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骁真就往内室走，指尖多出个乾坤瓶，苏茉连忙上去一把夺了，“伤没好，不能喝酒。”
“渴。”龙骁直接在榻上坐下，看着她，有点可怜的样子。
苏茉叹了口气，往边上的茶案走，“我煮茶，你喝么？”
知他不喜饮茶，看他默默摇头，“啧，没看出来，殿下真难伺候。”
她将用来煮茶的灵泉水倒在盏里，捧了递给他，这只茶盏是最大号的，他半口喝干，很老实地递回来，也不抱怨，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知道不够他喝的，苏茉挺为难地看着他。
“没事，你去睡吧，不用管我。”龙骁挥挥手。
袍袖宽大，苏茉眼尖地发现里面的手上，又提了一瓶酒，“你……”
龙骁乌黑的眸子闪亮亮的，笑了，“你要是怕我偷喝，就在这儿守着。”
他好整以暇斜靠在榻边，手里的玉匣晃了晃，有清脆散乱的声音，拍拍身边，“来，我教你下棋。”
前些日子她刚住下的时候就说过这事，他一直忙着，好不容易忙完，难得偷一日闲。
苏茉被他诱哄上当，果真坐在另一边，好在这床榻宽畅，两人中间隔着一幅玉质棋盘，不是他平日下棋时灵力凝结的那种。
她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玉钵，看里面如碎星般的棋子，梦幻的灵光投在她莹白的脸颊上，一双杏眼越发迷离动人。
龙骁发觉她身上的气息和平日不大一样，气味更熟悉，忍不住凑近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气，暖和的木香令他立刻意识到什么，辰星一样的黑眸更加明亮，凝视着她绽出欣喜。
苏茉朝后缩了缩，靠在榻壁上，笑着抛给他一个香囊，“送你一个。”
龙骁接过去，嗅着这熟悉的味道，由于太过熟悉，平日其实他察觉不出来，抬眼看着她，“哪来的？”
苏茉手里还剩下一个，凑到鼻端轻嗅，“是不是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我让小鼎帮我调的，他真能干，我说的都听懂了，……唔，更像……”
她忽地止住话头，这气味与他平日身上的相比，更加炙烈，像他脱去衣衫时，或者是现在这样的。
然而鼻端却不会再有热意，她抿唇笑得有些腼腆，揉了揉鼻子，“这样我就能更快习惯，再不会……”
她对香道没什么研究，不过是觉得气味好闻与否，想做这个香囊，也是如此，这气息过去令她熟悉安心，今天却闹出笑话来。
她想把这个味道带在身边，习惯了，自然就不会再流鼻血了。
龙骁眸中含着温柔，还有一丝挣扎，她将自己的味道佩在身上，却不明白其中含义，他相信涂山所说的，她是真的不懂情，即想告诉她，又心有顾虑。
他心中保持克制，将香囊握于掌心，随意寻着话题，“我看你平日好像不佩香……”
她身上自有一股幽甜甘美的气息，如今混合了自己的，龙骁闭了闭眼，有些说不下去。
苏茉手上出现另一只香囊，是她从前用过的七宝含露，因那香气过于特别，后来便不再拿出来带。
“我过去带过这个，你敢不敢闻？”
她笑嘻嘻递到龙骁面前，便见他神色倏忽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