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街上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打着哈欠开门的伙计，零零散散发布的小摊位上，小贩已经开始准备一天的货物了……
三五成群的狗从巷子里出来，摇着尾巴去门口讨食，伙计拉着脸放下木盆，里面的东西很快被哄抢完，狗又摇着尾巴，三五成群的离开。
莫暖瞧见李予初只是神色淡淡的看，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样子，这才相信了自己女儿的话，这个小姑娘，这些年，真的不在京都城。
京都城繁华，这个时辰，早就开张了，哪能拖到现在，别说是狗了，连猫都没有野的。
“老闫，我带了自家小姑娘来的，提前夸了你的汤包，你可得好好做！”莫暖带着李予初挑了一家不大的摊位，挑了张桌子坐下，高声跟里面还在揉面的师傅说。
“莫夫人来了，你放心，味道肯定不会差！”并没有人出来，但是，这爽朗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听得出来是个强壮的男人。
李予初安安静静听着，这才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这里。
地方不大，三五张桌子勉勉强强摆下，桌子上方就是天，只是多了一棚子，她们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里面，依然是不太宽敞的甬道，依稀可见腾腾热气，柴禾有时还会发出一声爆鸣，闷闷的响，却都很干净，虽然谈不上不染纤尘，毕竟街道上人来人往，却一定是认认真真打扫了一遍又一遍的。
“安安，老闫做了十几年的汤包，味道不错，你好好尝尝。”莫暖瞧着小姑娘起床气像是消了的样子，这才搭腔说话。
“好啊。”李予初眯了眯眼，也有些期待了，虽然，她不饿。
早几年，她天天早上起来练武，后来不用练了，也不许她练了，反而格外喜欢晚起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她练了？没别的，祖父觉得，女孩子家家的，犯不着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能自保就行，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还是不能当男孩子养……
街上人渐渐多了，叫卖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一阵香气扑鼻后，两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被端了上来。
晶莹剔透的包子皮，浓稠的小米粥，还有一碟咸菜。
“莫夫人，这是？”
“我家的小姑娘，漂亮吧？老闫”莫暖拍了拍李予初的手，笑。
“漂亮，跟你一个样儿，漂亮！”被称作老闫的男人跟李予初方才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普通小贩那样常年风吹日晒的皮肤，也没有多瘦弱，看起来应该都不过不惑之年，笑得有些憨厚，说“漂亮”的时候还竖起了大拇指。
“那当然！”莫暖得意洋洋，“你忙吧，不用管我们。”
“好嘞！你们吃。”老闫笑着去招呼其他人了。
“安安，你试试，小心点儿，很烫，像这样，先咬破一个小口。”莫暖夹了一个汤包放在李予初面前的碟子里，随即，示范给李予初看。
“姑娘，一定要小口，仔细烫。”小游舔了舔唇，有些不太放心，她第一次吃时，
都被烫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好。”李予初瞧着有些新奇，她以前吃的汤包可没有这么多汤，一口下去，鲜香入喉，没烫着，倒是差点儿呛着。
“味道很好。”对上三人的眼神，李予初眨了眨眼，笑。
立夏这才动了筷子，一口下去，瞪大了眼睛，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有多喜欢这汤包。
最后，她们四个人，一人一笼。
都快要吃完了时，不远处的书铺子门口，开始吵吵嚷嚷，围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