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叶纪珩很坦然地否定了叶柔的答案。
叶柔不服，猛地一回头，拍着桌子便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赌……那你就自己猜。”叶纪珩歪了歪头，言谈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已经算准了你赢的东西有什么好赌的。”
叶柔不同意，因为这明显的不公平。
叶纪珩可不管，他只管重复着上一句话，后背轻轻松松地往后一靠，拿起手机就开始查看周五的航班信息。
在他们斗嘴的过程里，苏萌乖巧地在一旁替他们安排好甜点和饮料的摆放位置，略微还有些充实。
“周五早上九点的机票可以吗？”叶纪珩点开了手机的查询页面，再将其反向置于桌上，径直推到了苏萌眼前给她看。
苏萌顺着他手指的指示，很直观地看到了相关的航班信息。
“可是我还没问过黎总，不一定能……”苏萌有所犹豫。
因为事情还未定，她不想太早做决定，以免平白无故增添一些退票费用。
可是叶纪珩却仿若成竹在胸，食指在桌上轻点了两下后又再重复了他前面说过的话。
“他会同意的。”叶纪珩说道。
叶柔看不过去了。
她一个白眼翻上天，直接拉过苏萌的手，把叶纪珩的手机给他推了回去。
“你让他买。反正钱也是他出的，别管他。”叶柔说道。
苏萌还是有些顾虑，但看到叶纪珩的眼神如此笃定，她也会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坚持。
“确定吗？”苏萌最后又再问了一遍。
叶纪珩笑着点了点头，“确定，放心吧。”
“那好吧。”苏萌最后妥协，任由着叶纪珩定了两张机票。
随后不久，二人的短信提示音接连响起。
在他们低头确认的过程中，叶柔发出了灵魂质问：“我的呢？”
“你的什么？”叶纪珩抬眸问道。
“机票啊，”叶柔举着个黑乎乎的手机屏幕朝叶纪珩质问道，“你们都来短信了，就我没有……你是不是留错手机号了？”
偌大的手机屏幕，连个呼吸灯都不带闪的。
可想而知，叶柔坐在他们俩中间是有多寂寞。
可叶纪珩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他确定好自己的航班信息后，慢悠悠地抬头。
手机屏幕的光亮被他按下熄灭，他抬眸后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没给你买。”
什么？！
叶柔把手机往桌上一扣，怒视着叶纪珩说：“你都给小爱买了，为什么不给我买？爷爷做手术难道我不用去吗？”
叶纪珩下意识地皱了下眉眼，极快速地对叶柔的发问予以反驳道：“我给你买之后是不是还得给浩阳买？爷爷做手术，你去，难道浩阳就不去了吗？既然你们俩公婆都要去，有手有脚的结伴一起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我买？更何况你我起飞点不一样，干嘛非要折腾这一轮？”
“他这是……在辱骂我吗？”叶柔左手掌心朝上，食指指着叶纪珩，脸却面向苏萌。
苏萌略感为难地看了叶纪珩一眼，低头把甜点拉近了说：“姐，吃点蛋糕吧。”
————
小聚过后，他们等到了裴浩阳汇合，四人一起吃了顿晚餐。
叶纪珩特意打了辆车送苏萌回公寓，叶柔和裴浩阳则另外打车回了酒店。
到了公寓楼下，苏萌在叶纪珩的目送中上了楼。
面对空无一人的公寓，苏萌难免感到失落。
手机里，陆铭只留了一条简单的短信告诉她，他出发了。
苏萌随后又再安慰自己道：“无非就是一个月。一周若能见上一面，那也只是半个月。等一等，其实也没什么。”
隔天，她想着提前跟黎耀一商量一下，周五再请个假。
未曾想，黎耀一在她说话之前先开了口。
结果如苏萌所想，却不是因为黎耀一给她批了假，而且他要她随他一同出差。
地点就在法国。
“可能要在那边待上四五天，有问题吗？”黎耀一签好了字，合上资料将其交还给了苏萌。
“没问题。”苏萌接过资料答道。
黎耀一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提前准备一下吧。”
话说完，他便又再低头翻阅手边的样刊。
苏萌紧了紧怀中的资料，轻声地开口道：“但是黎总……”
黎耀一闻言，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周五我可能中途还是得请个假，我爷爷做手术，我想去医院陪陪他。”
“哦，你爷爷的事我知道，我听纪珩说了，”黎耀一双手交握置于样刊之上，眸光温柔地看着苏萌说，“是下午五点吧？没事，到时候你该去就去吧，问题不大。”
“谢谢黎总。”苏萌颔了颔首，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了航班的事，于是又再折返了回去。
“黎总，还有一个事……”苏萌含了含唇说，“周五我可能没办法跟您同一班机，我昨天刚定好了机票，是……”
“早上九点。”黎耀一提前提她说出了答案。
苏萌一下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您怎么知道？”
黎耀一拿起手机晃了晃，说：“我也是同一班机。”
苏萌愣愣地看着黎耀一，看了有一会儿，随后便低头浅浅地笑了。
黎耀一没料到苏萌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有点迷茫，不自觉地便也随着她笑。
“怎么了？为什么笑？”黎耀一放松了身心，仰靠着办公椅看着苏萌问道。
“昨天纪珩哥买票的时候，我说要问一下你，可是他却很笃定地跟我说你会同意的。我原本还不信，结果……”苏萌缓缓摇了摇头道，“原来你们早就都商量好了。”
“嗯……也不算，只是在之前不经意聊起过，巧合罢了。”
他们两人在非工作时间其实极少聊些工作上的事，大多还是寻常的朋友相处。
只不过在前些天，叶纪珩跟黎耀一提了一下要回国的事，恰巧那时候黎耀一刚跟总部那边敲定了出差计划。
两人稍加互通，发现正好可以凑到同一个行程中去。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苏萌点了点头，再次颔首过后便彻底离开了黎耀一的办公室。
下班之后，她给陆铭留了信息说了这件事，以免陆铭周末回来白跑了一趟。
至于为什么是留信息而非直接打电话？
主要原因还在于陆铭工作时间的不确定性。
为了不影响陆铭工作，苏萌基本上都是等着陆铭看到信息后，有空再给她来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