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铁柱。”楚南湘道出楚铁柱的名字后,又把楚家大院住哪个村、哪一户,如数告诉给县令。
并不是楚南湘心狠,凭什么把她的大哥送进军队里行,把铁柱送进军队里就不行了?
既然大伯娘不是人在先,那还怪我来而不往非礼也吗?
“楚...铁...柱”县令又取来一张纸,把楚铁柱的名字写上,递给唐县尉后,县令又取来一张纸,看向楚南湘问道:
“丫头,你那个三叔叫啥名啊?”
“楚河。”又是一个让楚南湘无比厌恶的名字,记得当时奶奶要把她卖掉,楚河就那么冷眼旁观,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所以,楚南湘若是毁掉他的前程,心里同样没有半点愧疚。
“楚...河”县令写下楚河的名字后,把纸张递给另一名下属,道:
“咱们县就一个清风学堂,想来这考生,就是清风学堂的。
你先派人去雁海村调查一下,若果真如这丫头所言,把这人名给清风学堂教书先生。
就说是本县令的命令,把这人从考生花名册上划掉,以后也不得再把他写到花名册上!
这种为了自己的前程,不顾卖掉侄女的人,我也不可能给他考上功名的机会,日后为祸一方。
至于奏折,回去后本县会拟写好,差人送往京城。”
那名下属接过纸张,应了一声走出医馆。
这县令果然是在雁北县主管生杀大权的人,几道命令间,便已决定了两个人今后的命运轨迹。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若想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强大起来,才不能被他人左右。
“多谢县张老爷为南湘主持公道。”对这位县令,楚南湘当真是心存感激。
最起码现在不用再担心大哥被军队征走的问题了,想想都后怕,再过一段日子,就是部队下乡领走新兵的日子。
幸亏今日与县长结缘,想来再过一段日子,楚南湘可有得热闹看了。
“南湘...”县令回味了一番楚南湘的名字,就如楚南湘这个不一般的小丫头,南湘这个名字同样不像一般的乡下人能取的。
“县长老爷,我叫楚南湘。”瞧着县长回味自己的名字,楚南湘倒是觉得有趣,干脆把自己的姓氏也如实道出。
“楚南湘,好名字,你父母是何出身?你这一手医术是跟谁学的?”县长对楚南湘有些好奇,她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
爹娘是何出身...楚南湘清澈无暇又充满活力的脸上,刹那间变得有些窘迫。
爹娘都是乡下人啊,能有什么出身?
如果硬是要说的话...
“县长老爷,我爹和我娘都在乡下,我的外祖父是县里的田秀才,我的祖父只是一个普通渔民。”
草根啊!前世楚南湘在读小说时,那些女主重生到古代,不是重生在什么公主的身上,便是重生在什么王妃身上。
论到自己重生,即便使劲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不过只能说出一个秀才外祖父,且还在五年前就挂掉了。
“田秀才...”县长捋了捋自己那撮胡须,仿佛若有所思。
楚南湘心里不禁暗自嘀咕,捋胡须似乎成了这位县长的标志性动作。
“我的外祖父是田三贵。”楚南清见现在不说话,以为他不信,躲在楚南湘的身后怯生生的说道。
“田三贵...我记得,生前是咱们雁北县的主薄,可惜啊!廉政一生,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四十多岁就走了。”
说到这,县令未免为田三贵感到惋惜。
“那你的医术是从哪学来的?我记得田三贵不懂医啊?”
县令转念一想,自己跟田三贵公事了十多年,从未见过他会什么医术啊?更别说楚南湘外祖父那边只是普通的渔民。
楚南湘在做手术的时候,便想到了一定会有人问,果然。
楚南湘早已想到了该如何回答,道:“县令老爷,我的医术是跟咱们村的罗大夫学的。”
这口黑锅甩给罗大夫再合适不过了。
“罗大夫?”秦大夫用诧异的眸光看向楚南湘,随即大笑道:“你是说雁海村的罗波?不可能,罗波在我这学过医术,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他的医术哪有这么高明?”
医术高明?楚南湘被人这么一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没想到秦大夫竟然认识罗大夫!
“呃...我的医术确实是罗大夫教的,他说这个是他的看家本领,轻易不给人看。”这是楚南湘找过最牵强的理由了。
县令被楚南湘可爱的小模样逗得不禁捋着自己的胡须朗笑几声,“这丫头还真有些意思!”
既然别人不想说,那么就算是问了,也是自找尴尬,这么想着,县令朗声道:
“好了,本县令也该回去了,南湘,出去后买一身干净衣裳再回家,看好手头上的银子,回家置办些良田,好好孝敬你娘,好好过日子。既然你是田三贵的外孙女,抽空我自当该去看看你们娘几个。”
说罢,县令带着自己的一众下属走出医馆。
事情已经解决了,楚南湘也没用再耽搁下去的必要,在秦大夫这买了几株年份只有三年的人参,楚南湘姐妹和袁扶清便离开了医馆。
从药膳房里出来,秦大夫见三个人走了,懊悔的直跺脚。
怎么一会没看住,人就走了呢!秦大夫是真想把楚南湘留在这家医馆当个大夫。
三个人走出大街,呼吸了一口医馆外面的空气,当真是舒服啊!回想起医馆里的那股血腥味,实在是让人作呕。
不过,现在像血葫芦一样的楚南湘还有同样一身血的袁扶清,在这条街上的回头率可是超高的。
蓦然,楚南湘想到了什么,记得直跺脚,道:“完了完了!现在什么时辰了?牛爷爷早就走了吧?不对!牛爷爷等咱们那么久,都没等到咱们,会不会瞎担心?”
时过午时,蓦然楚南湘才想起来,已经早就过了在县城门口跟牛爷爷汇合的时间。
牛爷爷走了倒是没什么,就是怕牛爷爷担心姐妹俩,一直在县城门口那里苦等,或者带着一大群人满县城找她们姐妹俩,亦或者以为姐妹俩丢了或者被拍花子拐走了,会赶回村里把‘噩耗’告诉田谷。
楚南清看着自己姐姐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捂起嘴巴,随即对自己的姐姐俏皮的扮起鬼脸,道:
“二姐,放心吧,午时我在医馆门口等你,遇到咱们同车来的王大伯,我让他转告牛爷爷了,说我们一会自己走回去。”
“那便好。”楚南湘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像两只翠鸣啼叫的黄鹂鸟,溜进袁扶清的耳朵里,动听极了。
心情大好,袁扶清朝姐妹俩笑道:
“南湘,你这一身血淋淋的,该找个地方换衣裳。
我看你们很少来,不如咱们一起吧,买一身衣裳。
今个正好是七夕节,不如买完衣裳,咱们在县城里逛逛。
左右你们赶不上回村的驴车了,等咱们逛累了,我让伙计赶马车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