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黄忠等人已经被我们关了近三个月了,另外,陛下吩咐我寻找的人,也已经找到,陛下应该去见见他们了。”卞秉对曾炩禀报道。
的确,自从今年九月北疆大军反攻荆州,攻破襄阳,俘获黄忠、魏延、文聘三人以来,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最初,曾炩还没有回到长安,自然是不能处理这事情;随后,刘协禅位,帝国新立,诸事繁忙,自然也就没去。最主要的是曾炩决定先关一关三人,杀一杀三人的锐气。
三个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在帝国新立之时去劝降,难以成功。
不过,如今三个月过去,的确是时候去看看了。
天牢,面向俊逸的文聘此时显得有些邋遢,人生的前程一点不明朗,即使以文聘的洒脱,也是难免忧心忡忡。
自从襄阳城破,自己被俘以来,已经三个月了。可是,这三个月中,除了狱卒,没有任何人来这天牢之中,就像是自己等人已经被遗忘了一般。
前些日子,天下大赦,天牢中很多的人都被释放。听狱卒的话,好像是汉天子禅位,如今的天下,已经改姓曾了。大汉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已经是大夏了。
对于如今的大夏皇帝,文聘是很佩服的,他出身一个士族家庭,可是在短短的十余年中,就打下了如今的大夏帝国的广袤江山,那可是一个远远大于大汉天下的江山。
听说,在自己被俘的那一段时间,曾炩已经平定了西域,那又是方圆万里的土地。文聘不由得有些羡慕北疆的那些将领,跟着如此雄才伟略的君主征战天下,那是怎样的快意可惜,自己却是投错了主人,刘景升只是一个守成之主,要是在天下太平的时候,倒是可以成为一代贤臣。但是如今却是天下纷争之时,跟着如此的一个君主,却是自己的不幸。
况且,刘景升此人,更是识人不明。想当初,要不是迫于南面孙文台的强大压力,他是不可能启用自己和魏文长等人的。即使后来启用了自己、魏文长和黄汉升三人,但是,他真正信任的还是蔡瑁、张允和黄祖等人。而后来北疆军攻襄阳,他更是让自己三人死守城池,为他和蔡瑁等人逃离争取时间。要不是为了他,自己三人岂会被北疆军困于襄阳城中,伤重被俘。
深深的天牢,脚步声传了过来。听方向,好像是朝自己这边来的。不过,现在还不到开饭的时间,到底会是谁呢?
文聘看见了来人,只有一个人,三十来岁,很英武。看气势,应该是北疆的某一大将。只是,和自己照过面的北疆大将极其有限,却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来人静静的站在文聘所关押的牢门前,没有说话。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在文聘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来人开口了:“文仲业,知道我是谁吗?”
文聘老实的摇摇头。来人也跟着摇头。
文聘很疑惑。
来人笑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也摇头?”
文聘点头。
来人哈哈一笑,说道:“我是在为你惋惜。如此良材,却是浪费在了刘表那昏聩的老儿手下,我实在是为你不值”
文聘有些恼怒,说道:“阁下如此在人家背后说坏话,未免太过人了吧”
来人不以为意,说道:“人不人无所谓,只要是事实如此。仲业不会不承认这是事实吧?”
来人说道:“像是仲业、黄汉升和魏文长这样的良将,即使在我北疆,也是屈指可数的良材。更有蒯氏兄弟、韩嵩之流的谋臣辅佐,却是生生的被孙文台所压制,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文聘不说话,虽然他也不满刘表的作为,但是为人臣子,却是不能在身后妄议主公。
来人点点头。
到这个时候,文聘已经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只是,他真的难以相信,那个威震天下的人,会是眼前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年青人。看上去,他更像是一个书生,即使他身上透露出浓浓的战将气势,但是也只能说是一个儒将。
“征北将军前来见我,却是让我受宠若惊。不知将军此来,有何见教?”文聘看了看曾炩,淡然道。
曾炩对文聘的称号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道:“仲业,难道你就只愿意在我们汉人这一亩三分地上厮杀吗?要知道,这样杀来杀去,流的可都是我们汉人的鲜血。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在有一天能够在异族人的土地上驰骋,为我汉人打下更广阔的江山?”
文聘默然,这样的好事情,那个将领不向往?说实在话,又有哪个将军愿意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胞?
曾炩说道:“只要仲业愿意追随我曾炩,那么,这样的机会将是唾手可得,仲业可愿考虑考虑?”
文聘心动了,如今的中原,都已经落入曾炩的手中。曾炩麾下,兵多将广,装备优良,不是刘景升等人所能抗衡的。昔日的大汉,必将悉数归于大夏帝国的治下,这是不可违逆的趋势。对此,文聘很清楚。但是,让他做一个2臣,文聘却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曾炩笑了,对于文聘的心思,他岂能不知。曾炩笑道:“仲业,自从刘景升命令你三人留守襄阳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将你们当成了弃子。既然他已经放弃了你,也就是说你等三人,已经是在野之人,与他刘景升的关系,却是已经断绝。”
文聘眼睛一亮。
曾炩趁机再次说道:“仲业可愿随我再为我汉人开疆拓土?”
文聘一跃而起,走到牢门前,单膝跪下,抱拳道:“文聘愿随主公征战天下,为我汉人开疆拓土”
曾炩笑了,说道:“甚好”转过身,曾炩朝外面喊道:“来人,为文将军开门”
一个狱卒跑了进来,迅的打开了关押文聘的牢门。
曾炩双手扶起文聘,真诚的说道:“仲业,欢迎你的加入”
文聘感觉到曾炩的诚意,眼睛有些湿润。这可是一国帝王,一个功震寰宇、旷古硕今的帝王,可是,面对自己这样一个降臣,却是没有丝毫的轻视。这样的主公,才是真正值得自己一生追随的人。
文聘说道:“主公,你应该还没有去见过魏文长和黄汉升吧?”
曾炩点点头,笑道:“仲业可是有什么建议?”
文聘说道:“主公,黄汉升此人,我恐怕是帮不了什么忙。不过,我和魏文长相交深厚,愿为主公做说客,劝其归降。”
曾炩只说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