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带你们去参观。下午日头毒,不适合出门,在家里逛正好。”何亭亭一边揉着眼睛清醒,一边懒洋洋地回答。
少女的声音娇滴滴的,又甜又糯,因才起来有些沙哑,听得李如华仿佛心脏被撞了一下,赞叹脱口而出,“亭亭,你的声音真好听。”
“嗯,你的也好听。”何亭亭随口说道,又慢慢闭上眼睛养神。
李如华见她白玉一般的脸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如同京城夏日的大桃,白里透红,两弯眉毛下方,眼睫毛翘起来,像把小扇子似的,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涌上一股不自信。
她怎么竟然会觉得何亭亭比自己好看,真是疯了。
这么想着,李如华忙站起身,到一旁的全身镜前打量自己。
打量了片刻,她捂住脸,心里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何亭亭脸上有红晕,她没有。而且何亭亭没有骑车,不像她那样骑车走了老远,人都累得变丑了。
此时何亭亭已经缓过来了,见李如华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不由得笑道,“你看镜子也没用,比不得我天生丽质。”
“啐,你少自恋了。我是校花,你只是校花第三名。”李如华连忙挺直腰杆,扬声说道。
何亭亭走到镜子前,笑得眉眼弯弯,“你不信也没用,反正我们今天拍了合照了,到时照片晒出来就知道谁好看了。”
李如华刚想说话,忽听得对面阳台传来刘君酌的喊声,“亭亭,你是不是起来了?”
何亭亭冲着镜子里的李如华做了个鬼脸,快步走到门口,冲对面的刘君酌喊道,“我起来了,等会儿出去。”
李如华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脸蛋却红了。她想,刘君酌他也许是想见自己才喊的,便低声娇羞地嘀咕,“怎么这么急着呀……”
“我很快就好,等会儿喊你。”刘君酌又道。
“好。”何亭亭应了,转身走回镜子前,笑道,“这不算急呀,我平时就是这个点起——咦,你以为我比你好看,是因为脸上红了,所以专门让自己脸红?如花啊如花,我跟你说啊,这跟脸红不红没关系!”
“谁是这个意思了……不对,我本来就比你漂亮!”李如华跺着脚啐道。
何亭亭将脸蛋凑过去,靠近李如华的脸蛋,“别做白日梦了,做人呢要面对现实,你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你好看?”
“边儿去,本校花才是真绝色……”李如华毫不认输。
两人正贫着嘴,外面就响起刘君酌的声音,“亭亭,我好了,你好了没有?”
“好了。”何亭亭应了一声,拉着李如华出去了。
下午太阳更猛烈了,何亭亭一行四人在客家围屋转来转去,所有时间都用来参观住人的东南一角,看客厅、卧室、书房这些地方的装修。
李如华赞不绝口,再三提出请何亭亭帮她去装修她的卧室,迫切得恨不得明天就去。
张向京也也是频频出口赞扬,但他是男孩子,不大好意思喊何亭亭去自己的卧室,便忍住了没有提出请求。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李如华和张向京见时间不早了,忙告辞离开。
回到家里,李如华当下就跟自己母亲提起要请同学帮忙设计和装修卧室,并叮嘱,
“到时她来了你和我爸在家,她估计不自在,所以你和我爸出去玩儿吧。我听班上同学说了,羊城的粤式茶楼很多好吃的,你们去探探路,好吃的话也带上我去。”
李妈妈听了不由得拍拍女儿的脑袋,“你呀,有了同学就不要爸妈了。”
关于女儿的同学何亭亭是不是真的会设计和装修,她却没有在意。才读高中,能多懂室内的设计和装饰?只怕就是符合女儿的口味而已。反正只是俩少女,无论怎么设计,都不会糟糕得把房子翻过来的,她没必要管。
“才没有,我也很爱爸爸妈妈的。不过呀,何亭亭这人很好啊,长得好看又大方,一点都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唯唯诺诺,小家子气。”李如华笑嘻嘻地说道。
李妈妈看着女儿漂亮的脸蛋直笑,她生的孩子和她一样,都爱和长得好看的人玩儿。
周日这天,何亭亭和刘君酌调试了香水出来,扭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进客厅,却看到大伯母和大堂姐,桌上还放了好些水果和糖。
只见大伯母脸上满是笑容,说,“多亏了阿学帮忙,今晚啊,你们家别做饭,都到我家吃饭去。”
“都是一大家子,你们别跟我们客气。”林玲玲摆摆手笑道,“今晚亭亭和君酌要上学,她奶奶说了让我做好吃的给亭亭吃好了上学,所以这请吃饭就不用了。”
旁边满脸喜色的大堂姐忙道,“玲玲婶,你别跟我们客气,今晚一定上我家吃饭去。这次要不是你们帮忙,这工作还轮不上我呢。”
何亭亭走进去,诧异地问道,“大姐姐,什么工作呀?”大堂姐不是找对象准备结婚的吗?现在怎么不找对象,反而找工作了?难道是大堂姐的女性意识觉醒,知道女人要自爱自立,要有自己的事业和地位?
