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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陪你一起去。”

几乎没有犹豫的时间,谭叙深说出了这句话。

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闻烟停了几秒,随后视线挪向了窗外:“不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

闻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决定都应该有所权衡,毕竟,她现在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他。

而这种因为别人做出的让步,最终都会后悔,就像高考后因为喜欢的人改报志愿,有几个能走到最后?

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单纯无知的高中生。

谭叙深那么看重事业的人,闻烟只希望他如果因此而错过什么,到时候不要后悔。

“你不是别人。”

谭叙深轻轻握住闻烟的手,还记得以前冬天,她的手总是很暖和,谭叙深很喜欢握着,而现在,永远都是那么凉,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无论人生哪个阶段,谭叙深都很清楚最想要的是什么。

比如现在,他依旧很清醒,清醒地沉溺,并且甘之如饴。

闻烟的视线依旧望向窗外,可能是因为圣诞节,小镇比之前热闹了些,有些道路上还挂了彩灯。

她不打算偷偷溜走了,如果他执意要去,闻烟也拦不住。

“易阳呢?”

闻烟扭头望着他,有些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昏暗的光线下,四眸相对,谭叙深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虽然无论如何他都会跟去,但他强硬着去和征得她的同意有很大的区别。

“你觉得怎样比较好?”

心里漫上欢喜,谭叙深换了个姿势和闻烟并排坐着,揽住她的肩膀。

当初让易阳跟着过来,谭叙深有自己的考虑,他担心闻烟和他在一起太过沉闷压抑,易阳在至少可以缓和下氛围,能让她轻松点。

谭叙深想为她呈现出他们在一起后最真实的生活,就是像现在一样,简简单单的快乐和幸福。

“是你孩子,我没权利管。”

闻烟往旁边坐了坐,刻意地和他隔开距离。

“但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谭叙深抱着闻烟躺下,掀开被子将彼此藏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

“我不是你的家人。”

闻烟把他往后推,但每次的结果都一样,挣不脱反而累得精疲力尽。

“你是。”

面对面的距离,谭叙深目光深沉,彼此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痒痒的。

静谧的夜晚,氛围渐渐变得暧昧,闻烟迎着谭叙深的视线,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像是要咬出血,咬到骨头那般的狠。

谭叙深闷哼一声,屏住了呼吸,任她咬,任她发泄。

闻烟用了全部的力气,想让他痛,让他感受她的痛,到最后,闻烟累了,她缓缓送开口,感觉舌苔上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坚硬的牙齿碰到柔软的皮肤,谭叙深额头冒了汗,但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内沉静如水,两个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谭叙深抬起那条僵硬的手臂,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过了很久,闻烟开口了。

“五六岁的孩子,现在学语言相对会容易很多,但你工作忙肯定没有时间照顾他,而且出国那么久,家里长辈不会同意,他妈妈也不会同意。”

闻烟理性地将利弊摆在他面前,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但舌尖的血腥味又那么明显。

“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谭叙深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低沉得温柔。

闻烟考虑到的谭叙深肯定也考虑过,但他只想知道她的答案,而不是这么理性的分析。

“这就是我的想法。”

闻烟目光淡淡的。

无论平日里多亲近,但涉及到孩子未来发展的,闻烟不会把自己牵扯到里面,她没有资格,更不想淌混水。

谭叙深的眼底划过几分暗淡,怀里的女孩儿,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即使现在关系有所缓和,但谭叙深还是感觉什么都抓不住,或许,从前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烟烟,真的找不到了。

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谭叙深闭着眼睛轻轻摩挲。

“你在想什么?”

窗台前摆了一束花,闻烟静静看着它投在地上的影。

谭叙深的动作顿住了。

“没什么。”

他很想说要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但谭叙深说不出口。

“你已经和其他女人生过孩子了,我不会再为你生孩子。”

闻烟神色淡淡的,像木质地板上浅浅的花影。

随后便陷入了冗长的安静,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两个人的情绪都隐匿其中。

说到底,闻烟是介意的。

感受到了他的难过,但闻烟并不是在报复他,只是告诉他这个现实而已。

黑暗中,谭叙深屏住了呼吸,像是被刺伤了一样,哀痛从深邃的眼底缓缓流淌出来。

然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缓缓收紧。

——

圣诞节的后一天,闻烟和往常一样下来吃早饭,气氛不像以前那么僵硬,当然也没有那么融洽,还是不冷不热的。

今天,是她去德国的日子。

没想到改签航班,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这一天去。

谭叙深做好饭去了趟洗手间,肩膀上,昨天她咬的地方已经结了痂,谭叙深原本想上点药,但去拿医药箱的时候,又顿住了。

他在她身上留了很多伤,而她又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

谭叙深看着镜子里的伤口,走路时和衣服摩擦很疼,看样子是要留疤了,那就留着吧。

从洗手间出来,谭叙深发现闻烟已经下来了,他把易阳从院子里叫回来吃饭。

“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谭叙深看着易阳说。

“回家吗?”

易阳没有特别开心,不想离开这里。

“不是,爸爸要换个地方工作,我们和姐姐一起去德国。”

谭叙深简单解释。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听到要去新的地方,易阳很激动。

“一年后。”

谭叙深并不瞒他。

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不像父子,谭叙深会把所有情况都告诉易阳,如果孩子不同意他的决定,那谭叙深会尊重他的想法。

“好像有点久,那我还去幼儿园吗?”

易阳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办。

“到那里会带你去新的幼儿园,还能认识新的小朋友。”

谭叙深说。

“真的吗?

那太好了!”

听到能认识新的小朋友,易阳就开心了。

听着他们聊天,闻烟低头吃饭没开口,但据她所知,易阳的英文很好,应该很快就能适应。

易阳吃完饭就去客厅玩了,餐桌前只剩闻烟和谭叙深。

“先这样试试,如果有问题我们再想办法。”

谭叙深望着闻烟说。

“嗯。”

闻烟放下了碗筷。

——

闻烟是下午的飞机,从南城转机到德国,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换好衣服下楼,谭叙深和易阳已经收拾好了在客厅等她。

两个行李箱摆在那里,客厅所有的摆设都整整齐齐的,恍惚间,闻烟忽然有种像是前几天刚进来的感觉,只有客厅的圣诞树告诉她,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一周。

“走吧。”

谭叙深上前,将闻烟的围巾系好。

闻烟低头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没有说话,等他弄完,她自顾自地拉着箱子往外走,就算他跟着去,到时候彼此都有工作,有各自的社交圈子,也不会经常见面。

思绪很乱,闻烟走到玄关准备换鞋,这时忽然听到后面他的手机响了。

谭叙深望着手机的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妈。”

谭叙深摘下衣架上的风衣。

“叙深,妈不想打扰你们的,但你爸……中午吃过饭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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