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希望小姐和定北王在一起,但是年轻时候的定北王没有君临有魄力,他人虽然好,但是他最后还是听了他娘的话,娶了另一显赫人家的嫡女为妻。当时不知是何原因,定北王并没有参与到夺嫡之争中来,所以最后尘埃落定之时,碍于定北王和太妃背后的势力,临帝也并没有动他,而是让他带着他娘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可后来看到小姐入宫之后,临帝那么疼爱她,不顾众臣的劝谏,也不顾太后的阻拦,更不在乎那些后宫中的其他嫔妃,我觉得小姐最终这样的归宿也不错。慢慢的我发现小姐之前死寂的心,应该是被临帝重新点燃了,中间有一段时间,我仿佛真的看到了两情相悦天长地久的景象。”
“但好景不长,有一次年前,定北王回京述职,在皇宫中偶然碰到了娘娘,多说了几句话。当晚临帝来娘娘寝宫,发现她闷闷不乐,以为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定北王,一气之下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去找娘娘。”
“其实那段时间娘娘已经怀了你,见到定北王之前,娘娘突然得到了消息,之前利用洒扫宫女陷害她险些落胎的人是叶妩,哦,她已经是娴妃娘娘了。娘娘不能相信,因为自从她入宫之后,表面上娴妃对她特别关爱,还时常带着五皇子和六公主过来串门,那么一个天真无邪的二妹妹,突然变成了陷害她的幕后黑手,娘娘不能接受,便亲自去找了娴妃一趟。”
“她们两个单独在房间里面聊的,具体聊的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娘娘出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虽然回去路上遇见了定北王,但当时并没有说几句话,匆匆忙忙的娘娘就回到宫中,封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的口,不让我们告诉临帝,娴妃娘娘曾经陷害过她。”
“嬷嬷看后宅纷争看惯了,她早就觉得娴妃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但是小姐一直都不相信,直到这次她自己承认了。但是之后的事情却超乎了我们预料,娴妃好像并不害怕自己陷害我们小姐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仍然每天过来请安、嘘寒问暖。而小姐也把人迎进来,维持着表面上的姐妹和睦,不过对临帝却能避就避,那天临帝发了大火,那可不是一般的误会,这事关娘娘的清白。”
“我们都很着急,但是娘娘却不在意,更不解释,反倒像是希望临帝再也别来了,她无法面对他。后来临帝还是更爱娘娘一点,没忍几天便又来看娘娘,但娘娘却闭门不见。定北王到底是临帝心中的一根刺,帝王之威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触犯,渐渐的,临帝也不再来了,不过他也没去其他娘娘宫里,而是每天都在养心殿处理政事,偶尔某些晚上,我守夜的时候,能够看见临帝在窗外注视着烛火倒影中的娘娘。”
“其实我能看出来,娘娘此时心里也是有临帝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这么相互折磨自己。后来有一段时间,朝中实在太多事情,临帝和娘娘的关系便渐渐疏远了一些。终于到了娘娘快临盆的日子,因为娘娘基本上都闭门不出,那时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和嬷嬷都没想到那个时候娘娘能发动,着急忙慌的一个跑去太医院,一个跑去找临帝。”
“后来发现临帝早就得知消息,赶到了娘娘宫中,还有一些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稳婆。我和嬷嬷回去的时候,被拦在外面不让进,说已经开始生了,怕冲撞了不好。我们在外面等的越来越久,越来越久,从中午等到了天黑,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终于在临帝第五次摔杯子的时候,一个太医跑出来跪在地上说,娘娘难产快要不行了,母子二人只能留一个,不过此次若是孩子生不下来,以后娘娘基本不可能再怀上了。我和嬷嬷看到临帝几乎没有犹豫,直接下令要去子留母,务必保证娘娘的安全,太医得令进去之后,我看着那扇关的严严实实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多。”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奶娘抱着瘦瘦小小还带有血迹的你出来,我们当时大喜,以为你和娘娘都被保下来了。跟在临帝后面进去,看到跪了一地的人,我知道我心中的那种恐慌被证实了。”
“看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娘娘,我一时被震惊的无法动弹,跪在地上随着众人默默哭起来。嬷嬷比我要镇静许多,上前谈了谈娘娘的鼻息,突然大喊一声,还有气息!”
“临帝冲到床边,不顾周围的脏污,温柔的呼唤着娘娘的名字,姝儿。在临帝的呼唤中,娘娘最终竟然真的睁开了眼,对着临帝笑了笑,那个笑真的很美,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花灯节上,无忧无虑、笑得肆意、笑得开怀的娘娘,她的心里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啊,但是娘娘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她的手似乎想要触摸临帝的脸,但是没有摸到,就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再无声息。”
“临帝不能相信娘娘已经死了,将她的尸首洗净,放置到冰棺里,安置在养心殿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上朝,也不让人进去。最后还是定北王不顾阻拦闯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都带有不同程度的轻伤,像是打了一架,之后陛下就出来了,表面上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不过娘娘下葬之后,不过半月的时间,临帝便开始勤去后宫,这样渐渐持续了有一年之久,中间还把刚出生的小主子您,直接扔到了冷宫,连一面都没有看您,我们都以为陛下薄情寡义,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他已经忘了个干净。纵使当时有诸多疑点,我和嬷嬷都按在心里没讲,一个跟您去了冷宫,而我则出宫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