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和龙骁各自说着自己的分析，想了许久，还是龙骁先道：“那个水镜反正也进不去，总归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日后慢慢再想吧。”
苏茉默默点头，仍倚着他的肩头坐着，半晌低声道：“燕怀听见我叫他了。”
龙骁沉默地抚一下她的肩头，没说话。
苏茉觉得这一切太过玄妙，又太过不解，愣怔出神，视线凝在对面的小七身上。
他身边多了个人，却依旧似过去那样，没什么存在感的低调。
“她是谁？”苏茉小声说道，之前似乎多亏了这个小小女童的一挥手，她才感应到入体的红芒，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龙骁也在看阿念，很有些感慨地叹道：“她恐怕就是契灵。”
苏茉不解他这语气，歪过头来看他，“这还用说，她自己不是都承认了么？”
龙骁笑起来，拉过她的手，在手心写下个“契”字，重复一遍，“契灵。”
咦？苏茉坐直身子，“契灵？难道是传送阵契的……？”
龙骁唇边洋溢笑容，点点头，却不直接说，状似无意动了动肩头，放缓语调，“等我慢慢跟你说……”
苏茉跟上他的步调，身子放松下来，重又倚上他的肩。
龙骁颇满意这个姿势，这才开始说，“如今乾元五州的传送阵契，相传最早是一件仙器，名叫五行罗盘，分割为五份，就是各州的阵契。”
原来阵契是一件法宝，苏茉诧异，“也有契灵？”
“没有。”龙骁被她打断，摇摇头，随后也将头侧过来，倚着她的，接着道：
“那罗盘一分作五，连器灵也消散了，哪里会有契灵？如今的，倒更像一份契约，须由各家势力分别签下契纹，才算认可并奏效，可以与其他几州的传送阵对接。”
苏茉一下意识到问题，刚要抬起头，被他一只大手摁住，知道她要问什么，“东临的阵契，我回头再跟你说……”
被他摁得不能动，苏茉咕哝了声，又想听阿念的来历，顺从地没反抗。
“仙古时的传送大阵，尤其是中枢阵，才会有契灵，统管整个大阵的运作。”
龙骁轻抚她柔软的秀发，笑叹，“咱们运道不错，自第五层长生阵始，便已属这座传送阵的范围，都由这个契灵掌管。咱们之所以这一路走得这么顺当，大概要托她的福。”
苏茉这才明白过来，回想之前那一路，前三层虽说他们有地图，走得算是顺当，但其实若非对古阵法的了解，避过许多机关和裂隙，论凶险程度，比当日的坤山秘道更甚。
鬼娃在地宫里待了两个月，却只在第四层布满禁制，以第五层的来看，最多只探了一半。
而他们几乎是毫无阻碍地过了五行古阵。
“你是说，这处的镜轮台，……传送阵，曾是中枢大阵？”苏茉好奇问道。
龙骁点点头，“从之前那个裂隙通道来看，的确如此。”
这座传送阵，原先可抵达的，不止镜轮台上的六个地点，通道里那些已经破碎的裂隙，都是从前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