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本来就是上下级关系，你以为呢？”白了林秘书一眼，蔡妍语含不屑道。
“呵呵，别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林秘书讪讪一笑，立刻换了一副脸色。
“如果没其它事儿，你赶紧回吧，我实在太困了。”一股倦意，袭上心头，蔡妍一个哈欠后，仰头倒在床上。
林秘书无奈的撇了撇嘴，带着一丝尴尬，朝着门外走去。
“哦，对了，你对王鑫了解多少？”林秘书刚走到门边，就顿住了步伐，转身问道。
“问这干嘛？”蔡妍的声音，随着她的困意，变得越来越轻细，细小到几乎肉耳听不见。
“面试内容啊。”白了蔡妍一眼，林秘书的脸上，有着一抹埋怨之色。
“不了解。”用巴掌盖着小嘴儿，蔡妍打着哈欠说道。
林秘书呵呵一笑，用一种建议的口吻说道：“先前，你在电话里还说，王鑫打算聘你为秘书，既然要当秘书，就应当对自己的上司，多多少少有所了解，若不然，相处起来会很麻烦。”
虽然不相信蔡妍跟王鑫真有过电话沟通，但她对此事儿依然很敏感。万一真有此事儿，她这个做秘书的，岂不是要被人取代。
她这么说，其实有试探的成分，想得到一个准确答案，蔡妍和王鑫究竟是否有过通话。
“我对他一无所知，请林秘书多多指教。”蔡妍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依然表现的谦逊有度。本来可以说对此不感兴趣，但觉得多了解一下总有好处。毕竟，王鑫跟蔡家已经签订协议。这份儿协议不仅跟蔡家资产有关，更与她个人有关。
她即将进入芭蕾舞剧院进修。这就意味着，她和林秘书将成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兼朋友。
当然，她在心中也有过猜测，林秘书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对方真没有看出来，先前她跟王鑫是在假装通话吗？
但这样的猜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她觉得以林秘书的智商，应当不难看出来。
“作为王鑫身边的秘书，以及你未来的工作搭档，我很乐意为你提供一些指导。”林秘书压低了音量，脸上多了一丝神秘，沉吟道，“不知，你想了解他哪方面的？”
“天色太晚了，还是等白天再了解吧。”用被子捂住了脸，蔡妍精神萎靡的说道。
“看你这么累，我不忍心打搅，不过，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是早点儿告知你为好。”林秘书言及至此，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想观察一下蔡妍的反应。
蔡妍久久没有作出回应，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林秘书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接连提醒了几声。
“你有没有在听？”林秘书拉高了嗓门，语气明显透着一丝质问。
久久没有得到蔡妍的回应，林秘书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严肃得有些阴沉。心中的猜疑也浓郁了许多，相信蔡妍一定是在装睡。
即便对方真的已经入睡，她刚才的嗓门，也足以将对方给吵醒。
认定蔡妍是故意装睡，林秘书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蔡妍昏昏沉沉中，听到林秘书多次提到秦大小姐这个女人。
根据林秘书所说，这个秦大小姐，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长女，是父母为王鑫安排的相亲对象。
在林秘书的絮絮叨叨中，蔡妍进入昏睡状态，开始做起梦来。梦境中，她看到了林秘书所说的那个秦大小姐。
梦境画面中，秦大小姐长得很漂亮，但脾气不太好，将蔡妍设为自己的情敌，处处与她为难。
这一段噩梦般的存在，很快将蔡妍从睡梦中惊醒。
“啊！”蔡妍一声惊叫，掀掉蒙在脸上的被褥。
刚才在梦中经历的一切，让她心有余悸。
现实中，她没有见过王鑫的相亲对象，只是在梦中见到这个虚拟人物。对方所做一切，跟林秘书的描述高度一致。
换句话说，是林秘书的口头描述，将她带入了一段短暂的梦幻状态，梦幻中，她跟王鑫的相亲对象有过激烈交锋。
林秘书笑了笑，暗暗感到得意。无论蔡妍是在装模作样，还是真的感到过度焦虑，对她来说都是乐于看到的事情。因为，这说明她刚才的坚持，起到了一定作用。
她就是想通过刚才的话，狠狠吓唬一下蔡妍，或者震慑一下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摆明自己在王鑫心目中的位置。
“林秘书，天色实在太晚了，我也实在太累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蔡妍的气色很不好，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顾不得她人的面子，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林秘书不为所动，当作没有听见。好不容易找到蔡妍的软肋所在，岂肯轻易放弃。
“王家跟其他三家并称为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作为经济方面的一个利益共同体，实行的是内部联姻制度，我听人家说，王鑫跟秦大小姐已有婚约，他最近一直被父母催着回去相亲，如果他跟你在一起，就意味着破坏了三家联姻协议，必然会招到其它三大家族的一致反对，无论是对王家的声誉，还是对王家的经济，都会带来沉重打击。你这个外来媳妇儿，必然会跟着受到牵累，最坏的一种结果就是……”
话到转折处，林秘书停顿了很长时间。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关键，想作为一张底牌保留。
没有等到林秘书补完结尾，蔡妍掀掉了蒙在脸上的被子，透着一丝好奇的眸子，在房间各个角落扫了一遍，这才意识到林秘书已经离开了房间。
她仔细琢磨着林秘书刚才的话，隐隐觉得林秘书最后想说，却没有说出的结尾，才是整句话的关键所在，甚至是林秘书真正想告诉她的东西。
最坏的一种结果，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
被王家逐出家门？
在蔡妍看来，这应当就是最坏的一种结果了，想不出比这种结果还要糟糕的情况。
如果真是这样一种结果，她倒并不感到害怕。
她是个独立的女人，没有男人照样能够很好的生活下去。
她不想花太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本来就没打算嫁人。
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半，走廊外面寂静一片，很久都没有传出脚步声响。
虽然已经破费了一笔住宿费用，但她丝毫没有忘记回到闺蜜身边。
怀着这样一种强烈念头，蔡妍一骨碌儿的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朝着酒店门外的停车坪看了看，然后迅速穿戴一番，朝着门外冲去。
“美女，打算到哪去？”背对走廊，轻轻关好房门，正准备转身，蔡妍的耳畔，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蔡妍着实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身后，换作是谁都会吓得不轻，更何况，这是在鱼龙混杂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