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
“宴七,你最近身体可有不适?”阙七看着院子里因为忙着栽花而跑来跑去的宴七问道。
“我?我身体很好的。”宴七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确实,她以前被后母锁在阳台一整夜都没感冒,气得后母说她是该苦命的命硬家伙。
“可是,我记得自打你十二岁以后,家书里总是写着你身体不适。”阙七在边塞,宴七每次给他写信,都是事无巨细的交代最近发生了什么,赵姨娘又干了些什么,以及自己日复一日加重的咳疾和喝不完的汤药。
阙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若是他一走,他辛辛苦苦布下的计划又会被打乱,只能在回信中一次次叮嘱:小心赵清圆,不要拿赵清圆送来的任何东西。
赵清圆是何等心狠手辣之辈,她在送去小厨房的食物原材料上动手,日日下毒,轻微的剂量也足以毁损了宴七的底子。
今年的春日格外来的晚,宴七身体本就不好,一场游春会后就彻底病了,高烧不断。
阙七知道都是赵姨娘从中偷偷做了手脚。但是他没想到她会直接下这么重的手。
千里迢迢赶回来,却看到了个身体健康的宴七,这让阙七十分疑惑。难道之前家书里写的都是假的?可是安排在宴七身旁的暗卫也可以证实宴七的确是久病之人,这次病后却突然好起来了,简直像换了个内里一般。
“哥哥,我真的身体好了,也许是真的观音菩萨帮忙,或许是因为我长大了些,身体又好了些,总之,哥哥不要再担心了。”宴七头也没抬,小心地捧着手里的花盆,这盆花是京城里有名的花匠刚调试出来的新品种,娇贵的很,她可不敢有所怠慢。
阙七还想继续问下去,打发去调查六王爷的侍卫却突然出现。
“公子,您让属下查明的,属下已经查到了”
“好,你去书房等我。”眼下有了更要紧的事,阙七也不去纠结这些,回了自己院子里的书房,听元信将调查来的事一一禀报。
越听越皱起了眉头,这个六王爷,似乎并不是传言那般真的闲散,他的妹妹死于王爷府大火,母后又死于宫内,而他还一直病秧子似的靠丹药吊命,这其中必定是有蹊跷。
不知为何阙七总觉得,六王爷是知道这一切是谁干的。只是在等待复仇时机。
“还有一件事,安排在府里的暗卫说,赵夫人最近时常出府,与宫内的人私下联系。”
“宫内?可有查出是哪个宫里的人?”
“暂时没有,两人见面十分隐蔽,两人都蒙面而见。”
阙七冷哼一声
“若是心里没有鬼,何须蒙面?这件事你继续查下去。”
“是”元信一个闪身,离开了书房。
阙七把玩着腰上别着的短刀,刀鞘上密布着不属于京城的神秘图案,繁复绚烂,一看就是精心制作而成,刀柄上用边塞特有的语言刻着“阙”字,显示着这把刀的主人就是徐阙七。
这把刀随着他度过了边塞最为寒冷和孤寂的日子,也渐渐倾注了阙七的狷介,他要用这把刀,亲自断送赵清圆的性命。
想到这儿,阙七凌厉的眸子一沉,摩挲着短刀的刀刃,心下一片寂静。
这一切已经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