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灵茵五年没有生育过一子半女,你当真以为没人着急?林谦每年找了多少的大夫为她诊治,花了多少珍惜的药材,你恐怕还知道。他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不低,是他最能利用的人罢了。”
柳如是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一直盼望着,林谦有朝一日想起她的好,再带她回林府,毕竟她的孩子还在那里。
“我费劲了心思,我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他不可能这样对我,一定是你,一定是蔺灵茵!”她抓着帕子的手颤抖起来。
“若不是蔺灵茵生不出来,他又怎么会让你生下儿子,因为只有你做的这些丑事被发现了,蔺灵茵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没有后顾之忧。”
连清儿再下一剂猛药,一见到柳如是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个不错的计划。
当然,她说的这些事情也是根据林家的事情推断出来的,在她的调理之下,蔺灵茵已经顺利怀孕,如今两个人如胶似漆,据说连府里的妾室都用各种理由送了出去,孩子走的走,留的留,蔺灵茵彻底掌控住了林府,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
柳如是无疑是这场斗争中最大的输家,更悲哀的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连清儿的理由。
“我不信,你在说谎!”柳如是瞪大眼睛。
“你说是就是吧,但是,就算我说的是假的又如何,你现在不也落到这步田地了?”
柳如是彻底熄了火,是啊,现在纠结这件事情的对错有什么意义。
“柳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可就要走了。”连清儿一拂袖,露出刚做好蔻丹的手指,手腕上还戴着精致的镯子,纤纤十指如葱段般莹白。
柳如是下意识地向自己的手,上面光秃秃的,甚至已经出现细纹了。
林府将她赶出去的时候,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搜刮走了,只留了一身衣服。
那些精美华丽的衣服,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上等的胭脂水粉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如果她再次被人抓住,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相通了这一点,柳如是抬起了头。
“你想让我做什么?”她笃定地说道。“如果不是有事,你是不会跟我说这么多的,连小姐,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的,但是你必须帮我。”
见她终于开窍了,连清儿便也不再绕弯子。
“勾引男人?我不是青楼里的女人。”柳如是脸色一青,她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自小也是娇生惯养,,勾栏瓦舍里的东西更是看不上。
“如果他能给你你想要的呢?”连清儿微笑,果然见到柳如是犹豫了。
“你不用听我的话,我只是给你指明了一条道路。”
等到晚上的时候,战世宣的手下来通报,在柳如是的纠缠之下,恒南林竟然真的给她找了一个住处,将她安顿了下来。
有一就有二,连清儿不担心柳如是找不到缺口,连林谦这种心中只有蔺灵茵的男人都能撬开,区区一个恒南林又有何难。
连清儿抱着儿子,惊讶地发现宝儿粉色的牙床上竟然长出了一个白白的小牙齿。
“你看,宝儿长牙了。”连清儿有些高兴地转头说道。
看到空无一人的身后,她才恍然,这些日子习惯了战世宣在她的身边转悠,竟然下意识地要和他分享宝儿的变化。
不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战世宣就来了,不等连清儿提示他,他就发现了宝儿的小牙齿。
“长得这么快。”战世宣摸着宝儿的头,看着他一副无知无觉只知道咧着嘴巴笑的样子,无奈地摇头。
“听说你找到了之前林府里的那个女人?”战世宣问道。
“没错,我还利用她,要坑一把连怀,怎么,心疼了?”连清儿看着他,仿佛他要是说一句不对的就马上将他收拾一顿。
这种感觉还不坏,战世宣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的人随便你处置,我只是想问你,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连清儿拒绝,道:“我能解决,你就等着看吧。”
这日,连瑾正在小院子里洗衣服,便听到了大夫人的传唤,她赶紧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去了正厅里。
今日连怀得了空,被戚氏按在了府里,说要商议一下女儿的婚事。
得知连薇收到了恒南林的信物,连怀也是非常地高兴,戚氏便趁此机会提出了要给连瑾找一户好人家。
“瑾儿年纪也不小了,倒也可以说一门亲事了。”连怀一口答应。
等连瑾来到正厅上,便见戚氏和连怀,甚至连蔷连薇都在,几人的脸上俱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瑾儿啊,你的年级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你的母亲给你选了几个不错的。”连怀笑着说道,虽然这个女儿不太起眼,但是长得还是不错的,找个对连家有帮助的好人家并不难。
连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拒绝:“父亲母亲,瑾儿,瑾儿还小,还想多侍奉您几年,不想嫁人,再说,两位姐姐都尚未许配人家,我怎敢提前。”
她的心中还记挂着和恒南林的约定,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戚氏为她安排的婚事。
戚氏看她们母女俩不顺眼许久,怎么可能给她找到什么好人家。
“这是哪里的话,你早点嫁人,就能早点给家里带来点助力,我给你挑的都是好人家,滕州盐运使的庶子,这可是你几辈子也高攀不起的。”戚氏对她不屑一顾。
连薇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出来,引得连怀疑惑,“薇儿,怎么?”
都是自家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连薇捂着嘴笑道:“爹你可不知道,这人虽然颇得他父亲喜爱,但是坊间传闻,他是个断袖,喜欢男人。”
说罢她还示意一下连瑾,眼里露出嘲笑。
“瞎说什么。”戚氏打断她的话,“都是外面的风言风语,那周公子一表人才,我看就好得很,有意向的人家可不少,若不是我和刘夫人的关系,怎么能给瑾儿找到这样一门高攀的亲事。”
连瑾听着几人肆无忌惮地拿她的婚事说笑,心中悲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