“是在幼儿园的工作。”大堂姐喜滋滋地说道。
何亭亭坐到林玲玲身边,“幼儿园的工作很好吗?”
大堂姐心情很好,听到何亭亭问了,便笑着回道,“当然好了,现在能上幼儿园的,都是——”
“都是家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家。”林玲玲打断了大堂姐的话,并使了个眼色给大堂姐。
大堂姐便没有说下去,一力要请何亭亭家今晚到她家吃饭。
林玲玲婉拒了许久,才拒绝成功了。
何亭亭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便对刘君酌眨眨眼,走了出去。
刘君酌早听得不耐烦了,见何亭亭要出去,忙跟上。
“君酌哥,我想起件事来。”何亭亭出了客厅,和刘君酌并排走在屋檐下,踏着阴影前进,扭头对刘君酌道,“你今年回去过年,如果下雪了,又碰巧有梅花,你就帮我收集梅花上的雪好不好?”
刘君酌好奇地问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看了《红楼梦》,里面宝钗的冷香丸需要好多东西,其中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在南方根本找不到,所以我打算自己弄一种类似的。”何亭亭兴趣勃勃地说道。
刘君酌听了,便点点头,“行,那我过年回去收集。”这么想着,心情忽然低落起来。
过年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回家,他想待在南方,和何亭亭一起过春节,听她弹钢琴,听她用带着笑的声音跟自己说新年快乐。
何亭亭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了,又笑道,“等到明年种了荷花,我们就收集荷叶和荷花上的露珠回来泡茶,看好不好喝,有没有荷香味。还有还有,我看黛玉的那只鹦鹉十分好玩,所以我也准备养一只鹦鹉,教它背诗背词。”
刘君酌听她话中带着憧憬,异常的活泼,不由得道,“那不如下周我们买鹦鹉去?”
“你知道去哪里买吗?”何亭亭忙兴奋地问。
刘君酌略一沉吟,笑道,“我找人问问,自己也去找找。”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周六去如花家,周日去买鹦鹉。不知道地方也没关系,我们就去逛逛。”何亭亭高兴地说道。
当晚回校,学习委员来催交作业,何亭亭交了自己的,见刘君酌和张向京都不在,便站起身,对李如华道,“如花,我帮君酌哥找作业出来,你帮向京哥也找找吧。”
“哎,我就找。”李如华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口中嘀咕,“他们跑哪儿去啦,怎么同时不在。”
她会这么感慨,是因为刘君酌和张向京的关系并不算好,除了去厕所,平时极少走在一起的。
何亭亭此时正蹲在刘君酌桌子旁翻着里头的作业,口中笑道,“没准就是去厕所了,不然不可能同时不见。他们啊——”
她说到这里,看着手中洁白的信笺,却说不下去了。
“他们怎么啦?”李如华翻找着,听到何亭亭说了半句就不再说,不由得追问道。
不成想,问了却始终没听到何亭亭的回答。
李如华不由得好奇地抬头看向何亭亭,“你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当看到何亭亭煞白的脸色,她终于发现不妥了,忙道,“亭亭,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何亭亭站起来,“我、我找不到他的作业本,等他回来自己交吧。”
李如华此时已经把张向京的作业本翻出来了,她拿着回到座位上坐好,担心地探头过去问何亭亭,“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对劲。”
“没事,我没事。我、我刚蹲着的时候,那个……那个……”何亭亭结结巴巴地说道,混乱的脑子里根本找不出理由。
李如华顿时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我懂了,是肚子疼了吧?要不要我帮你请假?我那个时候也会疼的,比你严重多了,恨不得躺地上打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