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躲在一旁的朱老大的媳妇一声尖叫,抱着头缩在了朱老大身后,不看现场,只听声音,还以为被打的是她呢。
别人也就算了,七爷先变了神色,惊呼道:“老九,住手——”
可已经迟了,那挥出去的巴掌已经收不回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春桃上前半步,将杨宗保往身后一拉,右脚就如闪电一般,端端正正的踹在了那个刀疤汉子的肚子上,直接将偌大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给踹得飞出了老远,撞在了院墙上,砰的一声,那院墙都似乎摇晃了一下,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老九——”
“九哥——”
其他本来还在嬉笑围观的汉子,顿时色变,扑了过去,先检查那个叫老九的刀疤汉子的身体,看他只是昏过去了,先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个人看护着老九,其他几个人都站起身来,撸起袖子,将张春桃和杨宗保两姐弟围在了中间。
一个汉子开口:“没想到咱们兄弟走眼了,原来倒是个女煞星,难怪胆子这么大,知道这院子买不得还敢撞上来。别的也就罢了,当着咱们兄弟的面,伤了老九,今儿个你要是不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就别想出这个院子门——”
七爷欲言又止,脸上露出几分纠结之色来。
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将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张春桃冷笑一声:“交代你大爷!咋滴,一大老爷们,想欺负一个小孩子,被女人给踹晕了,还很得意不成?还要给你们交代?把你们都交代给他去作伴好不好?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本事比耗子还小,口气倒是比蛤蟆还大呢!”
“姑奶奶还要你们给个交代呢!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看谁敢出这个院子!跨左脚,姑奶奶就打断他的左脚,跨右脚就打断右脚!保管交代得妥妥的,你们信不信?”
张春桃这是真怒了!这帮子人简直没人性,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那动静,那力道,若是个体质稍微柔弱点的,只怕一巴掌下去,轻者脑震荡,重则恐怕脑浆子都要被打出来了。
杨宗保虽然看着个头不小,可看得出来稚气未脱,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些人无怨无仇的,就因为一句话,就能下这样的死手。
可见平日里为人行事有多么的嚣张了!
没碰到她也就罢了,既然被她遇到了,一想到这些家伙,八九不离十的就是顾家那个病秧子变态人渣老大的手下,就越发的来气。
今儿个真得好好教训这些家伙!
不说这些人不放过她,她也没想着放过这些人呢!
这话一出口,那些汉子都笑了,只觉得眼前这个乡下小媳妇太狂妄可笑了,不过是个仗着出其不意,可能还有一把子的力气和两手庄稼把式,倒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们兄弟几个,可都是过得刀口舔血死中求活的日子,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的,还能收拾不了这样一个小丫头?
互相使了个眼色,都不用言语,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几个人配合的十分有默契,前后左右一起围攻了上来。
王掌柜虽然心计深沉,可到底只是个山货铺子的掌柜,就算有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这种当面一言不合,就要打杀的场面,委实还是第一次见,两腿都软成了面条,扶着院子里的树干,才勉强站稳了。
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一来是怕见血,二来若真是伤了张春桃,那他的儿媳妇,还有未来会出生的四个孙子,一个孙女可怎么办?
他王家如何翻身?
坏人前程,灭人家运,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王掌柜心中害怕,到底还是咬牙,看向了唯一没动手的七爷:“七爷,您老人家发个话,让其他几位爷快住手吧!难道难道真要伤了她不成?”
他能赌的就是那七爷后头的主家,对张春桃并没有灭口之意,不然当初那么一点小孩子的时候,想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何必放任张春桃长到这么大?还一直让自己在张春桃的附近,监视着她?
大约是不能杀掉,可是又不想见到的关系吧!既然这样,那就不能让这些人伤害张春桃吧!
七爷看了场中的情形,正担心呢,听了王掌柜这句话,以为王掌柜是嘲讽自己,“咋滴,看到她觉得有靠山了?倒是敢嘲笑起你七爷来?”
王掌柜听这话感觉不对,壮胆定睛往那边看去,他是个乡下人,看不出来什么门道,只看到杨宗保被张春桃一手拎着腰带,一手掐住了胳肢窝,两脚离地,被当作抹布一样的甩来甩去。
杨宗保配合的更默契,那两腿在空中一顿乱踢,然后围着他们那群汉子,每个人都脸上或者身上,都被踹了好几脚,留下了脚印不说,还被踹得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
一圈甩完,杨宗保被顺手就放回了地上,双脚刚站稳,就觉得肩头一沉,张春桃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就势双腿腾空而起,在空中利落的一个翻身,踹飞了两个大汉。
然后完美落地后,一个后肘又击打在另一个汉子的胸腹间,那汉子痛得脸色一白,双腿一软,噗通就跪倒在地。
杨宗保也已经和其中一个汉子缠斗在了一起,他虽然年轻,可也是正经武馆学过的,学武天份本就不错,又跟着学走过镖,虽然没怎么见过血,手上没出过人命,可打架,如何将人揍痛,揍趴下,还是会的。
倒是和那汉子一直打得不分上下,好不容易,用自己鼻青脸肿,胸口吃了一拳的代价,将那个汉子给放倒在地后,抬头一看,张春桃已经结束战斗了。
身边躺了七八个只会呻吟的汉子,真如张春桃所说,迈左脚打断左脚,迈右脚打断右脚!这几个汉子的腿脚就没一个好的了,也亏得他们硬气,这个地步了,还能强忍着剧痛,只小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