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呼吸,周白便已经朝着僵尸冲了过去,他的双脚猛的一踩地面,尘土扬起,爆发的速度极为惊人。
因为只是单手持刀,所以发力也会收到一定的影响,但周白这一刀下去,风声划过刀刃,鬼哭狼嚎。
摊位上的一些书画再刀风的影响下,碎成了纸屑,随着周白飞舞。
僵尸身上大半已经化作惨白,不过只要依旧是紫僵,那就不足为据。
结果也如此,鬼物面对着周白突如其来的斩击,根本就没有机会躲开。
本能使得僵尸下意识侧过身子,但刀风依旧,轻易撕开空气。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瞬间,周白将小女孩的眼睛捂住。
下一刻,僵尸肩膀上的一块血肉被干脆的削了下来。
鬼物震怒,身上惨白蔓延的更快了,上半身已经接近覆盖,气势开始暴涨了起来。
不过哪怕化作了白僵又如何,难不成能挡住这刺眼寒芒的刀刃?
又是一刀,周白下手极为狠辣,僵尸膝盖上的一块血肉连着骨头被斩了下来,它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三。”
周白不断绕着鬼物游斗,每一次出手都会在其身上卸掉几两肉。
在阴阳眼的作用下,鬼物的动作就像是放慢了几倍,反击根本无法打到他。
不过随着僵尸一次次承受攻击,自身也逐渐朝着白僵而去,紫色褪去,白色一点点从下至上蔓延而去。
“五。”
这时,听闻了街道上的动静,几个衙役朝着这个方向跑来,他们全身是血,正准备出手帮助。
这种怪异的僵尸与寻常紫僵略有不同,但毕竟没有脱离这个层级,持有武器的衙役还是能够周旋一二的。
其中便有小武,他的巡逻区域本就在附近,不过经历了尸祸后,其脸色充满了恐惧,双腿也在不停的打颤。
随着衙役快步靠近这条街道,血腥的味道越是浓郁,甚至于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子血雾。
等到他们到来之时,远远望去,除了满地的残肢断臂,只看到周白身影如风,一刀刀斩下。
时间到了。
只是眨眼间,满天便是无数的刀光闪过,就连站立脚下的地砖上面,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道道刀痕。
“十。”
屠刀斜握,最后一点夕阳照在地上,周白的身影站在僵尸眼前,紫红色的鲜血从刀刃上滑下,滴落在地上。
鬼物一动不动,其全身各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缝隙,鲜血从缝隙中流了出来,很快便在脚下的地面上积了个血泊。
一抖屠刀,将上面的血渍甩去。
周白看了一眼半空中的圆月,用斗笠挡住双眼,大步流星的朝着那些衙役的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路,一阵微风吹过,身后的僵尸身上的无数裂缝开始扩大,在一声轻响后,化作了一堆碎肉,每一块大小都是相同。
他快步来到呆立着的衙役身前,小武已经吓得目瞪口呆,除了因为鬼物害人,还因为周白的刀法太过于神乎其神。
周白将小女孩递给了小武,对方后知后觉的接过。
而那小女孩也懂事的很,牙齿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周白,似乎想将其长相铭记于心。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冥典司吧。”
周白说完后,略一点头,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小武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便是冥典司吗?!!”
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周白穿行在屋檐之上,杭都城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僵尸搞得无比混乱。
而这种古怪僵尸的数量依旧在增加,不过因为冥典司的介入,使得局势勉强被控制了起来,普通人的性命得以保全。
那些在僵尸手下身受重伤的人都被衙役紧急送往了县衙处。
白求恩的神通哪怕是应付这种大量伤员的状况依旧是游刃有余,身上伸出的无数藤蔓犹如一条条细蛇。
藤蔓缠绕住他人的身体,其表面长了细小如同绒毛般的木刺,可以无痛觉的扎入皮肤。
接下来万丈青藤这神通便能够发挥作用,利用较为温和的妖力刺激人的身体快速自愈。
周白的身影犹如鬼魅,虽然缚鸡之力这神通无用,但五禽戏的底子还在,体力的回复速度远超常人。
而走在高处也能让他更好的发现僵尸的踪迹,再加上周白的阴阳眼有着天生的优势,很快便找到了一只只鬼物的踪迹。
随着不少僵尸死在他的手中,其出刀也愈发的简单干脆,但每一击的致命却没有。
很多时候,在旁观的人眼中,只是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僵尸的头颅便落下。
如此反复,死在周白手中的僵尸很快便超过了十数。
局势勉强被压制住了,但他知道还不到放松警惕的时候,那最为关键的银钱还没找到。
这银钱是这场突如其来大祸的罪魁祸首,哪怕是现在,依旧在源源不断制造着鬼物。
周白斩杀僵尸之余一直在留意有无银钱的动静,当他发现新生的僵尸都集中在一处时,便毫不犹豫朝那个方向赶去。
那位置周白很是熟悉,他发现在城西最为边缘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在杭都城严改之前,一大半的帮派都在那地方。
与繁华的地段相比,这里只有一间间老旧的平房,低矮的烟囱只有几户人家在往外冒着青烟。
不过屋门大开着,里面却少了些人气,偶尔还能看到地上一些血迹残肢。
几只野狗注意到了有人过来,发出响亮的犬吠,但很快也消失在寂静的夜里。
周白逐渐靠近目的地,人烟也就越稀少,他也遇到了几只零星的僵尸,不过只是紫僵的程度,用屠刀轻轻一挥,便碎成了几块。
突然,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侧过脑袋,看向不远处的一条小道。
小道上,王生正朝着他跑来,不过因为体力有些透支,整个人气喘吁吁。
而侯道人不知为何跟在他的身后,表情如同便秘,左手黑驴蹄子,右手拂尘,说不出的滑稽。