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的三个小婢，此刻伏在地上，哪里再是明眸皓唇的小姑娘，分明是浑身漆黑、四肢伏地的小鬼，被葭卉化出的火鸟喷出烈焰，有两只立刻焚成黑烟，另一只向外逃，被方浩天的火莲追上，也烧成灰烬。
苏茉愣了会儿神，指着方浩天，转头问龙骁，“他那个……，才是鬼娃？”
龙骁苦笑点头，“嗯，我那个，大概是只琴鬼。”
苏茉对方浩天刮目相看，“你怎么知道那个黄衫小婢有问题的？”
方浩天抬头想了一会儿，“她那举止不像婢女，哪有主人在上面奏曲，婢女在下头插话打断的？”
苏茉不确定他是真看出来，还是瞎蒙的，不过仍表示佩服，原来纨绔也不是一无是处。
这纨绔已经转过头去，腼着脸朝葭卉笑，“我是不是很厉害？连殿下和小师叔都认错了。”
葭卉指头点了他一下，毫不吝啬夸他，“慧眼如炬。”
可惜仍是被鬼娃跑了，苏茉转头看陈风，他应该还不知他口中的大修师父已死，琢磨着怎么盘问口供。
龙骁抻了抻手掌，看了眼修为只在金丹期的陈风，怕自己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转头叫方浩天，“方公子既然如此慧眼，问话这事儿，不如也劳烦你一回。”
方浩天搓着手上前，“这敢情好，上回看无伤的手段，我也学了两招。”
葭卉和他去盘问陈风，苏茉看看四周漆黑一片，神识放出，似乎这第四层空间并不大，比上面的三层小多了，大概只有方圆数百丈，却看不清出口在何处，以及隐在暗处的鬼娃和那只琴鬼，也是不见踪影。
龙骁在她身边，见她皱眉，“那只琴鬼不足为惧，倒是这鬼娃，的确有点手段。”
琴鬼是鬼修炼化的一种鬼仆，想必就是奉鬼娃为主，并无肉身，魂魄寄在琴身中，才能幻化出人形，如今那把箜篌已毁，只剩一缕魂魄，的确不足虑。
这鬼娃估计平日在此设下幻境，也能捕获些进地宫的低阶修士，她倒也机敏，同另外三只小鬼，扮成一模一样的婢女，竟没被他们识破，鬼修的功法本就擅长隐匿，这下让她跑了，还真不好找。
鬼娃的修为倒不难对付，躲起来出阴招，就有点不好防了。
“她在这底下应该布了不少禁制，没能除掉她，这些禁制便仍能起效，恐怕后面走得就更慢了。”苏茉愁眉深锁，好不苦恼。
龙骁的指尖又探上她的耳垂，摩挲一下，“别发愁，时间还多着呢。”
原以为鬼修难以刑讯逼供，谁知那陈风两三下就吐了话，方浩天更加得意，掌心的火莲都显得张牙舞爪起来。
内容却乏善可陈，混元总盟给的任务，就是寻找太微宗的苏茉，带回活口即可，再无其他。
倒是鬼娃的来历又多了一点，她并非五鬼门的人，是混元教主榆旬的亲信，应该知道更多内情。
他和鬼娃这两个月一直深藏地底，第四第五两层都被他们布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