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左右二使笑眯眯地收起了手上的瓜子,一边连声称着“谷主教训得是”之类的敷衍之语,一边一左一右将自家谷主迎进了客房。
时非离和司九渊进了房间,放好包袱后就神秘兮兮地对司九渊道:“阿九你等我一会,我去替你出口气去。”
司九渊还未来得及说话,时非离已经人影一晃,离开了房间。
一阵过堂风被刚阖上的房间门关在了房间里,轻轻拂起了司九渊的衣摆。
司九渊没有跟出过去看,毕竟不管是慕辰然还是他的那两个弟子,司九渊都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时非离来到慕辰然的房间前,直接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南星和扶桑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弹起来,一齐冲到了时非离的面前。
他们的嘴巴里还塞着糕点,还未等他们急急咽下糕点对时非离兴师问罪,已经被时非离一手拽着一个衣领,扔到了门外。
慕辰然看到时非离来势汹汹,一点也不意外。
他慢条斯理地咽下糕点,又拿手帕擦了擦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这才开口对自己那两个丢人的左右二使道:“你们二人在外边守着,顺便把门给带上。”
时非离快步走到桌边,给自己也倒了一盏茶,边倒边对慕辰然道:“我来跟你拿点好药。”
慕辰然闻言一怔,随即看着正在喝茶的时非离,勾了勾唇角,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神色暧.昧地说道:“阿离,我看你和那小子关系非同一般,可没想到,你俩进展得这般神速啊。”
时非离一时还没反应得过来,直到慕辰然又紧接着来了一句:“不过,我这出门在外的,哪会带那样的药你说是不是?”
“噗——”时非离这回总算是知道慕辰然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一下子没忍住,一口茶水尽数喷到了慕辰然的脸上。
“慕辰然你有毛病吧!给我拿点最好的伤药,就那个什么玉肌膏。”时非离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对慕辰然正色道。
玉肌膏,是慕辰然研制出的上好膏药,能去腐生肌,绝不留疤不说,药效极快。便是伤可见骨,只要坚持擦上三天,包管伤处的皮肤光洁如初。
时非离说完,生怕慕辰然又会想歪,随口解释了一句:“来的路上阿九受了不少外伤。”
慕辰然三两下擦干了脸上的茶渍,话语轻佻地问道:“上哪捡来的阿九?还有没有什么阿七阿八或者阿十?我也去捡几个。”
早就习惯了慕辰然的不正经,时非离也没指望他能好好说话,呛了一句:“棺材里抢来的。”
随后就一把将慕辰然推开到一边,自己去翻慕辰然一行人的行囊。
慕辰然连忙跟过去,只见时非离翻出他的两盒玉肌膏就往怀里揣,还毫不客气地开了一瓶上好的内伤药,一下子就倒了两颗,吃糖一样往自己的嘴里塞。
慕辰然的这些药效果极佳,所用的有不少都是极其珍贵稀有的药材,多少人慕名前往花魂谷那都是重金难求。眼下被时非离土匪似的扫荡一圈,慕辰然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时非离从慕辰然那拿了好几样宝贝,这才拍了拍慕辰然的肩膀,笑着道:“别招惹我的阿九,这些就当你赔不是的了。”
说完话,时非离再也不看慕辰然那张哭丧着的脸,拿着自己的战利品满意地回了隔壁客房。
时非离一走,南星和扶桑连忙冲了进来。
“谷主,那些可是你的宝贝啊。这次出门就带了这么点,就算人家姑娘好看,你也不用出手那么大方,送这么多吧。”南星一脸的心疼,不说别的,单就那两盒玉肌膏,整整两年时间,花魂谷也就制出了三盒。
慕辰然一掌拍在南星的脑袋上,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谷主我是送出去的?我那是被抢好吗?!”
竟然有人敢抢他们家谷主?是谁这么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南星和扶桑顿时面面相觑。
“我可告诉你们,刚才那个就是天虞宫的宫主,你们两个不长眼的可别给我去招惹她,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什么阿九。”慕辰然连忙郑重警告他的左右二使。
他今晚不过是跟他们两个开了个小小玩笑的,没想到时非离就毫不客气的卷走了他那么多珍贵的药品。
要是他的左右二使不知情玩脱了,他的花魂谷起码得倒退五年。
“谷主,被天虞宫的宫主抢,就算说出去也不丢人!”扶桑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这么安慰慕辰然道。
扶桑说着还拿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南星,冲他挤眉弄眼道:“南星,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南星连声应和着,突然又道:“只是,这天虞宫的宫主怎么没拿点凉茶?你说,咱们要不要送点过去,也好显得咱们谷主大方呀。”
慕辰然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一拍桌子后伸手指着门外。
南星和扶桑对视了一眼,秒懂自家谷主的意思,谷主这是叫他们滚。
于是,他们识趣地迅速离开,还不忘顺走了桌上的那一袋糖炒栗子,替自家谷主关上了门。
隔壁房间,时非离献宝似的把自己从慕辰然得来的战利品一股脑摆在了司九渊的面前,笑眯眯地道:“阿九,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
司九渊一脸狐疑地摆弄了一会这些瓶瓶罐罐,发现是些外伤药和内伤药。
他不知那些药每一样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腹诽道:“就被这么些药打发了?难道不应该打上一架吗?果然是朋友就是不一样。”
时非离自然不知道司九渊在想什么,她突然拿起一盒玉肌膏,就去脱司九渊的外袍。
司九渊蓦然被下一跳,就算是扮演师兄妹,也不至于这样吧。于是一边紧着自己的外袍,一边往后退,惊道:“时非离,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非离饶有兴味地噙着笑,一步步慢慢逼近司九渊。
司九渊一直往后退,直至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凉的墙壁,再无退路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