刘姥姥说着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在眼角擦拭起来。
“刘姥姥，你别伤心。”蔡妍十分愧疚，觉得不该欺瞒刘姥姥，“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蔡妍的语气十分轻柔，但心情却格外沉重，小时候的她，很长一段时间，就住在刘姥姥家中，老少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苦。
后来，她被爷爷接到城里生活，却遭到后妈及其女儿的白眼儿，生活事业上处处受到刁难。
看到刘姥姥伤心过度的样子，蔡妍于心不忍。
刘姥姥年事已高，经不起任何打击。
再次偏头看了一眼被落在身后的王鑫，蔡妍决定提醒一下刘姥姥。
“刘姥姥，您还记得小时候的蔡妍吧？”蔡妍问道。
“那当然，她是我外孙女儿，我看她长大的。”刘姥姥自信不疑的说道。
“她的身体还好吧？”蔡妍旁敲侧击道。
“没爹没娘的孩子，连吃奶粉的钱都没有，身体能好到哪里去！”刘姥姥说道。
“就是啊，我听大姐说，小时候的她，生了一场病，由于没钱求医，您老人家就从本地请来了一个道士。”将刘姥姥拉到一边，蔡妍凑到她耳畔，轻声提醒道。
“哦，原来如此。”刘姥姥咂舌无语，貌似回想起来了。仔细打量了一眼身边这女人。
不过，还是很难将眼前这女人，跟她的宝贝外孙女，联系起来。
她的宝贝外孙女儿，脸蛋儿多漂亮啊，眼前这女人，容貌就差了很多。
刘姥姥摇了摇头，似乎依然没有完全明白蔡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